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用,”聞秋打斷了他的胡言亂語,“孩子有信息素缺乏症。”
作為萬裡挑一的極優性ALPHA,安雲起當然知道這個病,因此立刻噤了聲。他躊躇了一會兒,才膽戰心驚地問道:“這個病,不是需要很多錢治療的嗎,你之前是怎麽……”
“你猜我是怎麽籌到錢的?”聞秋冷冷地笑了下。
安雲起現在知道了他需要信息素的原因,丁點大的良心開始了劇烈不安。他摸著下巴想了又想:“那你是要在裴渡的眼皮子底下給孩子用藥?不行,絕對會被發現的。你乾脆找個由頭把孩子送到我這裡來,我親自給他創造信息素環境不是更好?”
聞秋按了按太陽穴,和這家夥說話他感覺自己隨時有被氣暈的風險,沒好氣地問道:“我找什麽由頭,告訴裴渡你是孩子的生父嗎?”
“不行!”安雲起一拍桌子,“那絕對不行!”
“那你他媽在那裡廢話什麽?!”聞秋也拍了桌子,比他更大聲。
安雲起被他凶得嚇了一跳,然而現在在聞秋面前他自帶心虛,整個人都縮小了兩號,不敢還嘴,隻敢小聲嘀咕:“被他知道,我們倆就完蛋了……”
聞秋又怎會不知道後果,這一切都太尷尬了,一個是兄弟一個是愛人,換誰誰不膈應?然而他又不想再欺騙裴渡了,如果一直欺瞞最後仍是被揭穿,那後果可能比主動坦白還要糟糕一萬倍。
他的心不比安雲起少受煎熬,最近為了這件事,他都無法直視裴渡的眼睛,好幾次坦白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吞下去。而這件事又太重要,他甚至連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
他看了眼到窗邊煩躁抽煙的安雲起,還是忍不住道:“要麽,就把這件事告訴裴渡算了……本質上來說我們都沒有犯什麽大錯,只是命運弄人,你恰好是他的朋友……”
“哈,不行,絕對不行!”安雲起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你還不了解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他這家夥自私、驕傲又固執,心裡認定了什麽就永遠不會放手。即使知道了真相,他也不會報復你,也不會和我絕交,只會自己心裡糾結難受。而且是每一次看到你、看到我、看到那個孩子,都永遠難受下去,我想不到有什麽比這更可怕的折磨了。”
聞秋怔怔地聽著,他意識到安雲起是對的。即使知道了真相,裴渡也不會違背自己的諾言,他仍然會接小知了回家,盡心盡力地照顧他,他甚至會表現得全無異常,把所有怨氣和怒火都很好地藏起來——他就是那樣的人。
聞秋深深地歎了口氣,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那你覺得我們能瞞多久?”
“不要覺得,而是一定要瞞住!”安雲起惡狠狠地咬了咬牙,“媽的這事你知我知,其他還有誰知道?你小心點給那孩子用完藥,就把這個秘密爛進肚子裡。”
“好。”聞秋應了聲,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安雲起其實比聞秋要悲觀,因為他更加了解裴渡的另一面,這家夥生性多疑又善於推理,有時候甚至深謀遠慮到有點邪乎的地步。
“既然你幫了我,”聞秋這時說,“我答應過會幫你追李天暢。”
“嘖,現在哪有空管那些,”安雲起揉了揉還未消去的熊貓眼,頗有點焦頭爛額,“先把你的事情解決再說吧。”
“不,我只有幫你忙,才有和你見面的理由,”聞秋想得比他更周到,“況且……”
況且最近李天暢的情況越來越糟,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似乎更多了。他急著攢一筆錢,天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和裴渡說了這件事,裴渡也找李天暢談過,但談得並不順利。裴渡最後也只是說,他沒法幫到一個根本不願意求救的人。
聞秋將那天聽到的電話內容告訴了安雲起,“我只知道這些了,如果你能阻止他,就去吧。不過我建議你注意一下方式,不然可能效果適得其反。”
救人不成,自己還被打一身傷回來。
“不就是幫他還錢麽,他對我還是很會開口的。”安雲起呵呵一笑,“你知不知道他曾經濫賭欠了一屁股債,都是我幫他還清的?他早就簽了賣身契,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了,他女兒的學費都是賣屁股給我掙的……”
聞秋皺了皺眉,有些聽不下去了,在他看來安雲起那不正常的執著,何嘗不是一種扭曲的喜歡。“你想追他,至少可以斷了在外面的桃花,不然他憑什麽要信你?”
“為了不確定能不能到手的東西,為什麽要放棄手裡的?”安雲起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況且那家夥根本不在乎我操了誰……”
“不,他在乎的,”聞秋打斷他,“是個人都在乎,因為人心都是肉長的。”
安雲起便不說話了,煩躁地抽了口煙,“好吧,按你說的,我先把他從拳場上撈回來,給他筆錢讓他把老婆孩子送出國,然後再收收心對他好……這他媽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他會感激你,至少不會恨你。”
安雲起冷笑一聲,一個硬邦邦不解風情的ALPHA,除了操起來很爽以外全無優點,對自己也根本不會有任何好臉色。他不需要這個人的心,只需要他的身體……呃,可惜現在身體也吃不著,那麽他安雲起能屈能伸,先按聞秋的話把人騙回來也未嘗不可……
打定主意,他舒緩了臉色,很正式地握住聞秋的手晃了晃:“好,那麽我們就正式結為同盟了。那孩子……是叫聞知堯對吧,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來找我幫忙。我們要緊緊保守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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