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薛霽真要拍校外的戲份了。
大家還在圍觀他,很熱情、但又很懂事很克制,確定導演一鏡拍完了,讓重新調整布景燈光什麽的了,才有人喊他——
“嘿,薛霽真,你們大學食堂好吃不?”
薛霽真:……
“他沒說話!他遲疑了!兄弟們記住了!”
助理戴敏在一旁站著,也有點兒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問薛霽真冷不冷,冷的話他還有暖寶寶可以貼兩個。
“算了吧,這點雨……”
戴敏既不能不聽老板的,又不敢真讓老板凍生病了。
於是,他趕緊撕了一個,趁對方還仰著一張臉給化妝師整理造型,趕快掀開薛霽真衛衣,然後往他背後快速一拍,小聲念叨道:“沒事兒,很平很小的一個,看不出來!你知道吧,我太姥姥跟我說,人的身上有三盞火,一盞在後心,兩盞在肩膀,咱們防寒防凍也要留心這三個位置……”
薛霽真頓時一僵:“啊?真的嗎!”
戴敏認真地點點頭:“是這樣的啊~”
其他人聽不到他倆說的什麽,只有年紀大一點兒的粉絲捂著嘴恨自己沒多拍幾張:這個助理可以給他加雞腿,加大大的兩個!主動照顧老板,還給掀開衣服下擺貼暖寶寶,嗚嗚,小真那一把腰肢,嘿嘿~
拍現代劇,薛霽真不是第一次。
之前《底色》拍攝過程就挺艱難複雜的,不僅僅是角色演繹的難度,還有很多戲份本身就具備難度,導致薛霽真經常一邊拍一邊反思:
我是不是不該這麽演?
或許還有更好的思路呢?
拍到最後,整個就是一自我懷疑、再融洽邏輯的過程……
但拍校園劇,他的確感受到了新鮮感。
正是因為經歷過,所以時不時還會有些熟悉感。
當然了,也不是什麽情況都能代入,但薛霽真還是消化得很徹底,自負點說,有種做過奧賽題再來考課內卷子就覺得很簡單的感覺,讓人理所應當的覺得:哦,宗馳影視化後的形象就該是他這樣兒的才對!
每當這時,路達州就會露出那種很微妙的神色:“你老實說,高中的時候有沒有早戀過?你這樣的男生應該很受歡迎吧?”
因為薛霽真演校園高嶺之花,是真的沒有一丁點違和感。
他那種渾然天成的疏離清冷,甚至自然到沒有表演痕跡!
反倒是房露,她過去演得都是一些比較親和討喜的角色,乍得變成紈絝千金,還要變成校園霸凌的主導者,房露很明顯在試著讓角色演繹起來不那麽討人厭,所以收放之間仍然有些不自然……
薛霽真說:“沒啊,我上學早。”
“……”
路達州一噎:“是這個問題嗎?”
這分明是經歷過太多以至於厭煩的狀態。
男女主角對戲的時候,透露著一股不尷不尬的狀態。
但在路達州看來,問題不大:因為這種狀態莫名契合文幼棠和宗馳前期的相處氛圍,一個有心撩撥、又惱又羞,自信心大受打擊,以至於越挫越勇;另一個巋然不動,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他都不在乎,專心搞學習,課余之外就是打零工賺點生活費。
缸子照例傍晚來送飯,順便和戴敏換班。
他來時,正好碰上宗馳下課之後去便利店打工。
路達州還擔心薛霽真搞不來,準備讓人家老板給“培訓”一下,誰知薛霽真套上製服外套、戴上口罩就準備乾活了,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
“不用了路導,這些我能行的。”
打工皇帝,絕對不是營銷號誇大其詞。
不管是找貨配貨,還是打單掃描,又或者來了人想吃關東煮、烏冬面什麽的,薛霽真、哦不,宗馳都做得十分順手且利落。
他找不到更好的活兒。
便利店值班到晚上,人就不怎麽多了。
趁著這個時間,宗馳還能看看書、補補作業……
缸子看著的覺得心酸,偷偷打電話給伍勖洋:“你弟弟拍打工賺生活費的戲份,熟練地像是盤了個便利店!”
做哥哥的輕輕歎氣:“你信不信,但凡劇本給改到去奶茶店、小吃店打工,他也能憑借經驗直接上手?《穿堂蝴蝶》寫的那年,還沒有暴打青檸這種頗具‘觀賞性’的飲品問世吧?否則原作一定會加上這個情節……”
“然後把好好的純愛搞成純|欲?”
伍勖洋不說話了。
缸子也不和他多說:“算了,群演要進場了。如果不是我這張臉已經在人民群眾中混熟了,我多少要去蹭一個名額的。”
周邊下晚自習的學生有福了。
路達州在人群之中篩了一輪,最後挑了模樣氣質還不錯的幾個女學生,又挑了兩個高高大大的體育生,大家開始還有點兒扭捏,直到看到薛霽真的確演得像毫無存在感的店員,大家這才嘻嘻哈哈選貨的選貨,聊天的聊天……
演完了,他們也不肯回家,在片場蹭烏冬面和關東煮。
“這可是小真親手煮的,我湯都喝完!”
“小真,他多大啊,你們還喊他小真?”
“你懂什麽?他多大我都能喊小真~我就喊!”
“小真,媽媽愛你,可惜媽媽現在沒錢養你。”
“小真,寶寶,明天我們還能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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