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跟食品廠的眾人一同觀看了邵青燕的直播,不時給那些不知道什麽叫做‘直播帶貨’的老師傅們講解這一場下來有多少人觀看又賣出去多少單。
大家感慨於榮祥齋的歷史也對起訴那些造謠誣陷榮祥的人拍手叫絕,當知道一下午賣出去七萬多份產品時,更是震驚於互聯網這巨獸帶來能讓榮祥齋‘起死回生’的流量。
等晚上同大夥一起吃飯慶祝後,又跟邵青燕交代完生產發貨相關的事情,回到家的劉雪躺在床上重新意猶未盡看起粉絲自發錄製的直播回放。
當再次看到戴著口罩墨鏡的護工拿著起訴狀念誦時,劉雪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成了不可置信。
她搓了搓眼睛,是晚上多喝了幾杯酒眼花了?
怎麽…
可把手機貼在臉邊又放大屏幕,起訴狀新巢科技後面跟著的還是程大樹三個字。
不不,肯定是自己看錯了,誤把‘程大村’看成‘程大樹’。
劉雪翻下床跑到電腦前,咬著下唇在企查網裡搜索新巢科技。
可跳出來的界面明確告訴她,不是‘程大村’也不是‘程小樹’,那三個字真是程大樹。
劉雪又找出了之前因過度警惕沒怎麽接觸過的沃頓商務張總介紹來的護工,而掃描的那張身份證照片。
一撇一捺,一模一樣。
也許是重名了。
劉雪先是嘲笑自己想多了,可隨即又立刻“哐哐哐”在鍵盤上敲擊。
有了指向搜索起來就方便了很多,順著‘程大樹’‘巨樹’‘新巢科技’幾個關鍵詞一路尋找,雖然不多但還是找到了幾個露臉視頻。
程大樹,新巢科技首席執行官、巨樹平台創始人竟然真是自己老板的護工…
和那個第一次出現在病房裡局促不安的人不太像,別人偷拍的視頻裡的程大樹更像是在走廊堵住自己和師父義憤填膺說了一大通的人。
劉雪恍恍惚惚回到床上,在『他為什麽要隱藏身份到底圖謀榮祥齋什麽』和『他為什麽要隱藏身份到底圖謀邵青燕什麽』中輾轉反側,百思不得其解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最後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喝了一杯續命黑咖啡,直奔市醫院。
冬天日出晚,天還沒亮透劉雪就已經到了住院部頂樓。
“這麽早就來探病了?”
在702門口,和值班護士碰到一起,劉雪“嗯嗯呀呀”點頭:“今天這麽早查房?”
“沒到點呢,他這不生病了嗎,我先來抽個血,一會兒趕在門診部上班排隊前送去化驗。”值班護士臨換班前還記得這件事兒。
“什麽?生什麽病了?”劉雪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就是昨天出去發燒……”值班護士拉開門。
病房裡,程大樹正掀開被子從邵青燕床上起身。
“………”劉雪。
“………”程大樹。
“哎喲…”值班護士。
“你們…你們進來怎麽不敲門。”程大樹驚慌之下先發製人。
好在值班護士見多識廣,短暫愣神後拿著采血工具走到床邊。
“我來采個血,體溫降下來一點了嗎?”
“降…降了,應該是降了。”程大樹。
“你你…你怎麽從他床…床上起來?”劉雪也走了過來,結結巴巴質問。
早在程大樹起床時,察覺身邊一空的邵青燕就醒了。
沒等他想明白為何又夢到那個落後的村子,望向程大樹的視線裡剛帶著疑惑就看到對方驚慌的眼神。
思緒被打斷,邵青燕未來得及問出“怎麽了”,護士和劉雪的聲音同時出現在病房裡,他瞬間閉上眼。
“降了?降溫了臉怎麽還這麽紅?”值班護士甩了甩體溫計遞給程大樹:“給他量一下。”
“哦,好。”程大樹。
裝不下去的邵青燕恰到好處睜開眼:“咳咳,幾點了,是到時間查房了嗎,我自己來吧。”
從程大樹手中接過體溫計,倆人對視時臉上全是尷尬和不自然。
像是剛發現劉雪一樣,邵青燕:“小雪,你什麽時候來的,有事兒嗎?”
劉雪先是看了看連耳尖都是紅的邵青燕,又看了看同樣臉紅的程大樹,想說的話暫時擱在肚子裡。
“嗯,你怎麽發燒了?”劉雪。
“可能是昨天出去時著涼了。”邵青燕:“昨晚多虧了大樹,他沒怎麽睡一直守夜幫我降溫。”
“嗯,對,我在這兒守夜來著。”程大樹。
“………”劉雪。
欲蓋彌彰的解釋太過蹩腳,劉雪心善沒有拆穿。
然而值班護士卻不管倆人是不是丟面子,她輕輕拍打著邵青燕胳膊一邊抽血一邊不讚同:“守夜也不用睡一張床,那不是有陪護床嘛,我們這單人病床怎麽能睡兩個大老爺們。”
“怪我…”雖然沒做什麽但被抓了個現行,邵青燕還是有種在被班主任訓斥的感覺:“昨晚有點冷,就…”
劉雪低頭看了眼被扔在椅子上的熱水袋。
“都換了。”看不得邵青燕攬責認錯的樣子,程大樹:“這私人病房設施太老舊了,等把單人床換成雙人的、再在衛生間裝個浴霸和浴缸,還有屋裡暖氣片注數太少,得再添幾個……”
“………”值班護士。
說來邵老先生曾給醫院捐贈過不少儀器,但今時不同往日,特別是這一年來邵家人霉運纏身輪流被送進醫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