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霽真有些為難地歎了口氣:“哎。”
他看向戴敏:“你今晚自由活動吧。”
戴敏一頓,又問:“那明天上午呢?”
明天上午沒排薛霽真的戲,是一些老演員的專場,年紀大的演員經不起折騰,王玨也很是理解照顧。事實上,因為上半部留出了不少的富余時間,整體檔期拿捏得還算寬松,所以後半部分的排戲十分人性化,能集中的都集中拍,不能集中的就盡量協調。
這也是薛霽真能時不時歇個小半天的原因。
他的戲份是多,但王玨仍然給足了時間去緩衝狀態。
“明天上午……我自己安排,下午開工前你再來接我。”
說完這句話,戴敏心裡有底了。
他從不擔心薛霽真因為玩樂耽誤工作,或者是因為各種意外找不到人、導致通告遲到。事實上,薛霽真遠比戴敏想象的有自控力,他是那種有計劃就按照計劃行事,沒計劃也提前預留出時間、以備不時之需的人。
既然老板都這樣說,那戴敏就一點也不擔心了。
“OK,那我先回了,明天中午午飯後再來接你。”
薛霽真甚至沒讓戴敏送他回房間。
兩人在停車場分別,戴敏看著老板的的確確走進電梯廳了,這才松了口氣返程,他的工作結束了,但又沒完全結束,因為晚點還得把今天的情況匯報給郭令芳、伍勖洋他們。戴敏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忽然又慶幸有些事情是在他下班之後才發生的。
否則,這得怎麽和領導們交代呢?
至於獨自回去的薛霽真,他在電梯裡發呆。
懵了十來秒後,開始醞釀該怎麽和賀思珩說……
畢竟今天這事兒吧,它的的確確是頭一回!
雖然是為了工作,拍攝時不管是他自己還是豐雪都很專注、投入,沒有一絲絲的雜念,全然地演繹,可出了片場之後,那種微妙的感覺就瞬間浮上心頭了。
但凡薛霽真是單身,他絕不會多想!
可問題是,他不僅不是,還有一個男朋友。
就算是頭一回談戀愛,薛霽真也有自覺:我今天和別人拍了親密戲,哪怕是工作需要,也應該對男朋友有所交代……
哎,該怎麽開口呢?
正當薛霽真耷拉著腦袋往自己的套房走,他面前忽然多了道影子,抬頭望去,除了賀思珩、還能有誰?
薛霽真想了想:他白天穿的的確是這件衣服。
但也有點不一樣的地方,究竟是哪裡呢?
“珩哥。”
“……小真。”
賀公子花了半天充分理解了兄弟的策略。
哪怕他此刻恨不得貼過去和戀人擁抱、親吻,也硬生生按捺住了,不需要裝作多麽黯然神傷,本身的模樣就夠可憐巴巴的,隻消站在走廊頂燈斜下方定定看著薛霽真,對方已經自動腦補了“我男友一直在這裡等我下班”等等情節。
“你怎麽不直接進去?”
站在這裡乾巴巴地等,多無聊呀!
薛霽真的套房房卡,賀思珩那兒也有一張備份。
“我不確定你什麽時候能到,想第一時間看見你。”
薛霽真心裡微微一酸:“那你進去等嘛……”
他刷開門,牽著賀思珩進了門。
賀公子全程沒有任何主動的細節,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被對方牽住的左手,舌頭飛快地舔了一下微微乾燥的嘴唇,像是在做某種準備。
有薛霽真生活痕跡的地方,往往充滿他的氣味。
沒有所謂的高級、奢華的冷木香,而是常用香水混合了淡香衣物清潔劑的香味,十分鄰家、親和,甚至有些微微甜。
賀思珩偷偷“複刻”了很多次,依然不是這份效果……
現在,他站在客廳,看到薛霽真自然而然脫了外套,又脫了打底的單衣,光裸的背部被室內的燈光照射,發出似玉又似瓷一般細膩的光澤,寬而薄的肩膀到腰胯倏然收緊,腰窩被褲頭邊緣蓋住大半,整體線條有種不真實的美感。但不到三五秒,他又換上自己的私服T恤,轉身時,以指代梳隨手攏了一把額發。
他問:“珩哥吃飯了嗎?”
賀思珩甚至都聽到了自己心臟在砰砰亂跳,差點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哪裡記得吃沒吃?
小真……
他恍惚湊近的同時,把江銳啟苦口婆心教的拋之腦後。
像是一個得不到信仰垂憐的可憐教徒,明明處在被動位,卻執拗地將薛霽真逼到沙發上,賀思珩貪戀地抬起頭,語氣十分失落,手卻做著大膽的事情,他用手掌撐住戀人的胸膛,強硬地將他抵在沙發一角,自己欺身上去——
薛霽真有心縱容,並沒有反抗,甚至笑著分開膝蓋。
下一秒,兩人貼得更近、更攏。
防止吻戲尷尬的清口糖在片場隻用了兩顆,盒子裡剩下的那一些,在他回來的路上被有一顆沒一顆地囫圇嚼碎了。
賀思珩舌尖嘗到這份味道,隻覺得酸澀。
明明是甜蜜的濕吻,可他一邊興奮地心如擂鼓,一邊又忍不住抽痛難受,他甚至咬了薛霽真一口,只是咬過之後並沒有覺得多痛快,反而後悔又心疼,於是又極盡溫柔地舔舐、吮吸,直到換氣換不過來的薛霽真伸手抵在他胸前。
“夠了啊,再親下去,舌頭真的沒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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