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衡把客廳裡的豪華水晶燈打開,一臉正氣地說:“別怕!辯證唯物主義在保護著我們!”
?我覺得沒有吧。
23
看完電影已經一點過了,我準備去隨便洗洗睡了。
說是別墅,但因為大多數房間都改成了娛樂室,其實沒有幾間臥室。
幾個在玩吃雞的男生準備通宵開黑去,另一批人打算鬥地主決戰到天亮,還有幾個人說要擠在家裡一張床睡。
但就算這樣床也不夠分,杜逸霄大手一揮讓沒地方睡的男生自行打地鋪,又對我說:“小溫啊,別管這群皮糙肉厚的。”然後告訴我有個房間的下鋪沒人睡。
我跟周昱衡說了一聲房間的事情,他說他再陪大四的學長玩一會兒再睡,我就先走了。
上鋪的學弟早已睡熟了,而我在下鋪翻來覆去睡不著。
恐怖片最嚇人的,是你在看完之後回想起來的時候。
我一閉眼,腦子裡就是電影那雙紅色的眼睛在盯著我。
主角的家好像和這個別墅布局差不多...
凌晨兩點半,我清醒到可以做完一套高考數學卷。
“嘎吱—”
周昱衡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隨便鋪了條毯子在地上躺下。
“咕—”回蕩在房間裡。
我忍笑著開口,“周昱衡,你是不是晚上沒吃飽?”
“我沒餓!”他連忙否認,“溫溫你還沒睡啊?”
“咕———”
我笑出了聲,“我也餓得沒睡著,要不出去找點東西吃?”
於是凌晨三點,我和周昱衡在廚房偷偷煮泡麵。
我打了兩個雞蛋還放了幾片火腿,最後蓋上兩片芝士,準備把面端出去吃。
“別別別。”周昱衡攔住我,“端出去那群狼一人一口就沒了,就在這吃吧。”
我打趣他小氣,他正直地說要保護溫溫的勞動成果。
最後我們兩個對著灶台悄咪咪地吃完了面,準備溜回房間睡覺。
在樓梯上遇到了剛打完遊戲的杜逸霄,來回掃視我們兩個:“長出息了啊,你們兩個還偷偷開小灶?”
周昱衡拉著我從他身邊快速擠了過去,“隊長,我困死了,去睡覺了!”
“周昱衡,你不要以為我沒看見你嘴邊的油!”
“哈哈哈哈...”周昱衡躺在地板上小聲地笑,“隊長好傻哦。”
大哥,你也沒資格說別人傻。
“溫溫,晚安。”
“快睡。”
結果我依然睡不著,甚至感覺房間的牆壁裡有雙眼睛正在看著我。
我就不該看那部電影的,我自暴自棄地翻了個身,決定放棄入睡。
“溫溫?”周昱衡壓著聲音突然叫我。
“嗯?”我以為他早就睡著了。
他坐了起來,“你是不是因為怕鬼睡不著啊?”
這人怎麽突然敏銳了起來。
“沒事...一會兒就睡著了。”我模糊地回答。
“要不我上來陪你一起睡?有人在旁邊你就不怕了吧。”
誒?
誒誒?
我是被嚇到幻聽了嗎?
還沒等我在內心糾結出一個答案,周昱衡已經站在了在床邊。
“真的不用...我不怕鬼的。”我怕我會做出什麽蠢事。
“好好好,你不怕。”周昱衡已經在試圖爬上床,“地板好硬,我睡著不舒服。溫溫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我只能盡量往床的內側靠,給他留出位置。
小小的單人床被擠的滿滿當當,我懷疑周昱衡的腿都伸不直。
我側過身背對著周昱衡,他的呼吸灑在我的後頸上,手臂貼著我的腰,腿也靠在一起。
夏天的被子很薄,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體溫。
感謝杜逸霄,感謝單人床。
“好了,不怕了。”為了不吵醒上鋪,他特地壓著聲音。“快睡吧,溫溫。”
用這種聲音叫我的名字,簡直是犯規啊臥槽!
周昱衡身上特有的氣息籠罩著我,我一動都不敢動。
一起睡確實有用,我現在腦子裡面沒有鬼影了,只有周昱衡。
我理智地在腦子裡數羊,假裝自己睡了,等著生理反應消下去。
最後周昱衡也睡著了,我還是忍不住翻了個身,畢竟以後大概不會有機會離他這麽近了。
窗簾沒拉好,一縷月光偷偷溜了進來,灑在周昱衡的臉上,不似凡顏。
我用眼睛描摹著他在黑暗中的輪廓,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
好過分,為什麽皮膚都這麽好。
我以為我會興奮的睡不著,結果數著數著周昱衡月光下的眼睫毛,合上了眼。
凌晨四點,我迷迷糊糊地在想,這個人,他怎麽這麽好啊。
24
我睜開眼,看見陌生的房間一時有點回不過神。
昨晚睡在我旁邊的人已經起了,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像個變態一樣偷偷吸了吸氣,試圖尋找周昱衡留下的味道。
“溫溫,還不起床啊。”周昱衡突然打開了門。
程一凡跟在他身後,“學長,你的頭髮變得像鳥窩一樣了誒哈哈哈哈哈。”
“哢嚓。”
我還沒反應過來,周昱衡猝不及防地拿出手機拍了照,“我要拿去做表情包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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