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古鎮的步行街,街上人太多了,程酥怕輪椅撞到別人,不太敢動。
“酥酥,我在這兒。” 被人群衝散的魏時景幾步跨過來,緊緊拉住了輪椅。
程酥原本有些驚慌的眼神恢復平靜,“人太多了,我們回民宿吧。”
是元宵的燈會,古街上方密密地掛著一排排形態各異的仿古宮燈,遊人如織,兩邊的店鋪裡生意紅火。
不過花燈秀再怎麽好看,街上這麽多人,程酥坐在輪椅上,只能看見別人的腰。
“好,過幾天等他們都走了我們再出來看。”他們還沒有開學,花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撤走,難道這些打工人也不用上班?
魏時景推著程酥從一旁的小巷子離開,幽靜的古巷裡也有不少人在拍照,不少女孩子穿著漢服手裡提著各式各樣的花燈在拍照。
“等人家拍完我們再過去。”
程酥看見巷口有人,叫魏時景停了下來。
在拍照的兩個女孩子見到有人來,主動讓開了。“你們先過。”
“謝謝!”程酥道謝後示意魏時景動作快點。
他們定的民宿就在巷子的盡頭,河邊上的三樓。
魏時景推著程酥進了民宿,坐在前台的酒店老板娘熱情地打著跟兩人招呼。
兩人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天,他們在學校沒什麽事情做,就隨便找了個附近的旅遊景點出來玩。
這個古鎮還屬於洛山市,只是在偏僻的郊區,距離學校半天的車程,在古代是水上商路的一個要塞重鎮。
前兩天小鎮人不多,沒想到元宵節這天有這麽多人來看花燈展。
他們定的房間在三樓臨河,陽台上有一個單人沙發、一個木紋吊椅,還有一張橢圓的小茶幾,角落裡擺放著幾盆綠植,布置得素雅又溫馨,很適合看著河景小酌兩杯。
“你出去,我自己洗。”程酥單腳站立,靠在洗漱台邊上準備脫衣服洗澡。
“你自己怎麽洗?萬一再摔了怎麽辦,寶寶乖,快坐下。”魏時景把程酥抱坐在浴室裡面的凳子上,伸手去脫程酥的毛衣。
“我又不是殘廢了我自己當然可以,你出去!”
“寶寶,老公都幫你洗這麽多天了,為什麽今天不讓?”魏時景已經把程酥上衣脫光了,程酥胸口還殘留著一些魏時景發瘋的痕跡。
魏時景脫完上衣準備去脫程酥褲子,“寶貝,抬一下。”
程酥想踹魏時景。“魏時景,你又亂摸。”
“你是我老婆,我摸我老婆天經地義。”魏時景拿過花灑,調節水溫適度後將溫熱的水淋在程酥身上,從肩膀一路淋下來。“寶貝,燙嗎?”
程酥沒說話,瞪著眼睛抿著嘴,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勾引。
魏時景擠了沐浴露,手法輕柔地塗抹程酥全身各個角落。
程酥低頭看著受傷的腿,突然說道:“這個石膏裡會不會臭了呀?能換新的嗎?”
石膏不能被打濕,每次洗澡都是用石膏保護套先把石膏外麵包裹住,所以,那一隻腿半個月了沒洗過,好髒!
“過幾天到醫院複查一下,重新綁一個。”魏時景小心翼翼地避免水滲入,就算有保護套也要注意一點,石膏碰到水潮濕以後就會滋生細菌。
魏時景給程酥洗完澡擦完水穿好睡衣把人抱到床上的時候,自己一身衣服褲子都濕了,洗完老婆的魏時景才開始回去洗自己。
程酥向後躺倒在床上,突然聽到陽台外面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程酥掙扎著坐起來,單腳穿著棉拖鞋跳著去了陽台,靠在牆邊拉開窗簾推開陽台的玻璃門後,看見了漫天的煙花。
陽台上視野很開闊,煙花是在遠處的橋上放的,幾十隻煙花差不多在同一時間直衝雲霄,“劈裡啪啦”的背景音中,萬千五彩斑斕的小小流星四散開來,拖著閃光的火花落在半空中消失。
小河兩岸都是修繕過後的仿古民居,外立面都掛著彩燈和大紅燈籠,隨著河邊整齊的柳樹一起倒映在水面,空中綻放著絢麗的煙花,各色通透的光在水中被攪合成一副流淌著的水彩畫。
魏時景洗完澡出來,發現,怎麽腿腳不方便的老婆還能跑。“酥酥,你去哪兒了?”
程酥從房間裡蹦出來,順便又把自動窗簾拉回去了,聽到魏時景的聲音後回應了一下,“快出來看煙花。”
但是煙花已經停了,魏時景出來的時候看見程酥坐在吊椅上,“寶寶,你是怎麽坐上去的?”
程酥不僅坐上去了,還把打著石膏的腿放在了面前的小圓桌上。
程酥一臉得意,別以為離了你我就真的生活不能自理。
魏時景走到程酥面前蹲下,“吃小蛋糕嗎?中午買的還在冰箱裡。”
程酥靠在吊椅上,“想吃肉。”
聽到程酥的話以後魏時景回到房間裡找手機點外賣。
“順便把我手機拿出來。”程酥出來的時候需要扶著牆,沒空余的手。
魏時景找到程酥手機以後推開陽台門出來,將單人沙發拉到程酥身邊坐下。“寶寶,看看想吃什麽?”
“昨天那家的燒烤,再來一單就行了。”程酥歪頭看了一眼,懶得挑。
“怎麽不放煙花了,你都沒看到。”魏時景坐得離程酥很近,程酥順便上手揉了一下魏時景的頭,魏時景洗頭了還沒來得及吹乾,濕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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