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對你做了什麽?是簡池?”
董靖那邊沉默良久:“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他輕輕蹙眉,沒去解釋,問:“他幹什麽了?”
董靖似乎以為葉知魚在故意羞辱他,情緒有些繃不住:
“我真的求你了……我這個年紀不上不下,前幾十年都沒有混出頭,這些年好不容易好了點,你不要把我逼上絕路好不好?”
聽這口氣,大概跟鄧音的下場一樣,都是被封殺。
幾天下來,他才錄完一個節目,簡池就封殺完兩個人了,效率真快。
他被自己的想法無語到,留下一句:“我幫不了你,你自己去找簡池吧。”
這件事當天晚上在圈子裡小范圍地傳播了一陣。
晚宴場上的人關注點大多都在於‘葉知魚是誰’、‘他和簡池是什麽關系’上面。
直到翌日早上,探聽到從影視平台、各項目組和各品牌方等地方陸續傳來的消息,他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靠!又沒了一個!
怎麽跟大逃殺似的!
此時此刻,包括陳志澤在內的那波在現場看得比較清楚的人,心情就更微妙了。
他們稍一打聽,就知道昨晚事情的來龍去脈,簡池這一波很明顯是開刀董靖來給這個小明星出氣的。
喃楓 能做到這一點的,那必然至少是朋友的關系。
但陳志澤認識簡池之後,從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麽朋友。
‘冷心冷情冷面’是他對簡池一貫的印象,‘幫忙’和‘朋友’這種詞匯,跟他一點都不搭邊兒。
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他總覺得昨晚簡池的表現有點奇怪。
跟平時絲毫不一樣。
似乎有點……小心翼翼。
陳志澤腦子裡蹦出這四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自己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小心翼翼?怎麽可能?
這形容放在簡池身上簡直可笑到荒誕,就跟說北極很熱一樣。
但他回想著簡池當時極度在意那個人、甚至是在意到有一點點慌張的模樣,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而‘簡池會愛一個人’這種解喃楓釋,從理論上能解釋得通,但代入簡池的身上之後,只會讓他覺得驚悚。
開什麽玩笑?簡池還有七情六欲?
前幾年多得是人給池總的床上送美人兒,男的女的都有,光是他陳志澤知道的,就有各國的名模明星等等,數不勝數。
但自從被簡池用一些狠辣的手段退還整治之後,商界漸漸地就沒人敢在這方面打他的主意了。
都覺得他冷得已經不需要人暖床了。
可這次的情況太不一樣,讓陳志澤腦袋卡殼,想半天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俗話說得好,排除了一切可能之後,剩下的那個就算再怎麽離譜,也是正確答案。
陳志澤撥通助理的電話:“幫我聯系一下葉知魚的公司。”
飛機落地京城,葉知魚跟湯芸發了信息,隨後接起房樂怡打來的電話。
對方省去了招呼問候,急匆匆地問他:“我聽我經紀人說,你昨天碰到簡……阿池了?你怎麽沒跟我說?”他微微歎氣。
昨天的事雖然不會上熱搜,但這種晚宴上,許多人帶的男伴女伴都是娛樂圈裡的人,也有一些想博個機會、托關系拿到邀請函的藝人會參加。
事情一出,是必然會在圈子裡傳播開的。
加上今天又來了董靖這一出,給這件事添加的神秘色彩就更重了。
湯芸也是在昨天打完電話之後,越了解越覺得不對勁,今天還親自開車來機場接他。
“是碰到了。”
“那董靖被封殺也是因為昨晚的事?董靖為難你了?”
“應該是吧。”
“你……”房樂怡的語氣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你知不知道阿池以前喜歡你?”
都六年過去了,她覺得沒什麽不能說的。
‘喜歡’兩字裹著輕微的電流,讓他的耳朵有些癢,他抿了抿唇:“你知道?”
“這種事情很好看出來的吧,而且因為你們倆都是男生,我當時還不敢相信,花了更多的時間去確認,當然知道。”
他心裡有些澀然,走出機場,看見陰沉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葉知魚頓了頓,“他好像變了很多。”
湯芸的車子是火紅火紅的顏色,在停車場裡很好找,他一邊拿著手機,一邊走過去,衝湯芸抬了抬下巴,坐進車裡。
房樂怡道:“肯定會變啊,他能有現在這個地位,這六年不知道過的什麽日子,唉,當初還怨過他不告而別的……”
她說著說著,突然想起這兩人的家庭關系,猛地改口:“嗐,我提這個幹什麽,這日子說不定是人家自己願意過的呢,誰不愛錢和權啊,搞的醫療和科技公司都風生水起的,看看現在誰敢惹他。”
這兩年他們幾乎沒有談論過簡池的事,葉知魚看著車窗外,回想起六年前在醫院裡道別的場景,低聲道:
“那時候他可能並不是自己願意的。”
駕駛座的湯芸偏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若有所思。
電話裡的房樂怡也無言良久,隨後躊躇著問了一句:“那你對他又是什麽感情呢?”
葉知魚沒有回答,房樂怡又追問:“或者說,你覺得你們倆現在還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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