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是你先動手,就是犯罪了。”
魏時景把車停在路邊,扭頭看向程酥,“酥酥,我舍不得你委屈。”
程酥解開安全帶,湊到魏時景身邊親了他一下。“我們回家吧,只是看見他們才會突然想起這些事情,但是我不想去揭已經凝固的傷疤了。”傷疤就是傷疤,不可能會恢復如初,只能不去碰他。
“可是……”魏時景順勢摟住程酥,別說程酥放不下,他也放不下。
“你知道嗎?除了高瑋和安琳,剩下的那群人我是真的不記得他們了,不要說臉,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很是陌生。”
“魏時景,車遙馬慢,來日方長,我會慢慢忘記痛苦的,剩下的全是你給我的糖。”
魏時景聽到程酥的話後,心臟繼續抽疼,嘴上答應著。“好,酥酥,你今晚要不要跟我出去住,太晚了我們找個最近的酒店。”
心裡卻在想,找人使絆子總行了吧。
“嗯,去前面那個廣場吧。”程酥看了一眼時間,太陽都要升起來了,這個點回家肯定和他們撞上。
程酥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所以離家一天一夜也沒人發現。
程酥和魏時景在酒店睡到晚上,才起床覓食。
“酥酥,要不你別回家了吧,咱們一起待酒店裡。”
“既然都不回家,為什麽不回洛山呢?”程酥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雪,今年的雪真大。
“好啊,現在就走,趕晚上最後一般高鐵,還能去二食堂吃個夜宵。”魏時景可算是知道為什麽程酥去年不想回家了,在外面多好,在有酥酥的地方就很好。
“過年了,教職工食堂也是要放假的,少爺。”程酥戳著碗裡的拉麵,這是酒店的自助晚餐。
“魏時景,你明天怎麽辦,大年三十,你一個人待在酒店裡?”
“酥酥早點出來陪我不就行了嗎?”
“也行,我吃完飯就遛出來。”程酥要去爺爺奶奶那裡吃年夜飯,他們吃飯早,吃完他找借口離開就行。
程酥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裡多了一些人。
“外婆好,爺爺奶奶好。”程酥走到客廳喊了一聲,就準備上樓了。
是施曉禾的母親和沈回的父母,過年了,雙方老人都接在一起,反正家裡夠大。
“酥酥,你怎麽從外面回來?”施曉禾不在家,是沈回在招待老人。
“我想吃炸雞,出去吃了才回來的,不用叫我吃飯了。”
“行,快上去歇著。”沈回覺得家裡這三個老人肯定和程酥不對付,果然他還沒說完。
陰陽怪氣的話就從客廳傳過來了。“吃什麽炸雞,現在的小孩一天天吃垃圾食品,曉禾慣著他就算了,你可不能也慣著。”
“親家母,現在的孩子就是這樣,你快別說了,我們沈回是當後爹的,哪能不慣著他。”
要不怎麽說他們是親家,互相能看對眼讓孩子相親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沈回手裡端著倆盤水果拚盤,把一盤遞給程酥,小聲說道。“不用管,你快上去。”
“謝謝。”程酥接過以後就快速走開了。
沈回將另一盤水果端到客廳,“媽,快吃水果,這車厘子和草莓可新鮮了。”
程酥回到三樓,沒有回房間,將果盤放在門口的小茶幾上,推開陽台的門,走到了花園裡。
漫天飛雪蓋住了破敗的花園,牆角幾支紅梅悄悄的暫放給這個純白的世界增添了幾分色彩。
程酥伸手,飄落的雪花飄進他手心,很快就融化了。
在外面淋雪的程酥被凍得受不住了才回到房間。
房間裡有暖氣,他把衣服脫下來掛在門口的架子上,衣服上的雪被烤化以後順著滴落到地上。
程酥又去找了一塊乾淨毛巾蹲在地上把水擦乾淨。
只是這個水,怎麽越擦越多了。
程酥將毛巾放好,仰著頭,努力不讓眼淚再掉下來。
“又沒有誰虧欠我,怎麽就這麽委屈呢?”程酥自己都想不通,坐在房間裡的單人沙發上發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回家的施曉禾上來敲門。
“酥酥,媽媽從商場給你挑了幾件衣服,都是紅的,明天去爺爺奶奶家裡吃飯,要穿喜慶一點,給幾個叔叔伯伯的禮物我也準備好了,放在車裡了,明天你到了那邊記得從後備箱裡拿出來。”
“外套也要穿紅的?”程酥接過施曉禾手裡的購物袋。
“穿上吧,我買了好幾件,你自己看看喜歡哪件就穿哪件。”
“好。”程酥低頭。
施曉禾看著程酥低眉順眼的樣子,不由得也有些心疼,她總感覺,程酥和自己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明明近在眼前,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樣。
“酥酥,過完明天,你看哪天有空,我和你戴叔叔約個時間,我們去他家拜年。”拜年是不需要約時間的,看病才需要。
施曉禾六年前不信程酥心理有問題,一年前開始信了,這都受刺激到開始喜歡男人了,是得好好看看。
難道是缺父愛?可是魏時景那個殺千刀的也不像程酥爸爸呀?
程酥聽到施曉禾的話以後,歎了口氣,將衣服從袋子裡拿出來,掛在衣帽間裡。“媽,我沒事,戴叔叔過年期間好不容易休假,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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