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陽皺眉看他,“防備啥?”
“裝!”小景立刻說他,“防備你的地位被人搶了唄防備啥?”
秦冬陽想要說他小人之心,想起自己在會議室時對成蔚的那種不悅,沒底氣說,隻好改了話道,“我有個屁地位?值得誰搶?”
“林律可是你的大招牌啊!”小景笑嘻嘻地說道,“那還不是地位?誰不高看一眼被他關照的人?”
秦冬陽又想反駁“關照”的話,胃裡裝著人家請的鍋貼,突然不願再廢話了,伸手拿個紙杯過來,“也就你總高看我吧!”
第64章 甭管太多
端著咖啡回去,張依卓已經趴在嶄新的辦公桌上睡著了,秦冬陽幾沒聲響地把紙杯放在他的杯子架上,然後輕手輕腳地將林巍那杯送到他的手邊。
林巍望著窗外想事,眼睛瞄到秦冬陽的謹慎樣子,眉頭不易察覺地蹙蹙,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之後很隨意地放在桌上,發出喀拉地響。
剛轉過身的秦冬陽立刻看向睡覺的張依卓。
實習生果然醒了,先有幾秒茫然,而後看清杯架上的咖啡,馬上回眼瞅瞅林巍和秦冬陽,並對後者露出一份很真誠的謝意,“還讓您給我弄喝的。”
“順手。”秦冬陽不想給他壓力,緩緩坐到自己桌邊。
林巍成功弄醒了人,非常自然地侵佔起下屬的午休時間,“集資案是合辦的,二協也很關鍵,咱們不能隨便添人,前期工作小張也沒經手,單獨參加協商會也長不到見識,等再會見范晨和他父母的時候跟著去吧!這也便宜那魔鬼了。”
秦冬陽答應下來,“要申請個會見嗎?”
林巍聞言略作思索,“先申請他繼父和母親的。”
張依卓連忙放下紙杯,走到秦冬陽的桌前,虛心好學地說,“現在什麽程序都是網申,我還不熟流程,秦哥教我。”
林巍聽到這個稱呼眉峰再次動了一動。
秦冬陽卻很平淡,“你拽凳子看吧!頭一回看,下次我瞅著你動手操作。”
坐在後面的林巍見他態度自然得很,瞳孔向下走走,不知在想什麽。
下午沒有出門,秦冬陽已把T市收集到的資料全部傳到電腦裡面,林巍一邊瀏覽一邊琢磨,不理湊在一起研究范晨案的秦冬陽和張依卓,幾十分鍾之後他被某些東西卡住,蹙眉思索半天,想要谘詢谘詢瞿梁,待打電話記起屋裡多了個人,因而改發信息,邊忙邊為這點兒介意生了一絲煩躁。
再沒經驗的外人也是妨礙,屋裡若是只有秦冬陽就自在多了。
這麽想著,林巍突然又有一點兒驚訝。
他記起來自己從前對待助理都有些許防備保留,那幾乎是一種本能,怕人看破內瓤的自我保護意識。
前助理離開時候他給了筆豐厚別金,一方面是因為秦冬陽的到來頂走了人,林巍不願為此對方心生怨恨,另一方面也是不管怎麽都在身邊久了,總比旁人更了解他,避免為敵。
但他好像從來都沒擔心過秦冬陽對自己的了解。
這是為什麽呢?
有那肯跟自己推心置腹的哥,小堂弟弟便是同隊的人?
還是冥冥之中預感到了早晚會有一睡?
哼!林巍心裡嘲笑自己:別太托大!睡覺這種事情,好的時候是恩,翻臉就是仇恨!甚至不如沒啥關系。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多少乾大事的最終折在紅顏藍顏手裡?人家能把自己抵典給你就是有要求的,不令滿意自然反水。
這樣想著,他就停下發信息的手指,抬眼看看在跟張依卓喁喁而談的秦冬陽,非常認真地想:你的要求是什麽呢?
秦冬陽似有所覺,回頭望來。
林巍於那瞬間垂下視線,繼續編輯信息,憑借上瞼遮掩住了那些突然之間生發出的胡亂心思。
秦冬陽又轉回去。
林巍沒再看他,只在心裡批判自己:貪爽快的男人,總要付出更多東西來為下身買單。爪子多軟的貓兒,也得防它突然撓人!一時糊塗就會跟著無限麻煩,真他媽的活該!
新人頭一天來,林巍沒有加班,準時準點地離開辦公室。
碰上錢寬藏領著小景和成蔚在等電梯,錢寬藏笑呵呵地表示邀請之意,“林律這是不太忙啊?一塊兒?”
林巍搖頭,“我不搶你東道,哪天咱倆單約。”
錢寬藏聞言便用眼睛掃掃張依卓,“那小張來?不跟成蔚是同學嗎?都熟。”
張依卓眼見本來離自己有兩步遠的秦冬陽突然拉近了些距離,挺明白事兒,“不了錢律。以後有的是機會叨擾。今天就不打擾你們師父徒弟親熱。”
錢寬藏立刻哈哈地笑,“這小孩兒哈!你們林律不都說了?別搞師父徒弟那套。”
成蔚也看了看同學,卻沒說話,隻笑了下。
六個人共同乘坐電梯下到一樓,錢寬藏領著助理和實習生直接進了停車場,林巍則慢些許,“小張利用什麽交通工具上班下班?”
“我坐地鐵。”張依卓說。
林巍誇他,“這個梗好接觸社會。那明天見?”
張依卓很禮貌地同他告別。
望著新來的人走向地鐵站去,林巍回眼瞅瞅秦冬陽。
秦冬陽順口說,“不知道這小孩兒家住多遠。”
“誰是小孩兒?”林巍認真皺起眉頭,“都快大學畢業了,什麽小孩兒?真是遍地巨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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