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惑人,厲瑒唇角輕揚,“這是今天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旬驊淡笑,“是嘛?我不記得了。”
厲瑒不在意地笑了下,“隨你。”
“看樣子今天不會再有人來了,”旬驊長舒一口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營業額能夠有兩千英鎊。”
厲瑒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溫言安慰,“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別站外面了,還是很冷的。”
旬驊哦了一聲,但是沒動,“你和森铖說什麽了,今天樊姐都問到我頭上了。”
厲瑒掀起眼皮,“沒說什麽。”
旬驊對上他深邃的雙眸,了然輕笑,沒有繼續追問。
“你怎麽不繼續問了。”厲瑒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綣,有些催促的意味。
“不想問,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旬驊伸了個懶腰,“我不管你為什麽會來,但是在你沒出戲前,最好別再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要保持距離。”
厲瑒輕輕挑眉一笑,他勾了勾唇角,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似是而非的話?我說的每句話,字字可都是出自真心。”
旬驊瞪了他一眼,“你閉嘴吧,我先回去了。”
厲瑒收斂了笑意,“森铖是我侄子,我不清楚你們兩個怎麽忽然熟悉起來的,但是阿驊,如果可以,你還是不要和森铖走那麽近。”
森铖是厲瑒的侄子,厲瑒和森志強是一輩的?這關系弄得旬驊有些迷糊,他愣了下,“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你還記得你那個助理的事嗎?”
旬驊下意識點了點頭。
“森铖應該早清楚森蒔幹了什麽,甚至說不定在背後助推過一把,森蒔可不是經過森志強的同意才給你弄的代言,而是偷了森志強的簽章。否則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之後不到一個月,森蒔就被送到國外留學,並且本來該在她成年之後給她的股份承諾現在也不算數了。”
厲瑒語氣平淡地說著外人完全不清楚的秘辛,“你以為森铖這次為什麽要來國外,單純散心?不過是因為森志強的老婆懷孕馬上就要生了,而且早測過了是男孩。如果這時候她出事了,所有人都會懷疑到森铖身上。”
厲瑒看著旬驊驚訝的表情,忍不住輕抿唇瓣,但笑意還是從唇邊泄出,“你這樣子,我怕你被騙了還傻呆呆的給人數錢。”
旬驊思緒回籠,嘴角撇了下,“我還沒有你想的那麽傻。而且,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
他倒不是不相信厲瑒的話,只是覺得他這個小人物,森铖沒必要對付自己,要是真想對他下手,估計他也不可能現在還好好地站在這裡。
厲瑒揉了揉太陽穴,“行吧,反正到時候有我給你兜底。不過你和那小子接觸,最好留個心眼,別真被賣了。”
旬驊也學著他的樣子揉了揉太陽穴,歎了口氣,“我還真不至於傻到那種地步。還有,希望明天你就能變正常,說話能別那麽肉麻嗎。快點出戲吧!”
厲瑒驀然無奈又低頭低笑出聲,清淺的笑意在眼底微微浮現,“好。不過,你怎麽不喊我哥了?”
“厲老師,我要回去了!”
旬驊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進餐廳。
第二天,第三天,依舊是只有粉絲光臨,真正來用餐的外國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樊柔曉對著營業額發愁,“車書鋒真是把我的招兒都堵死了,不僅不能在網上宣傳,甚至不能告訴粉絲我們需要營業額,這該怎麽辦啊。”
一天的營業已經結束,華味餐館已經關門了,所有人都在打掃收拾餐廳。
樊柔曉盯著眼前的幾張俊臉,腦子裡忽然想出幾個歪點子,她自己琢磨了一會兒,更是覺得這個點子很不錯,“咳咳,大家都先停一下,我想出來一個新主意,要不你們出賣一下男色,吸引一下女性顧客。”
厲瑒送給她一個無語的眼神,“腦子有病不想要可以去切掉。”
樊柔曉嘖了一聲。
不過事情在第一周的周末有了轉機,前幾天來過的一個外國人這次拖家帶口領來了七八個人過來用餐,笑容燦爛,嘴裡還振振有詞:【這是我新發現的華餐館,味道很不錯,而且價格也很實惠。】
第二周開始,每日營業額都在逐步攀升,終於在第二周的周末達到了新高——一千二百英鎊,包括一百多英鎊的小費在內。
“按照這個趨勢,下下周說不定達到兩千英鎊。”童正信揉了揉酸脹的肩膀,“這幾天人挺多的,每天得有七八十個人,還好有旬驊幫忙,不然我真忙不過來。”
樊柔曉忽然從身後拿出一個紙箱,“童哥,最近辛苦啦。我們給你買了一個按摩儀,沒事的時候按按。”
樊柔曉指了指旬驊,“還是小旬提議的,不然我還真沒往這個方向想。”
“謝謝大家,我還沒用過這種新鮮玩意。”童正信笑出聲,“不過,咱們的冰庫空了,還能按照以往的平均客流量,大概還能撐一天。明天得去買東西了,需要采購的東西我已經列好了。”
厲瑒點了點頭,“童老師,您把采購名單給我吧,輪到我去了。”
周一下午,華味餐館只有四個人,厲瑒出去采購,大概要等一個小時才會回來。
聶心迪剛給客人上完菜,坐在櫃台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樊柔曉閑聊,他現在已經徹底放棄攀上厲瑒了,那家夥油鹽不進,每次跟他說話心都得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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