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正式和隆重的求婚?他可能是全天下最擅長這件事的人了。
不過一個閃念之間,裴渡就已經想好了該怎麽做。這是一輩子隻一次的豪賭,他必須孤注一擲,用自己的一切,換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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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聞知堯來了,他是放學後才聽說了這場巨變,連忙趕到了醫院。
聞秋沒想避著他,主要是避不過,而裴渡說他這個年紀已經可以面對這些事了。作為極優性ALPHA,他們總是要先知道恐懼和痛苦,然後再學會堅強和勇敢。
聞知堯果然很堅強,忍住了沒有哭,他捏著小拳頭問是誰乾的,聞秋就告訴他壞人已經全部被打跑了。
“可是裴叔叔傷得好嚴重……”聞知堯傷心地說。
“不要難過,為了保護心愛的人而受傷,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裴渡將他的小手拉過來,貼在自己縫合好的傷口上,“這是榮譽勳章。”
榮譽勳章……聞知堯摸著那道猙獰的傷口,眼睛裡頓時裝滿了崇拜,恨不得給自己也整一個。聞秋見他越學越偏,趕緊支使人去倒水。
到了晚上,聞知堯被保姆送回去睡覺,聞秋繼續在醫院陪護。晚飯是特地叫阿姨做好從家裡帶來的,都是清淡營養的湯湯水水,裴渡行動不便,聞秋就一杓一杓喂他。
吃完飯,他又讓護工在vip病房裡又支了一張床,這樣半夜如果又什麽情況,他還能照應著。
他張羅這些事的時候,裴渡就窩在病床上,眼睛跟隨著他移動,嘴角的笑就沒下來過,心想挨幾刀就能換來聞秋無微不至的照顧,值。
和醫生聊完,聞秋回到病房,搬了張椅子過來,坐在床邊給他削蘋果,“安雲起把謝廣明老巢給炸了。”
“嗯?”裴渡叼著蘋果抬起頭。
“就在剛才,幾輛油罐車衝進了謝家大門,先是發生了爆炸,然後燒起來了。”
“哦,很像他能做出來的事。”裴渡一邊哢嚓哢嚓地咬蘋果,一邊露出很不讚同的神色,表明他絕對不會做出此等魯莽殘暴之事。
“李天暢的手術很成功,已經轉ICU了,”聞秋是剛才在走廊上碰見安雲起的,都能看見他身後實質性的殺氣,“也幸虧手術成功,不然我怕他要把自己變成核彈跟謝廣明爆了。”
說來也奇怪,謝廣明的眼中釘肉中刺顯然是他、裴渡和安雲起三人,可這次唯獨安雲起沒有受到襲擊,反而是李天暢受了無妄之災。
“謝廣明想過對安雲起動手,”裴渡說,“只是發現沒地方下嘴。”
“嗯?”
“他家是黑.道出身,如果玩黑吃黑那套,謝廣明玩不過他。”
別看安雲起現在身邊帶著的手下都人模狗樣,但其實個個都是能打能殺的主,就說他那個嬌滴滴的小秘書,隨時都能拎起兩百斤的杠鈴往人腦袋上砸。
安雲起和謝廣明爆了的第二天,謝廣明被警方逮捕歸案——某位匿名的舉報者提交了幾千頁的材料以及大量視頻音頻,裡面證據詳實、邏輯嚴謹,一條條列數了他的罪行。
一同現身的,還有幾個實名的證人,其中最重量級的便是他的心腹手下雷哥,這條狗咬人狠毒,咬起自己的主人來更是凶猛。在他的指控下,一條強迫兒童賣.淫的黑色產業鏈暴露出來,其中還牽涉一家謝廣明資助的孤兒院,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對於謝廣明來說,被警方緝捕反倒是好事。爆炸發生的時候,他也就是人在地下室,才僥幸躲過了油罐車的死亡襲擊,但也被嚇破了膽。看守所裡的冰冷柵欄,倒讓他覺得安全。
進去的時候他就被安排了單獨牢房,警長是他的老朋友了,也特地來慰問。吃過一頓格外豐盛的午餐後,他不慌不忙地要了電話機,打給了某位大人物。
電話顯示關機。
他氣定神閑的臉上才出現了一絲裂痕,連忙撥打了第二個,這次打通了,然而對方秘書聽到他的聲音後,竟然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
謝廣明面色如土,手指情不自禁地有些發顫。
一整個下午,他就坐在那裡撥電話、等待、掛電話,最後忍不住狠狠地把電話往地上一砸。那老舊的塑料電話機裂成了兩半,他才如夢初醒,連忙跪在地上試圖將它拚起來,發現不成功後,便扯著嗓子大喊道:“來人啊!來個人!給我換個電話!”
一個下午不見,他的“老朋友”又回來了,然而神情已經大不相同,他不耐煩地敲敲柵欄:“損壞公物,記一次過!你的聯絡時間早就已經結束了,出來吧!”
“等等,我還沒打給你們宋局長,我和宋局長可是老同學啊!聚銘的股份,樂業地產的房子,你幫我跟他提一提……”
“好了好了,你以為是什麽時候呢?”老朋友咧開嘴笑道,“話說你知道嗎?爆炸把你家地下室的掀開了,裡面據說挖出了不少好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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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宋局長,麻煩你了。”這邊病房裡,裴渡用肩膀夾著手機,在和人通電話,“哦,不用了,正常關著他就好,我沒有私人打擊報復的興趣。”
“哈哈,原來謝廣明把他的小金庫建在了自家樓下,每天枕著幾千萬的現金睡大覺,裡面還有幾十年的帳本,每一筆貪汙和賄賂都記得清清楚楚。”安雲起坐在一旁刷手機,笑得開懷,“你神了啊,你怎麽知道那裡埋著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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