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了吃飽了,又往他的懷裡拱,大口大口地吸他身上的味道。
聞秋就知道自己又沾了一身裴渡的信息素回來,那淡淡的寒涼氣息撩撥著他的鼻子,讓他的臉情不自禁地有些發燒。
明天要去和他呆一個下午,真不知道該怎樣度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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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聞秋買了點水果,準時準點地上門拜訪。
和昨天不同,裴渡穿著一身黑色背心和運動褲,像是剛運動完,但身上很乾爽。聞秋頭一回見他穿這種風格的衣服,不得不再一次感慨ALPHA的身材過於完美,看看那寬肩窄腰還有逆天的大長腿,日常走路都跟剛從T台下來似的。
如果蔣明欣在這兒,可能會當場發出一聲雞叫。聞秋雖然還沒進化出打鳴的功能,但心裡還是嘰嘰咕咕地心動了一小會兒。
七拐八拐,客廳旁邊一間巨大的房間就是專門的健身房,裡面有著各式各樣的專業器材。聞秋好奇地四處張望,很多器材他都不認識,“你在健身?”
“沒,在修跑步機,”裴渡撇了撇嘴,“正好你來了,來搭把手。”
聞秋這才發現地上擺了一攤的工具,還有一個非常炫酷的工具箱,打開來足足有五層,像一個小型軍火庫。
裴渡繼續他的修理工作,盤膝在地上一坐,就開始調試跑步機的履帶,過了一會兒朝後面一伸手:“大號的六角扳手。”
聞秋連忙找到扳手遞過去,然後乾脆也盤腿坐下來,一邊給裴渡遞東西,一邊觀察他調試各種複雜的零件,搞得兩手都是油汙。
“不請修理師傅來嗎?”
“這種小故障,能自己修就自己修了,”裴渡頭也不回地說,“我不喜歡別人到我家來。”
那你還輕易把家裡的地址給我……聞秋默默地想。
“機械修理你也會嗎?”
“只會一些修燈泡之類的簡單活,”裴渡半跪在地上,彎下腰去擰螺絲,手臂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緊縮和舒張,“獨立完這些工作可以增加對生活的掌控感。”
不一會兒,裴渡又招招手,“來,幫我把履帶掀起來,我加一點潤滑油。”
聞秋乖乖照做,看他加完油後又打開慢速調試了一下,和剛開始不同,跑步機運轉得很絲滑。
“嗯,這下應該沒問題了。你上去試試看?”
“哦哦。”聞秋穿著拖鞋上去走了兩步,感覺很是順暢,便按照他的意思將速度漸漸調快。調到6的時候,跑步機履帶忽然咯噔了一下,聞秋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衡,朝後摔去。
裴渡眼疾手快地伸手,從後面將他抱了個滿懷,然後環住他的腰輕輕一提,就把人放到了地上站穩了。
聞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這也是掌控感的一部分嗎?”
“……這是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意外,”裴渡看起來不大開心,踢了跑步機一腳,“我還是叫師傅來吧。奇怪,步驟都是正確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從他的嘀嘀咕咕裡,聞秋才知道自己來之前他已經修了兩小時了。這些ALPHA奇怪的勝負欲啊……
裴渡去洗手,聞秋也抓緊時間把買來的葡萄和藍莓洗乾淨,拿出他上次就看中的兩個美麗盤子裝好了,端到了書房去。
書房裡面別有洞天,裝修風格和外面截然不同,是古典歐式風格。有厚重的編織地毯,鑄鐵壁燈和大壁爐,還有整整兩面牆的巨大書架。
書架上除了書籍以外,還擺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有的很漂亮像是旅遊紀念品,有的很奇怪壓根看不出用途。
聞秋目不暇接地看了一會兒,研究著陳列架上一塊破破爛爛的網。
“這是世界杯決賽的時候,絕殺進球的那塊球網的一部分。”裴渡端著兩杯咖啡從外面進來,“當時我就坐在那塊球網後面,不過年紀太小沒留下什麽印象,隻記得被突然爆發出的歡呼聲給嚇哭了。”
“哦……那這堆石頭是什麽?”聞秋又問。
“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和朋友去爬了珠峰,他們撿了一堆圓圓的石頭說是要給我搭個蛋糕。”裴渡說,“在藏區人們會把石頭像這樣堆起來,稱之為‘瑪尼堆’,他們相信萬物有靈,通過這種儀式可以向神靈祈福。”
原來生日可以這麽有儀式感嗎?聞秋回想起自己的二十歲生日,別說一起慶祝的朋友了,他應該是蜷縮在外婆家潮濕的被子裡,被孕晚期的反應折磨得死去活來。
在石頭旁邊,裴渡又給他介紹了他某次潛水帶回來的漂流瓶,裡面有20世紀初一封來自冰島的信。一小塊精心保存的動物頭骨,來自他小時候養的倉鼠米尼。一塊骨折痊愈後拆下的石膏,簽滿了他高中籃球隊隊友的名字。
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很貴重,然而每一件都與他的人生息息相關,是某段珍貴回憶的象征物。這樣珍貴的回憶足足有兩面牆之多,在裴渡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體驗過了太多常人難以企及的東西。
聞秋想到自己小時候也有一個這樣的房間,珍藏了很多玩具,還有他遊手好閑從外面撿回來的各種玩意兒。但是後來隨著別墅被法拍,這些東西早就消失無蹤了。
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聞秋垂下眼眸,“吃水果吧,我洗了點葡萄和藍莓。”
“嗯,”裴渡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在他的小桌前,“你帶筆記本過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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