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聞秋覺得新奇,想象不出來裴渡哢哢咬人的樣子。
“真的啊,一口一個牙印,知道訓鷹用的護臂嗎?我家保姆人手一個。”裴渡說,“所以我媽就叫我‘小瘋狗’。”
聞秋想象了一下超小號裴渡追著咬人的樣子,就忍不住浮現微笑。
裴渡就說了許多小時候好玩的事,逗他笑。當然有些事他是不會告訴聞秋的:他出生後的那幾年是他媽媽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稍微受點刺激就發狂哭鬧。小時候的自己毫無辦法,以為是別人惹他媽媽哭,所以總是齜牙咧嘴地充滿攻擊性,見一個咬一個。其中被咬得最多的,是他的父親。
他是極優性ALPHA,在自我意識還沒產生的時候,就知道要守護重要的人。
他們一起陪小知了玩了許久,搭了積木城堡,拚了拚圖,吃了小蛋糕,講了故事。小知了開心過了頭,很快就累了,坐著像個不倒翁一般一晃一晃,最後四仰八叉地一倒,徹底睡了過去。
整個地板都鋪滿了柔軟的墊子,所以哪兒都方便他倒頭就睡,聞秋替他蓋好毛毯,悄聲對裴渡說:“他今天玩瘋了,讓他睡會兒。想不想看他小時候的照片?”
“好啊。”裴渡欣然答應。在去年,他倒是見過還是一隻奶團子的寶寶,可惜那時他厭惡到不願給一個眼神。
於是聞秋便從儲物櫃深處找到了相冊,翻小知了的照片給他看。
那是一本泛黃的舊相冊,是從外婆家的閣樓裡翻出來的,裡面保存著所有小知了的照片,從剛出生的一團孩氣,到第一次笑,第一次睜眼,每一張聞秋都可以講出說不完的故事。
翻過某一頁,聞秋忽然一愣,臉唰地紅了,他想迅速把那頁翻過去,然而裴渡已經眼尖地看清了全貌——
那是一張非常有質感的照片,冬日的陽光照入古舊的木格子窗欞,空氣中彌漫著淡金色的微塵,聞秋坐在扶手椅裡,微微低頭看著懷中的孩子,小知了吮吸著奶水,睜著碧綠的眼睛,滿懷愛意地抬頭看向他。
兩人都是赤.裸的,然而並無任何色.情感,反而如這古舊的房間般充滿返璞歸真的意味,叫人想起教堂壁畫上純潔的聖母像。
“啊,這是小知了的滿月照片……”聞秋臉有點發熱,因為當時去不起照相館,所以他自己給自己拍了一組藝術照,而這張模仿的正是達芬奇的《哺乳聖母》。
他從來沒把這本相冊給誰看過,以至於都忘記了這組照片的存在。
裴渡的呼吸一錯,明明之前都忍耐得很好,但不知為何這一刻被喚起了深沉的欲念。那種渴望幾乎是獸性的,他想要將照片上的溫柔恬靜撕碎,將OMEGA按在爪下,咬著那顆腫起的果實,讓他不停地受孕,讓他哭泣尖叫和求饒。
不過是一瞬的意亂情迷,裴渡將聞秋按倒,迫切地想要低頭吻他。他們靠得太近,呼吸彼此纏繞,睫毛都撲打在了一起,直到最後一刻裴渡才堪堪停下,啞著嗓子問:“可以嗎?”
不過一指的距離,說話時的氣息癢癢地掃著嘴唇,聞秋望見了他眼瞳裡深色的欲望,身體不安地繃緊了。他小聲道:“別在這裡,小知了在……”
“他睡著了。”裴渡並不聽話,甚至有些焦躁不安,手臂撐在他的身旁,微微抬起身,“只是親一親,可以嗎……秋秋?”
“……不可以做別的。”
“嗯,我知道。”裴渡如願以償地噙住了他的唇,的確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然而綿密的吻不斷,單手按住他的胸口,不允許任何掙扎。
小知了從朦朧的淺眠中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剛要撒嬌叫爸爸抱,就發現了驚人的一幕——那個又高又大的壞叔叔,把爸爸按在地上不停地欺負!
爸爸一定非常難受,被壓著不能動,嘴巴都被咬紅了,嘴裡還發出奇怪的聲音。小知了急壞了,咿咿呀呀地叫了起來,撿起身旁的小皮球朝壞蛋丟了過去。
皮球砸到壞蛋腳邊就彈走了,那個壞蛋不動如山,反而親得更起勁了——明明爸爸以前隻親自己的!
小知了往那裡爬了幾步,下定決心讓自己更高大,守護自己的爸爸。
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手裡攥著三角形積木,就一搖一擺地朝大壞蛋走去。
第79章 進組
“啊啊……”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去,把積木丟到了壞家夥腦袋上。裴渡揉了揉腦袋,好像大象被螞蟻咬了一下。
聞秋氣喘籲籲地回過神來,驚訝地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把裴渡推開,“小知了?你剛剛是走過來的嗎?!”
小知了邁著小短腿又走了兩步,飛撲到他懷裡,堅決地佔有爸爸,把他和壞人隔開,“爸爸!”
“哇哦,這下會走路了?”裴渡撇了撇嘴,退後一步,然後臉便扭曲了一下——他踩到了地上的積木。
為什麽突然會走了?觸發機制是什麽?聞秋腦中劃過了一個驚人的猜想,抱著小知了放到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然後拽著裴渡的衣領,“再親我一下試試。”
裴渡怎會放過這個機會,把他抵在牆上,捏著他的下巴就是一個深吻。聞秋的心思卻完全不在他身上,用余光偷偷打量著。
小知了一副好生氣的樣子,臉頰氣鼓鼓的,一邊晃晃悠悠地走過來一邊叫著“爸爸”。眼看積木不能對欺負爸爸的壞蛋造成威脅,他就扒住了裴渡的小腿,啊嗚一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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