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
他也從郭令芙那裡得知,李稚最終還是擁有了角色曲。
雖然薛霽真做自己沒能唱,但丹德除了主題曲開了口,同時也承包了李稚個人角色曲,是他在《玉門雪》裡唯一獻唱的插曲……
“你接下來應該很忙,我就不專門約你吃飯了。你好好的工作就夠了,不用覺得……”
不用覺得虧欠什麽,也不用覺得有負擔。
丹德沒說完的話,薛霽真也明白了。
兩人正微妙沉默時,門鈴響了。
缸子和才華已經回他們的宿舍了,這點動靜在平層大客廳裡就顯得格外突兀,丹德聽到了,下意識以為是薛霽真還有朋友要應酬:“掛斷吧,你去忙你的。”
薛霽真也從善如流說了再見。
理了理自己的領口,這才往玄關走去:門口保安亭撥來內線,有一位姓賀的朋友來訪,是否屬實,是否放行。
薛霽真一怔,隻想到賀思珩。
他下意識地點點頭,答道:“是我的朋友。”
賀思珩要過來,薛霽真更困不了了,簡單收拾了一下客廳。不到5分鍾,門鈴又響了,這次提示音不同,客人就在門口。
“珩哥。”
來的只有賀思珩,他手裡提著打包好的兩袋宵夜。
“喏,不是想吃嗎,東西都還熱著。”
薛霽真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側過身請他進來:“對不起啊,我現在清醒了……”他也想起自己似醉非醉的狀態時發了什麽瘋,但賀思珩真轉向去買東西,還是有點兒讓人驚訝。
主人請進,做客人的也不推辭。
賀思珩進來之後,免不了要打量一番。
這套平層公寓已經完全擁有了和薛霽真如出一轍的氣息,甚至能看到很多他用心生活的痕跡:沙發上的薄毯毛茸茸的,和薛霽真在《玉門雪》劇組常用的那條長得一樣;隨處可見的毛絨玩偶,架子上對方喜歡的樂高、手辦,甚至一些特別的紀念品;靠近大露台的地方設置了一個奶白色的多層花台,上面擺著好幾盆怪可愛的多肉……
這些極具生活氣息和個人特色的布置,讓賀思珩感覺到一種微妙的衝擊:
這是薛霽真的一部分。
“珩哥也一起吃點吧,我看你當時沒怎麽動筷子。”
薛霽真拿了幾個盤子,把烤串騰出來,又現調了兩杯加冰的氣泡水,收拾好了才想起什麽似的,問:“阿kar呢?他沒一起來嗎?”
賀思珩鬼使神差地說:“阿kar累了先回了。”
他這麽說,薛霽真就真的信了。
不僅如此,還很“貼心”地考慮賀思珩的問題:“那這麽晚了,你吃完之後要怎麽回去呢?我這裡可能不太好打車……”
賀思珩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薛霽真嘴上乖乖巧巧地問著,其實一雙眼睛已經飄開了,拿出筷子直衝那份烤茄子埋頭苦吃,隻留下一個幾乎看不到發漩在哪兒的毛絨絨的小腦袋瓜。想來這小子也不是真的擔心自己能不能回去,只是嘴上客氣兩句,於是語氣淡然:“我自然有回去的方式。”
薛霽真噢了一聲,果然沒再管。
在內地呆了近10年,賀思珩的口味也基本適應了天海南北的菜色,縱使有龐大身家,也能吃得下路邊拍檔的宵夜燒烤,矯情兮兮的富貴病是一點兒不沾。當他說起阿kar關於大學城周邊物價的評價時,薛霽真舉著一個粗木簽穿插的烤玉米,面色微微悵然。
“物價低嗎?我那天突發奇想換了學校宿舍的地址,想看看老板加了什麽新菜式,才發現東西都漲價了。以前滿50送一盒小旺仔,現在也不送了……”
賀思珩喝一口氣泡水,無奈歎道:“你還小呢。”
別人乍富,少不了報復性消費。
可薛霽真呢?他好像還和從前一樣。
薛霽真笑了笑,轉移話題:“珩哥有看向副導發在群裡的消息嗎?明天修正收視應該會極限卡9。你高不高興?”
這可是標準的一番實績耶!
“高興呀,說明大家的努力沒有白費。”
賀思珩作為演員的動力其實很有限。
他並不是上進心特別大的演員:比如成為頂流超一線,又比如飾演的角色拿到提名甚至獲獎,甚至是開拓大熒幕市場這種更進一步的目標,他都沒有。
但並不意味著賀思珩毫無野心。
他的野心在於更寬闊視野的掌控:比如製片,比如出品。
比起拿捏角色,賀思珩很早就意識到自己更擅長的是幕後的工作,也更享受整個過程帶來的步步遞進、攻克問題的成就感:從發現好的劇本開始,成立可靠的項目組,湊局碼配置,討論投資,直到拍攝、製作完成推到線上,最後收獲全部的喜悅!
可賀思珩沒法兒面對薛霽真把這種心情說得多明白。
薛霽真是才起步的新人。
他身上有用不完的衝勁兒和時刻沸騰的熱血,正是學習能力最強、不斷領悟成長的時候,就算薛霽真將來某一天萌生了轉型的念頭,此時此刻也不該,更不能被另一個人的觀念和價值觀強行去覆蓋……
吃完這頓燒烤,賀思珩又幫薛霽真一起收拾垃圾。
“你怎麽回去?”
賀思珩朝他擺擺手:“我能回去,你別擔心。”
說著,他伸手把薛霽真往電梯廳推:“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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