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知有神論者還是無神論者合夥作了一通好的,終於缺水缺氧般地癱在沙發上面。
林天野想要摸煙,衣服都被常在峰丟了老遠,實在懶得下去尋找,隻好放棄。
常在峰歇了一氣幫他翻了回來,摸黑給點著了。
林天野深深吸了一口才歎氣說,“在峰,哥這可是耽誤你啊!”
“胡說。”常在峰斬釘截鐵地道。
林天野借著煙頭上的光線看住他說,“你跟野哥不一樣啊?老林現在怎跳腳哥也看不見他,你卻雙親健在,而且還是中隊長了,怎對家和組織交代?”
“孝順爹媽認真工作不就行了?”常在峰不喜歡聽,“我都熬了這麽多年,野哥,你怎不想想我怎麽跟自己交代?”
第72章 君威難測
沒在夜宴上面流連太晚,林巍不缺睡眠,仍舊心情不好,到了律所之後半點兒笑容沒有,語氣寒涼地問沒敢主動跟他打招呼的秦冬陽,“范晨那邊什麽情況?”
“女看先回復了,約到了他媽媽。”秦冬陽趕緊答,“下午兩點。”
“一點五十集合,”林巍轉身就走,“看守所門口。”
秦冬陽眼瞅這人大步離開,都沒敢問他要去哪兒。
張依卓總算見識到了指導律師的陰晴不定,嚇得滿臉謹慎,“秦哥,林律這是怎啦?”
秦冬陽緩緩歎了口氣,“這才是真正的他,少問多習慣吧!”
畢永吉派了人請林巍,撲了個空,隻好叫過秦冬陽去,指著兩份合同說,“這是我幫林律接的兩個案子,你拿回去看著他簽,明天趕緊給我。裡面都有關系,不好太怠慢了。”
秦冬陽稍微翻翻,指著一份資料驚訝地問,“這案子不是都有律師接了?我在檢察院都碰見了呢!”
“得罪了林律吧?”畢永吉笑著解釋,“特地囑咐我撬過來的。另外那個是他還我的情兒,不太複雜,讓你林律上點兒心啊!”
秦冬陽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這人面上冷靜無匹,似乎從不感情用事,其實睚眥必報,立馬就給肖非豔報仇。
那倆嘴上沒把門的律師估計都不知道禍從何來。
抱著合同回到辦公室,秦冬陽又展開另外一份案情資料仔細看,不由蹙眉。
畢永吉說得輕描淡寫,其實不是小案子,“鬥毆致人死亡”,這種事情看著簡單,要想打好也很費神。
張依卓見新來了案子挺振奮的,笑呵呵地說道,“跟著林律是真不愁見識少啊!”
“他挺累的。”秦冬陽下意識說,“同事們都習慣把他當鐵人看,實際上誰的精力都有限,就看知不知道心疼自己。”
林巍不知道心疼自己,忙了這麽多天他也沒把事情忙完,不愛在律所待著他就沒有什麽地方能去,跑回毛坯房裡認真研究一通張言案,因為身邊沒人放心大膽地給瞿梁打了半上午的電話,根本不管人家大法務工作忙不忙,把積攢下的問題痛快谘詢一遍,直到餓透腔兒了方才記起早上就沒吃飯。
下了訂單等外賣的時候他放會兒空,眼睛落在臥室那張大窗戶上,不知怎麽就記起秦冬陽上次來的時候躲躲閃閃地穿衣服,怕被外面的人看見身體那種樣子,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給林天野打電話,“找人給我安窗簾吧!天熱了,不敢光膀子晃。”
林天野正在老房子裡面擦地,應得十分痛快,“就窗簾嗎?還缺不缺別的?”
林巍想了想說,“那不知道。感覺出來再跟你說。”
“我送你個櫃子!”林勇房子裡面家具太多,都是些不上檔次的破爛,林天野嫌堵,存了嫁禍之心,“古董,跟啥裝修都不配,但能適合毛坯房。給你裝裝衣服,省得落灰。”
林巍也沒抗拒,“方便你就搬過來唄!”
之後吃了一份炒面灌了一大份冰美式後才往看守所去,秦冬陽和張依卓站在門口等他。
林巍瞅都沒瞅秦冬陽,單對張依卓說,“了解案情沒有。”
“了解了點兒。”張依卓道。
林巍就沒再說,直接辦理會見手續。
秦冬陽心想林律這是真把張依卓當小孩兒哄呢,自己剛到他身邊時也曾說過類似的話,立刻就遭批評——“了解點兒?秦冬陽你不乾脆說辯護點兒呢?打點兒案子?”
倘不小心露出“大概”、“也許”之類的模棱兩可,也必要遭劈頭蓋臉的斥。
秦冬陽到今天也沒本事全把自己改好,但也從不懷疑林巍這是對他負責。
看來張依卓想當林律助理真沒有戲。
范晨母親就是普通婦人,姿容尋常表情略苦,相貌方面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不知道怎麽會生出范晨那種醜得人神共憤惡得應該天誅地滅的東西來的。
“我兒子怎麽樣啊?”見到林巍之後,這個女人立刻就問。
母愛永遠深摯,即使兒女罪無可赦。
“暫時還行。”林巍告訴她說,“長遠看不樂觀!范晨認罪態度不好,絲毫沒有悔改之心,把小女孩的生命當成兒戲!”
“怎麽辦啊?”當母親的焦慮無望非常明顯,“林律師您可得幫我想想辦法啊!”
後面是一大通司空見慣的話,張依卓初入職場,挺有興趣,秦冬陽整夜都在惦記林巍沒有回復他短信的事,睡眠質量太差,熬到下午人疲倦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下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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