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衡耳朵發紅,清了清嗓子阻止道:“你們夠了啊,別說了。”
而我聽得津津有味,正想再了解一下周昱衡人生中我沒參與的部分,便朝他眨了眨眼睛申請審批。
於是在周昱衡的默許下,他的發小們活靈活現地給我表演了一遍:周昱衡因為要被他爸丟出國讀高中,所以觸發了叛逆期,每天睡在網吧,最後被他家老爺子的勤務兵堵在門口逮回去了的青春故事。
周昱衡眼巴巴地看向我辯解道:“就一周,我白天也有好好上課的。”
好像生怕我誤會他是壞小孩,可是我只會想象他蜷在網吧沙發上睡覺的樣子,又傻又可憐。
以及如果當時我們認識,我大概會邀請他去我家住。
“上號上號。”周昱衡接著轉移話題,把屏幕切換到了我們都很熟悉的艾歐尼亞。
“陸熙中單,周昱衡AD,我們誰打輔助?”王子辰問。
“要不還是老辦法,發紅包,誰手氣最佳誰去輔助?”
我看著排位界面上我和周昱衡相鄰的帳號名,莫名還有點緊張:“我來吧。”
還好我並沒有發揮失常,我們選出的錘石加卡莉斯塔組合配合很默契,在開局沒到15分鍾就殺穿了下路。
周昱衡拿下雙殺後,打開數據面板看了看其他人的數據,開心地得瑟:“你們穩住別送,下路包C。”
最後果然順利地推平高地,在對面基地爆炸彈出「VICTORY」時,周昱衡全場輸出第一。
“溫涵的鉤子太準了。”李霖晨陰陽怪氣道,“這下路牽條狗也能贏。”
“就是!”陸熙憤憤道,他選的中單大C直到最後都沒搶到幾個人頭。“以前周昱衡可是一局要死10次的人。”
王子辰也在感歎,“果然輔助才是隊伍的隱藏核心,要是高中認識溫涵,我肯定早就上王者了。”
周昱衡冷酷地拒絕,“別想了,就算那樣,溫溫也只會是我的專屬輔助。”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我紅著臉和他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高中沒機會一起開黑,現在的勝利也算數。
又開了兩局遊戲後,周昱衡宣布今天解散。
“啊?大哥你沒搞錯吧,這才幾點啊?”李霖晨不敢相信地問道。
周昱衡攬過我的肩膀,推著我往門外走去,“你們玩吧,我和溫溫要回母校看看。”
身後傳來王子辰的哀嚎,“你什麽意思,兄弟就一點都不重要麽?”
“很重要啊。”周昱衡回頭很記仇地嘲諷一笑,“和你的蓋倫一樣,沒你開不了遊戲。”
雖然今天二中並沒有開門,但門衛大叔在看過我們的學生證後,還是好心的讓我們進去了。
因為在放寒假的原因,校園裡空蕩蕩的,非常安靜。
學校的外牆重新裝修過,還建了一棟新的實驗樓,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我和周昱衡沿著操場慢悠悠地走著,路過了已經擴建過的籃球場,我忽然想起:“我在那個籃球架下撿到過你的校服。”
周昱衡苦思冥想半天,“我怎麽沒印象了?你有還我麽?”
“沒有…我們完全不認識,直接找你很奇怪吧。”最後我放在了教務處的失物招領處。
“不奇怪啊,畢竟全年級誰不認識我呢?”周昱衡努力耍寶,打消了我的一絲觸景傷情。
走到升旗台下時,我又忍不住說道:“這麽看起來主席台離操場挺近的。”
“嗯?”
“但是你高二下學期的開學演講,難得系了領帶,我站在下面都看不太清楚。”我的話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委屈。
周昱衡伸手試了試高度,然後撐著欄杆翻上了主席台,站在那裡低頭看我,“現在看的清了麽?”
“可以。”我笑著望向他,冬日的天光把他的眉眼襯得鋒利,一如往日的少年。
然後他突然喊道:“溫涵同學,你的男朋友在這裡等你,請盡快到主席台領取。”
我立刻回頭四處張望有沒有突然出現其他人聽見,然後走上台把蠢狗牽了下來。
後來我們溜達到了校園後的空地,原來這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棵樹,現在已經可以算作一個小公園了。
“啊,是這裡。”我也不想總是舊事重提,但又想和他分享高中我和他的一點點交集,“有一次我碰巧看到你在投喂流浪狗,然後還被它的叫聲嚇了一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當時我就在想,怎麽有人又帥又搞笑。
“這麽丟人的時刻都被你看見了……”周昱衡假裝不高興地撇嘴。
“我真的是偶然遇見的。”我強調自己的清白,我還沒有癡漢到跟蹤狂那種程度。
他笑著說刻意偶遇也沒關系,然後告訴我,“你說的是大黃。我看他每天午飯後都準時在學校後門覓食,就專門給他帶了肉骨頭,沒想到他還呲牙嚇唬我。”
話音剛落,有一隻黃毛的中華田園犬從角落溜了出來。
“大黃!”周昱衡認出了它,還有點傷感,“它的毛色都有點發白了,大黃也變老了啊。”
結果下一秒,大黃就飛奔著朝我們跑了過來,周昱衡一抖差點又摔了。
只是想表達重逢熱情的大黃:?
我只能把這種現象稱為同性相斥。
午飯我們選擇了校門口的砂鍋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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