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螢火,怎麽敢與天上的星辰爭輝?
“我們找點事情做就不漫長了。”
程酥警惕地眼神掃過魏時景的面部,上面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蹭地一下坐起來,那就再出去走走吧。“去聽草地上的音樂演奏吧?”
魏時景看見程酥穿鞋往外走,怎麽回事,怎麽都把社恐逼得往人堆湊了。
草地上的人也不算多,中間的小舞台有駐場歌手在唱歌,聲音不大,不會吵到遠方的人。
這是營地的小型商業中心,草地上有桌椅,桌子上面有菜單。
程酥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他們兩是吃撐才出來的,要了兩杯雞尾酒和一碟小吃。
營地的老板秦森親自獻唱,草地中間也燒起了篝火。
幸好並沒有那種所有人跑去圍著篝火跳舞的習俗,大家只是坐在草地上,或是坐在椅子上聊天,玩桌遊。
可能是最近兩個月熬夜熬得太狠了,程酥喝了一點點酒,這環境令人舒適得昏昏欲睡。“我困了。”
程酥趴在桌上說的話,困得迷糊。
“好,回去睡覺。”魏時景順著方向摸程酥的頭髮,像是想把他哄睡了抱著回去。
程酥又趴了一會才站起來,站起來後自覺地牽上了魏時景的手,從一旁的小道離開。
魏時景一隻手牽著程酥,另一隻手拿著一盞在草地那裡買的小夜燈,是一串星星圍繞著一輪彎月的小夜燈,程酥很喜歡,想帶回去掛在小院子裡。
“我們兩選的地方可真遠啊!”踩在森林的泥土裡,漸漸遠離人群,身後的喧囂彌散,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和拿在手裡的星辰。
“酥酥走不動了嗎,我背你。”魏時景把小夜燈放在程酥手裡,然後蹲下。
程酥看了一眼,離他們的帳篷只有兩百米了。
然後就心安理得地趴在了魏時景後背。
“我沉嗎?”程酥攬著魏時景的脖子,手裡的燈正好在他的胸前照亮腳下的路。
“不沉,酥酥要多吃點飯。”魏時景掂了一下,程酥摟得更緊了。
“魏時景……”
“嗯,我在。”
“老公。”
“老公在呢。”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我從小就喜歡你,你對我很好,是除了我父母以外對我最好的人……小時候我們偷偷出去玩,你也是這麽背我回家的,你明明才比我大兩歲,背我走了好遠好遠……”
程酥靠在魏時景後背小聲說完這段話,他們的路也走到家門口了,哪怕只需要住一天,那也是他們兩個人的家。
魏時景把程酥放在墊子上,笑著抹掉程酥眼角的淚,“喜歡就喜歡,我也最喜歡我的寶寶了,怎麽還哭了呢?”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哭……我只是想哭而已……”程酥將頭靠在魏時景身上,用他的襯衫擦眼淚。
“不是困了嗎?我去鋪睡袋,乖,吃顆糖,不許哭了。”魏時景從口袋裡掏出剛剛在桌上順的糖,撕開糖紙塞進程酥嘴裡。
程酥喊著糖蜷縮在帳篷的一角,盯著魏時景乾活。“怎麽只有一個睡袋?”
“這是雙人的,一個就夠了。”兩個人窩在一個睡袋裡,多暖和啊。
“是我們自己的嗎?”程酥的潔癖上線,之前在山頂睡租來的睡袋是萬不得已,但他們昨天好像買睡袋了吧,當時買的東西太多,忘記了。
“是我們的,新的,乾淨的。”魏時景已經鋪好了,拍了拍身邊的墊子,示意程酥過去。
程酥是滾著過去的,帳篷小,翻兩圈就到了。
睡袋兩邊都有拉鏈,躺進去以後拉上拉鏈,很暖和,暖和得有些熱。
現在是十月中旬,天氣雖然轉涼但沒到冬天,兩個人的體溫捂在一個羽絨的袋子裡,熱氣騰騰。
睡到半夜程酥都出汗了,出汗以後拉開拉鏈就想滾到墊子上。
迷迷糊糊的魏時景也熱,但是敏銳的察覺到旁邊的人不見了,閉著眼睛手到處探。
沒摸到,老婆不見了,嚇了自己一激靈,清醒過來後看見在睡袋外面的程酥蜷縮成一團,又把人抱回來捂著。
帳篷不隔音,外面有點風吹草動都聽得清清楚楚,森林是在太陽沒出現前就醒過來的,小鳥在枝頭開演唱會,露水從高處的樹枝滴露在帳篷頂上。
但程酥下半夜睡得很沉,絲毫沒有被外面的風吹草動驚擾到。
只是露營的墊子怎麽著都比不上家裡軟乎乎的大床,睡醒後腰酸背痛。
“起床嗎?”程酥看了一眼同樣醒過來的魏時景。
“不想起,再躺會兒。”魏時景挪了挪身子,挨得離程酥更近。
“那就再躺會兒吧。”程酥也挪了一下,往魏時景的方向挪了一下,都是清晨太冷了,才不是想靠著他。
“我們在家裡的小院子也放一頂帳篷吧。”魏時景攬住程酥的腰,真幸福,像一場夢。
“放不下,只能放兒童玩具,塞不進去人。”門口那個小院子現在放了綠植和一套戶外桌椅,已經滿了。
“那以後買套有大院子的別墅,我們天天住帳篷裡。”魏時景甚至現在就有下單的衝動。
“天天睡草地?那買塊十平米的草地就行了,還買房子做什麽?”程酥揉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天天睡地上會得風濕的。
躺到餓了兩人才爬起來煮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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