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樹問完邵青燕,才衝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方姨一臉為難上前:“王姐,那個..….那什麽……”
見方姨開不了口,程大樹:“媽,方姨想約你去泡澡。”
方姨:“………”
“啥,泡澡?”王麗秀:“你不是不去公共浴室嗎?”
“我……”方姨。
“誰說的,她可願意了,媽,你趕緊帶著方姨去吧,她來H市這麽久還沒去過洗浴中心呢。”
不用程大樹催第二遍,王麗秀已經挽起方姨,拖著人往外走了:“你怎麽不早說,走走走。”
“多帶方姨玩一玩啊,洗個桑拿按按摩再睡上一覺,今晚別回來了。”程大樹。
臨出門前,身為南方人的方姨半是埋怨地看了眼程大樹。
門關上了,程大樹搓了搓手,重重松了口氣。
“終於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邵青燕。
康復中心裡房間很多,王麗秀不跟他們睡一個屋,程大樹和邵青燕又是分床,其實細想也沒什麽。
但他們二人卻都有些不好意思,別說在一起之後沒親過,這段時間甚至連手都沒額外碰過。
“大樹,我有話想跟你說。”邵青燕。
程大樹:“說話?...哦,那先說會話。”
雖然此時隻想親親抱抱享受一下作為戀人的福利,但聽邵青燕有話說,程大樹還是老老實實坐到他身邊。
“大樹,我們除了在楓橋村那次,是不是還見過。”邵青燕仔細辨別著眼前人:“一中後巷,那人是你嗎?”
程大樹目光躲閃了一下:“你想起來了?”
邵青燕一時語噎:“……你當時就認出我了?”
程大樹點點頭:“你都沒怎麽變,還是那麽好看......”
邵青燕:“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程壯?”
程大樹:“我動手打了人嘛,而且…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你了,怕影響自己在你心裡的形象,所以沒敢認你。”
說完他又解釋:“我沒搶錢,我就是想要回自己的錢,沒想到被你看到了。”
“我卻說要報警抓你。”邵青燕攥緊拳頭。
“不不不...”程大樹:“怪我沒解釋清楚。當時我一看到你就慌了神,要是我說清楚也不會有那麽多誤會。”
“都這樣了,你還說什麽‘怪我’....”邵青燕笑得有些苦:“那次你往他身上潑牛糞也是因為他搶了你衣服?”
“你連這個都知道了??”程大樹。
“嗯,阿姨告訴我的。”嘴裡的苦順著嗓子咽進心裡,邵青燕:“大樹,當時如果不是我誤會了,我會跟爺爺多爭取一個名額,你也能去省會。”
“你在說什麽啊,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媽哪能一起去縣城,還在學校附近有房子住,那些錢都沒還呢。”
看著邵青燕竟然自責起來,程大樹有些慌亂:“你可千萬別再說這種話了。”
“還好沒和他一起在省會讀書,想想就慶幸。”程大樹。
不得不承認,那時自己的心眼子可沒寧矜恩多。
邵青燕:“你說見到我和他在一起那次,其實那天他約我出來是告訴我他母親過世的消息。”
寧矜恩撲進自己懷裡時,可憐對方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沒有將他推開,後來他又意欲親吻自己,但被還沒想發展戀情的自己躲開。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不知道站在哪裡看到這一幕的程大樹誤會。
無論是那個擁抱還是他母親的死都成了他的利用。
程大樹:“唉……”
“大樹,我們之前誤會許多,或許終是彼此磨滅不掉的遺憾,但以後....”邵青燕:“不會再有了。”
在爬上邵青燕床前,程大樹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把房間門反鎖。
市醫院住院部的床最終沒有換成雙人的,但康復中心的雙人床卻是提前準備好的。
沒有什麽比窗外北風呼嘯、屋裡燒著暖氣,跟心愛人躺在一個被窩裡更讓人覺得舒服愜意了。
“床板硬嗎?”邵青燕輕聲問身邊的人;“我之後都得睡硬床。”
程大樹斬釘截鐵:“太好了,我就喜歡睡硬床。”
邵青燕笑了出來。
程大樹耳朵發燙解釋道:“我說真的,我小時候睡的都是火炕,隻鋪一層薄薄的褥子,可比這個硬多了。”
“燕哥,你睡過炕嗎?”程大樹
邵青燕:“記憶中睡過,不過不太記得是什麽樣子。”
程大樹:“等有機會帶你去我老家看看,老家的房子還在呢。”
“好。”邵青燕。
倆人本是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一開始都平躺著,可聊著聊著程大樹側過了身子,緊接著他的手又搭在邵青燕身上:“我媽說你瘦了。”
邵青燕側過頭靜靜看著程大樹。
“......”程大樹把不老實的手拿了下來。
然而見邵青燕沒說話,他咬咬牙又將手放了回去。
邵青燕是又瘦了許多,正如李主任說的,手術成功才算好了一半,之後的複健尤為重要。
為了能早點正常行走,邵青燕每日都嚴格按照制定的方案進行複健。
停了激素治療加上消耗,催出來的肉都瘦了下去,甚至還多瘦了一些。
跟在病房衛生間那次比,少了泡沫和熱水的調和,手感反而更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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