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簡池的臉色似乎有些一般,看著像熬了一整夜:“你昨晚幹嘛了?沒睡?認床啊?”
“我看了你一晚。”
葉知魚懵了:“你躺我旁邊看了我一晚?”
“嗯呐。”
“為什麽?”
要說抱了一晚那他覺得還正常點,看了一晚?
那畫面想想都覺得有點詭異。
簡池笑了一下:“覺得不真實,怕一睡一醒,你就又不見了。”
“大變活人嗎還能消失?”葉知魚笑了一會兒,“你不要患得患失的。”
“不過今晚應該就能睡得很好了,有你在旁邊我就能睡得好。”
“哦,拿我當安眠藥是吧?那你記得每天付我診療費,還有房費。”
“好,先拿Whale的全部股份來抵十年的費用。”
葉知魚埋在被子裡笑,鬧了一會兒後,才起床吃早餐。
本以為簡池近段時間都不會選擇出差,沒想到翌日早上就跟他說要離開京城兩三天,暫時見不了面了。
他有些訝異,但也沒有多問。
直到下午刷手機,看到一條推送新聞,他才明白緣由——
【簡氏集團董事長簡立群近日在家中過世……】
簡老爺子去世了。
那個他曾經的爺爺。
簡池這回應該就是去海港城參加葬禮了。
他想了想,買了張前往海港城的機票。
日子漸漸進入隆冬,兩地的氣候對比也更明顯,京城這邊是乾冷,海港城則是濕冷。
剛下飛機,寒意就跟蛇一樣從各種衣物的縫隙裡鑽進去,緊緊地貼在皮膚上,怎麽都暖和不了。
他打車去到簡家老宅,今天的葬禮在這裡舉辦,出租車停在一段較遠的距離前就禁止通行了,他只能下車走過去。
以前每年過節的時候,他都會來這個地方,每次來這裡的心情也都幾乎沒有好的時候。
不過這次他倒是平靜了許多。
簡老爺子的葬禮來的人並不多,不知道是簡池授意的還是其他原因,來的基本上只有一些世交好友,葉知魚遠遠地看著,有些人他小時候還見過。
“簡知魚?”一道略顯陌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轉過身,看見他曾經的堂姐,簡思懿。
簡思懿大他幾歲,一身幹練的黑色呢子大衣,臉上顯出幾分疲憊慵懶,頭髮在後腦杓隨意盤了起來,額間落下幾縷碎發,被風吹得時不時飄揚起來。
她的長相天生便看著有些譏誚,跟人說話時,眼睛老是往下看,看上去自帶嘲諷。
以前很多時候,葉知魚都分不清她究竟是天生這樣的處事方式,還是真的想嘲諷。
他看著簡思懿,淡淡道:“我不姓簡了。”
“哦——想起來了,你姓葉,那個野種以前的姓。”
葉知魚的眉頭狠狠擰起來:“你說話還是這麽難聽。”
簡思懿嗤笑:“說好聽話有什麽屁用?我說話好聽點,簡池就能給我個總裁當當嗎?得了吧。”
她從包裡取出一個小鐵盒子打開,拿了根女式香煙出來,叼在嘴裡,隨手點燃,再將打火機和煙盒啪地一聲甩進包裡。
抽了一口,噴出一團白煙,簡思懿看了他一眼:
“以前我要是在你面前抽煙,你媽……三嬸大概會陰陽我一整個假期。”
葉知魚聞著二手煙的味道,抬手扇了兩下,蹙眉:“現在我也想陰陽你。”
簡思懿笑了:“但你不會,因為你知道我現在心情不好。”
葉知魚沒說話,她笑了一會兒,笑容逐漸隨著寒風拭去,低頭又抽了一口煙:
“其實很久以前,在你和簡池的真實身份被我們知道之前,我就覺得你跟我們這群姓簡的人不同了,我們身上有的東西你都沒有,同樣的,你身上有的東西我們也都沒有,就像現在……”
“咱們這麽多年沒見了,也沒什麽感情,但是你還是不會說重話,換作是簡池站在這裡,他手邊有一杯酒的話,那杯酒現在就該朝我潑過來了。”
葉知魚嘴角一抽:“誰讓你叫他野種。”
“他本來就是,野種就是中途在外面撿的,雜種就是中途在外面雜交的,比如三叔配種的那個私生子。”
葉知魚一時語塞,多年不見,簡思懿還是如此凶猛,一個不爽就掃射全世界。
他決定閉嘴,免得掃射到自己。
“我聽簡玉宸說,簡池是因為你才報復簡家的?”
葉知魚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簡思懿譏誚一笑:“算了,反正也是件好事,至少逢年過節不用再看那麽多雞毛蒜皮家長裡短了。”
“……”
“他把簡氏搞垮,我總經理的位置也沒了,等你拿到Whale之後,能不能聘請我?”
葉知魚一臉荒唐:“什麽拿到Whale?”
“嗯?你不知道?還是我的消息來源是錯的?”
簡思懿看著他,嘴角勾起來,意味深長地輕哼一聲:“簡池要把他在Whale的股份全部轉給你啊。”
“……他發什麽瘋?我沒開過公司,怎麽管?”
“你聘個職業經理人唄,”簡思懿低頭笑了笑,突然問:“你們倆是那種關系吧?”
見葉知魚不說話,神色也有些警惕,她無所謂地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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