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那種情況下他都能爬起來,現在開局可比那時候好多了,他怎麽可能會怕。
秦剛幾乎沒有思考,脫口而出。“你問我啊,什麽假不假清高的,老子又不是拉皮條的。要是你不同意,那我肯定以你的意見為先啊。唉,如果真的要面對這種最壞的情況,肯定要提前準備,想好對策怎麽辦才能把影響降到最小啊。你是我的藝——唉唉唉,護士,你幹什麽啊,疼疼疼——”
電話那頭秦剛正在被護士訓斥,十分滑稽,聽著讓人發笑。
好像是因為秦剛說話的時候手也沒閑著,一直在空中比劃著,上面纏著的醫用膠帶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針頭脫落的就只有一個小尖埋在血管裡,血順著輸液管倒流了十幾厘米。
查房的護士看見了,嚴肅的批評教育了他一頓,正在給他換新的靜脈輸液針。
月光灑落,旬驊抿著唇,眼中的霧色似是散開,神色很是複雜。
被教訓了好一陣,秦剛再三保證,終於送走了護士。他拿起電話,尷尬地笑了兩聲,“哈哈,那護士就是太負責了,其實也不是很疼,我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旬驊慢慢眨了下眼,吐出胸口的濁氣,他輕輕開口,那聲音有些乾澀但並不難聽,平靜卻堅定,“秦哥,我不接受潛規則。”
秦剛好像是早就知道旬驊會說這種話,不假思索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秦剛說過很多次讓他放心,但這次是旬驊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放心。
這個經紀人或許真的可以信任,他突然萌生出了這個想法。
“這件事我會繼續關注的。現在森铖那邊不聯系我們,我們就權當做不知道好了。”秦剛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小旬,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男團,但是現在這個結果,我們已經無法改變。對了,最近我弄到了好幾個劇本,等下周你回來了,可以看看。”
秦剛準備掛斷電話了,“唉等等,我突然想到一個事。咳咳,這其實是個好消息,本來我打算一開始就說的,但是你看我這腦子,病了幾天就開始糊塗,差點給忘了。《疑案》定檔了,十一月二十二。等到那天晚上,我肯定會準時看的。”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旬驊眉頭舒展開來。
第36章
掛斷電話, 旬驊長舒一口氣,他揉搓著後脖頸,另一隻手揉著額頭一側的太陽穴, 試圖緩解大腦的脹痛。但身體上的勞累和精神的疲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紛繁的思緒在腦子裡盤旋不去,旬驊閉著眼睛頭頂在牆上, 深秋的冷風吹得渾身發冷, 可煩躁之意卻無法緩解。
他不是真的天真又衝動、腦子一熱就能撂攤子不乾的二十歲。男團出道的確能給自己帶來不少的益處,旬驊自我安慰, 眼底卻失去了以往的神色, 嘶,自己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真夠矯情的。
旬驊望著月亮,眯著眼觀察上面的紋路,圓月泛紅, 現代科學解釋是大氣層稠密,光被散射和吸收之類的。不過,旬驊撇撇嘴,果然還是不祥之兆更符合他現在的心境。
他其實也清楚,票數被反超的幾率不大。但心底還存著一絲幻想, 畢竟不到最後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排名第四, 出道位,男團出道,還有森铖意圖不明的行為。
旬驊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頭, 自怨自艾已經夠了, 想點開心的吧, 再想下去他就鑽進死胡同裡出不來了。
鍾銳立站在某棵大樹後面,昏暗的夜色遮住了他的身影。他的臉皺了皺, 圓圓的小鹿眼裡帶著些許為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不是故意偷看的,因為今晚情緒不好,訓練完之後他一個人在外面散心,七拐八拐不知道怎麽的就拐到這裡了。
模糊昏暗的燈光下,整片視野都是朦朧的帶著黑白噪點。但鍾銳立還是一眼看見了旬驊。
旬驊上半身靠在牆上,一隻手插在兜裡,一隻手隨意地耷拉在身體一側,他抬頭似乎在看月亮,但是總感覺旬驊興致不高,周身的氣氛有些壓抑。
有點像老舊電影裡的畫面,要是旬驊再吸根煙吐點白霧,那就更像了。鍾銳立被腦子突然冒出了想法逗笑了。但片刻後,他想到了許安賓,臉又皺起來。
本來,今天他心情還是不錯的,但晚上的時候許安賓突然來找他了。
許安賓和他都是欣辰娛樂的,不過許安賓在公司待了七年,是公司老人,鍾銳立則是剛進公司一年多的新人。
在確定參加《青春派》之前,兩人的交集不多。最多的不過是見面後點頭打個招呼。
鍾銳立原本是去年就要飛美國上學,他申請到了茱莉亞音樂學院,專業是大提琴。本來是這樣計劃的,但去年暑假他來北京玩的時候,他被欣辰娛樂的星探撞見了,邀請他去公司當練習生,並且告訴他有很大機會能出道。
鍾銳立覺得挺有意思的,就先申請了一年gap year。如果按照原定計劃,本來今年八月份,他就要啟程去美國上學。但因為《青春派》,他又申請延長了一年gap year。
雖然他和欣辰娛樂的另外四個人是以組合的形式參加《青春派》,但是他們五個人真正熟悉起來,也是在被通知要參加這個節目之後。
鍾銳立雖然在公司表現不差,但這次欣辰娛樂主推的出道選手原本是許安賓。而且在鍾銳立初舞台失利之後,公司更不怎麽看好他了。但是後面,他的位次開始刷刷地往上升,在這之後才被公司寄予厚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