“他怎麽了嗎?”季白緒轉身。
“離報名截止只剩幾天了。”工作人員說,“可我們聯系不上他,他監護人也在外地,打電話手機是關系的。”
季白緒還記得寒時霖的地址,可他不知道寒時霖在哪層樓。
所以他直接從一樓開始敲門。
一共19層的樓,一層兩戶,季白緒從白天敲到天黑,整棟樓只有兩戶始終沒有開門。
根據鄰居的話推測,季白緒鎖定了那個“兩個小孩子單獨住”的房門。
季白緒堅持敲了半個小時的門之後,拿出了當初在黎一玻家用過的撬鎖工具箱。
可惜這個是密碼鎖,帶的那串□□派不上用場。
撬了沒多久,房門被打開,寒時霖抱著胳膊靠在門口:“我報警了,你要再不跑,就得去跟警察解釋了。”
“那警察來之前,可以去你家坐著等他們嗎?”季白緒愣愣問道。
等季白緒進到寒時霖的家,才明白寒時霖之前為什麽說家裡沒有茶。
這棟樓的房都是偏大的戶型,足足四室兩廳還帶保姆房、衣帽間和雜物間,可整個家裡,卻沒有什麽家具。
基本的冰箱電視桌子沙發都沒有,空蕩蕩的客廳,只有幾個凳子和一張格格不入的小飯桌。
一眼掃去,廚房就簡單的燒水工具和杯子,幾件簡陋的廚具,連個灶台都沒有安裝。
季白緒局促地坐在凳子上,寒時霖給他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白開水,開門見山問道:“說吧,有什麽事?”
季白緒有很多問題,然而不知從何問起。
他低下頭,收起自己之前環顧四周的目光:“你,不去學校了嗎?”
“我不去學校,也能考上大學。”寒時霖用平淡的口氣說道。
季白緒抬頭,想說什麽,看著眼前的寒時霖又有些說不出口。
不同於他之前所看到的各種神態的寒時霖,而現在的寒時霖,整個人散發著濃濃頹意。
像被抽幹了精力,感覺連做一下面部表情都極為勉強。
有一瞬間,季白緒感覺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天一黑,整個城市都會亮起萬家燈火。
季白緒從記事起,家裡都是滿滿登登的,雖然不富裕,可每一寸地方,都有用心布置的痕跡。
他記得,不止一個人說起過,寒時霖兄妹倆是沒有父母在家的。
那有沒有人想過,這兩個孩子是如何從小生活到大的呢?
季白緒不想問寒時霖為何不去報名,他呆呆坐了一會,見陽台上有把吉他,就問:“你會吉他嗎?”
寒時霖順著他的目光:“不會,我爸的,可他沒教過我。”
“我會,我彈給你聽吧?”季白緒過去把吉他拿過來。
調了弦,季白緒彈了一首自己寫的曲。
溫柔輕松的調,如冬日驅走寒冷的柔柔日光。
彈完後,季白緒問他:“好聽嗎?”
“不錯。”寒時霖敷衍道。
正巧這時門敲響,寒時霖過去半天,領著派出所警察進來。
在季白緒被警察帶出去的時候,寒時霖冷漠地說:“知道了吧,我是真的會報警,以後不要過來了。”
第60章
由於季白緒是個未成年,說清楚後,警察簡單教育了一番,就放他回家了。
過來派出所領人的韓叔叔得知事情經過,點評了一句:“多管閑事。”
季白緒去論壇平台,寒時霖的事件已經慢慢被人遺忘,大家好像罵痛快了,就把這個事丟在了一旁,不聞不問。
寒時霖道沒道歉,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其實沒有幾個人在乎。
“其實人本性就是這樣的。”季白緒在和季佰思回家的路上感慨,“大家忙碌自己的事情都已經夠焦頭爛額了,哪有空去管別人的生死,無非就是看到了,情緒上頭怒斥幾句,但不會有人真正的掛在心上。”
季佰思沉吟不語。
回到家,季白緒剛坐下,就看到季佰思抱著一堆參考書過來,打算給他補習。
季白緒:“……?”
面對季白緒疑惑目光,季佰思說:“最近確實冷落你了。”
季白緒反應過來,趕緊解釋:“沒有,我沒有說你,我在說別的事情,冷落一下挺好的,我挺喜歡的。”
季佰思不為所動:“先做十套試卷,我們一起寫。”
季白緒:“……”
今晚還睡嗎?
在季白緒被季佰思壓迫式學習的同時,方立覓的培訓也到時間了,在被韓叔叔百般調教後,方立覓宛若從牢中被放出,一副憔悴模樣上的車。
他精神恍惚對季白緒說:“等我的好消息。”
季白緒欣喜道:“這麽有把握了嗎?”
方立覓哭喪著臉:“韓大佬說我要是沒拿第一,就繼續回來加倍訓練。”
目睹了訓練過程的季白緒在心裡狠狠同情了他一把。
接著把他送上了車。
回到培訓班的季白緒,正好撞見班主任在介紹新轉來的同學。
也是熟人——寒緲鈴。
季白緒本以為寒緲鈴是追隨季佰思而來,但當班主任讓她挑選座位的時候,她選了一個離季佰思最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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