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愁君。
解憂候。
能掃一掃我的憂傷嗎?
把我心裡那些揮之不去的難過衝走吧!
不能選擇的出身,無力自保的幼年,那些都不是我的錯,讓我忘掉。
第175章 你跟哥姓
秦大沛例行查崗。
林巍口齒粘滯地告訴他在江邊。
秦大沛皺眉,“跑那兒幹什麽去?”
“喝酒吃肉。”林巍酒量好,奈何半點兒不留力,接電話時已然微醺,聲音透著醉痞子氣,“人生得意須盡歡麽!我和冬陽一起喝呢!”
秦大沛在家待不住了,邊往江邊跑邊在心裡罵,“哪兒就人生得意?林巍子你還真是越活越不靠譜了!”
當哥的趕到燒烤店時屋裡只剩下林巍和秦冬陽了,老板見來了明白人,心落了肚,笑著囑咐,“我這兒啥都不缺,就是離市區遠了點兒,要走的時候記得提前安排交通工具。”
秦大沛同他很熟,招呼兩聲便過去看弟弟。
秦冬陽果然醉了,還認識人,看見秦大沛就笑,“我哥來了!怕我回不去家麽?哥真好。你都不是我哥呀!”
秦大沛輕輕拍拍弟弟的臉,“胡說什麽?我不是你哥誰是你哥?”
“你是我哥!”秦冬陽孩子般地晃著腦袋,“我不是你弟弟。哥好,我不好。我笨,我不姓秦。”
秦大沛呼地心痛,大手捏住弟弟脖頸,“你姓秦。”
“不姓。”秦冬陽聲音不高,但很固執。
“姓!”清醒人跟醉者比強。
“別捏他!”林巍乜斜著眼,不高興說,“手勁兒大。”
秦大沛垂了掌,很認真地對眼神渙散的弟弟說,“咱倆都跟爺姓,姓秦。”
“嗯!”爺是真疼自己的,秦冬陽呆呆地想幾秒,又蹙眉,“可爺死了!”
“那就跟哥姓!”秦大沛稍頓,仍舊說,“哥不死。”
秦冬陽定定地看住秦大沛,眼淚唰地漫起來,哽咽著,“哥!”
林巍嘖一下,“怎麽給我們弄哭了?”
秦大沛不言語,支著傷腿坐在桌邊,就著弟弟的口杯,將他沒喝乾淨的一點兒白酒倒進嘴裡。
酒不貴,質量可以,入口辛辣,燒口灼候,馬上就把別的滋味壓下去了。
“是我不好!”秦冬陽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墜,滴在地上,能聽到輕微的拍擊聲,“總讓你們為我擔心。我想好好的,就是沒用……”
“你比哥都有用。”秦大沛清清嗓子,“哥是親爹親媽,也沒長你這麽棒。踏實認學,吃苦耐勞,心地善良,對誰都好。冬陽,做人得有始有終,你不能讓哥難受。”
秦冬陽不出聲。
“也不能讓我難受。”林巍跟著說,“我也長得不好,指望冬陽扳著,你得好好的,管我。”
“艸!”秦大沛扭頭罵他,“兩哥都比不上弟弟,真有臉。”
林巍輕笑,“知恥近乎勇,總比之前自以為是好。”
秦冬大沛盯著他的笑容,“你愛我弟弟嗎?”
“愛!”林巍絲毫沒猶豫,聲音挺大,還對詫然望來的燒烤店老板笑了笑。
“這家夥過年就三十五了!”秦大沛一邊拍林巍的背一邊對弟弟說,“都能放下一些執拗,冬陽放不下嗎?咱長大了冬陽,不用在意誰的挑剔誰的壓迫了,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活,還有什麽過不去的?”
秦冬陽被酒精泡得聽力遲鈍,他哥說了一堆,他隻接收到最前面的一個信息,“過年……過年……哥,爺說過他見著我那天冬陽正好天光和煦,可是我的生日不在冬天啊?他們怎麽知道一個流浪兒的生日呢?”
秦大沛心中大動,馬上就說,“哥幫你弄清楚。”
林巍歪著臉瞅秦大沛。
秦大沛非常認真,“不騙人。越糊塗著越走不出。太陽底下能有多少新鮮事兒?弄透了就不惦記了。”
林巍把玩著燒烤簽,沒說話。
坐進車裡等代駕的時候,秦冬陽歪在後座裡睡著了。
秦大沛趁機瞪林巍,“亂帶小孩兒喝酒呢?”
“他不怎麽睡覺。”林巍靠著車窗,用額頭去貼玻璃上的涼意,“再熬就熬壞了。我舍不得給他吃安眠藥,先看看這招管不管用。”
“管用你陪他當酒蟲子啊?”秦大沛按捺著心疼,問。
“那怕什麽?”林巍輕笑,“酒醉心裡明啊,該幹啥還幹啥!”
實實在在地比拚,秦大沛喝不過林巍,沒法駁斥,隻好問,“剛說的愛是真的不?”
“我騙過你?”林巍反問。
秦大沛靜了片刻,再次看看弟弟,“那就不怕。咱倆都不菜,一使勁兒就把冬陽拽回來。”
林巍目光深沉,默然不語。
秦冬陽在車上沉沉地睡了一路,剛進林宅就像是醒酒了,正正經經地上樓,躺進被褥裡時更加正經地對林巍說,“謝謝!”
“謝什麽?”林巍問,“請你喝酒?”
秦冬陽搖頭,“謝謝您一直沒煩。我這樣,對誰都是不太好的影響。”
林巍神色嚴肅,“這不是應該出現在情侶間的話。”
秦冬陽看他一會兒,閉眼假寐。
林巍剛想翻開身去脫衣服,秦冬陽卻又激靈一下睜開了眼,惶恐地喚,“林哥!”
“在這兒呢?”林巍趕緊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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