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焱楓還是有點不相信，要求張醫生再做一次檢查，已確認沒有出錯。

　　張醫生只能照做，而且他也怕自己搞錯，叫來同樣值夜班的護士幫忙。

　　護士是omega，剛要靠近鄭焱楓就被一股信息素攻擊，不允許她靠近。

　　“怎麽了？”張醫生瞅向突然臉色不好，往後退的護士。

　　護士皺眉，指著鄭焱楓，說：“他身上的信息素，不讓我靠近他。”

　　鄭焱楓皺起眉頭，他根本沒有釋放任何信息素。

　　張醫生身為alpha當然也知道鄭焱楓沒有釋放信息素，不然同為alpha的他，會感到不適。

　　“我不太確定。”護士蹙眉回憶，說：“那個味道很淡，好像是……是……橙子味的。”

　　鄭焱楓心臟猛地一跳，“橙子味”隻可能是陳橙的信息素了，難道真如張醫生所說那樣，他被標記了？

　　護士還想再次靠近，卻再一次被那股信息素給震懾，不許她靠近，雖然這股信息素並沒有那麽強悍，但卻強烈的驅退妄想靠近的omega。

　　她見此，只能向張醫生尋求意見，張醫生擺了擺手讓她先出去。

　　“結論應該沒錯，你真的被omega標記了。”張醫生說。

　　鄭焱楓微微蹙眉回憶，陳橙咬他腺體時，好像注入了很多信息素。

　　“說說看，他怎麽把你標記的。”

　　張醫生拉來一張椅子，明明是醫生了解病人的具體情況，卻一副吃瓜的表情。

　　鄭焱楓：“……”

　　最終，鄭焱楓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匯成幾句話，張醫生在聽鄭焱楓的講述時，突然有點想嗑點瓜子。

　　“他當時往我的腺體內注入信息素。”鄭焱楓說。

　　“你當時有沒有覺得很熱？”張醫生問。

　　鄭焱楓皺眉：“很熱？”

　　“就是你的腺體。”張醫生說：“omega往你腺體注入信息素時，你有沒有感覺到腺體開始發燙或者渾身越來越熱？”

　　鄭焱楓擰眉仔細回憶，片刻後，說：“確實腺體在發燙。”

　　“那就是了！”

　　張醫生立即確定：“你被omega標記，沒錯了！”

　　鄭焱楓抿了抿唇沉默，抬手摸了摸已經處理過傷口的腺體，這裡還在隱隱發熱。

　　他還是不太相信自己居然被omega給標記了，指尖反覆摸著腺體上的牙印……

　　張醫生瞧著鄭焱楓突然上揚的嘴角和松弛愉悅的狀態，似乎根本不在乎alpha被omega標記了的事實，仿佛……還有點開心？

　　張醫生自己就是alpha，他清楚的知道alpha是多麽高高在上，狂妄自大的生物，是絕不可能喜歡被人壓製。

　　這個世界的第二性別分別是：alpha、beta、omega。

　　在長達幾個世紀時間中，AO兩種性別，因多種因素慢慢形成了如今A強O弱的現象，omega也慢慢消失了標記的能力。

　　並且，alpha是一種強勢，不容他人控制的生物，信息素也隨它主人一樣進攻性極強，不願臣服於他人。根本不容許別人，尤其是比自己弱小的omega給標記的。

　　除非……alpha特別喜歡信息素的主人。

　　否則，不會有哪個alpha會願意被人標記。

　　張醫生想著。

　　“他為什麽能標記我？”鄭焱楓終於想起來問了。

　　張醫生抿了抿嘴，深深看了鄭焱楓一眼。

　　鄭焱楓緩緩皺眉，“怎麽了？你也不知道？”

　　專門研究第二性別的張醫生哪裡聽得了被別人質疑他的專業。

　　“我只是不確定我的猜想是否正確，誰說我不知道！”

　　鄭焱楓：“哦，那說說你的猜想來聽聽。”

　　“……”

　　張醫生撇了撇嘴，說：“有多種原因。”

　　鄭焱楓露出靜聽其詳的表情。

　　“第一個可能是，他是一個有標記能力的omega。”

　　張醫生說：“也就是說他沒有退化標記的能力。”

　　鄭焱楓：“？”

　　“這個涉及到非常專業的第二性別知識，很難解釋。”

　　張醫生頓了頓，繼續說：“這麽跟你說吧，AO性別經過幾個世紀的演化，已經分出明顯的強弱方。”

　　“——但經研究，以前的omega也是有標記能力的，因為AO社會關系的架構匹配下，他們用不到標記能力，也就慢慢退化了。”

　　“但也有omega沒有徹底消失這個能力。”

　　張醫生說完盯著鄭焱楓看，他已經盡量用簡單的話來解釋這個專業的問題，不知道對方能否聽懂。

　　所謂標記，其實就是在主人意識允許情況下，對其宣示主權。甘願另一股信息素進入自己的地盤，成為第二個主人。

　　鄭焱楓沉默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抬眸看著張醫生，示意他繼續說。

　　“第二個是……”張醫生猶豫地睨著鄭焱楓。

　　“你願意！”

　　鄭焱楓眼底劃過微微驚訝，挑眉道：“怎麽說？”

　　“你們的信息素是我見過幾乎完美匹配的程度。”張醫生說：“你排斥所有的信息素氣味，卻唯獨不排斥他的信息素。”

　　“甚至他的信息素還能為你緩解應激症，你不管在生理，還是心裡，都接納這個信息素。”

　　“你不僅不排除它。”

　　“所以，他標記你的時候，你完全接受他的標記。”張醫生簡單總結道。

　　原來……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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