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圖一時口嗨,要為此背負些什麽人命債,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
司機暗罵自己出門沒看黃歷,他一邊倒車一邊向右打方向盤想要避開,誰料這瘋子竟然得寸進尺跟上他的車,還伸手去拉他的車門..
"喂喂..你,你到底想怎麽樣...我車可是有行車記錄儀的啊,你可別想碰瓷我...”
"開門。”男人的聲音壓得極低,卻自帶久居高位的壓迫感。
哪怕司機根本不想開門,卻還是宛如被馴服了一樣不由自主地解開了車門鎖。
直到男人在他的後排落了座,前排的後視鏡裡倒映出男人凌厲的下頜輪廓,司機才後知後覺地握緊方向盤,在心裡罵了一句,“我操了。”
怕是要被這瘋子訛上了...
“手機。”男人冷不丁冒出兩個字。
司機整個臉色都變了,他唯唯喏喏著:“先生,我就是一打工的,你看我開的也就是七八來萬的車,上有老下有小...”
“我說手機。”
男人眼睛裡充斥的紅色愈加濃鬱,就連眉弓骨和顴骨也染上一層壓抑地緋色,唇色紅得幾乎發紫..
這人,怕不是得了什麽失心瘋或者狂躁症吧..
司機立刻識相的將手機遞了出去..
“二維碼."
“什麽?”司機不明所以。
"..."男人卻像是已經用光了全部的耐心,他粗魯地抓亂額前的碎發,修長的手指輕扣手腕,下一秒,司機的懷裡就多了一塊腕表。
腕表做工仔細,字圈是罕見地紅藍相間色,冷銀色蠔式表帶讓整個腕表看上去充滿了神秘的高貴感..
司機不懂表,不過看掂在手中的質感,他猜沒有三五千的一定拿不下來...
司機激動地差點伸不直舌頭,“給我的?”
“走吧。”
顧亦銘不再說話,靠著座位閉上了眼睛。
男人看上去並沒有睡著,眉宇間鎖緊成灰色的川資,幽邃的眼睛被薄薄的眼皮遮住,睫毛刷的一下印下陰影,灰色粗布座椅像背景布一樣在男人的身後展開。
這一刻,顧亦銘身上的氣息終於變得不再恐怖,他身上的疲態和脆弱,在一個完全陌生,且不那麽友好的路人面前漸漸顯露了出來..
司機原本還想問男人要去哪裡,但看男人的樣子,司機深怕自己再多說一句男人就會立刻爆發,把他的車變成一輛廢鐵..
於是他發動車子,載著男人漫無目的地跑..
老款的捷達車不帶藍牙連歌的功能,打開廣播恰巧跳到了A市專屬電台。
主持人的聲音伴著淅瀝雨聲,正溫情脈脈地講述著一個簡短的愛情故事..
開頭是老套的丈夫移情別戀拋妻棄子,結束是妻子帶著孩子投了河..
司機聽著覺得無聊,想要切台,不過是少了兩條鮮活的生命,又有誰會在意,因為唯一愛他們的人已經不愛他們了...
身後閉著眼小憩地顧亦銘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漆黑的眼眸深海湧動。
他就像是從別人的故事中看到自己的人生..
只不過和故事結局恰巧相反,始作俑者的人生軌跡被名叫許苑小朋友烙壞,他弄丟了那雙時時刻刻看著他背影的漂亮眼睛..
他被困在過往織就的繭裡,千方百計,不得其法..
顧亦銘心口悶地像塞了團棉花,他扯松領口,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司機載著顧亦銘繞了大半個城市,男人卻依然沒有叫停的意思,時間線走過了黃昏,早晚涼的溫差使得體表溫度接近零下...
車內沒有開空調,原本應該降溫的車內,溫度卻怪異地往上升,一股辛辣的香味從後座傳了出來..
司機調過頭,只見男人飄著薄紅的臉上不知什麽時候染上欲色,額前碎發凌亂,眼睛裡流動的光像浪潮聲勢浩蕩地拍向海岸,渾身都透著一股扭曲的欲望...
司機預感不妙,他靠邊停下車,扭頭問:“你..你是不是..發/情了?"
顧亦銘看了司機一眼,呼吸又重了些.
“要說遇到了我算你走運..”司機低頭從儲物隔斷裡拿出一盒抑製劑,"我這裡有抑製劑。"
司機晃了晃手,顯擺著手中的抑製劑,“別看我是個beta我兒子可是稀少的B+級Alpha,用的抑製劑可都是像這種針劑的,你要是怕承受不住,就打四分之一...”
話沒說完,司機手裡一空。
他眼看著男人注射整整一針管的抑製劑之後又將盒子裡剩下的五管抑製劑全部打進腺體.
“還有沒有...”男人喘息聲可怖,“不夠。”
不夠?
司機臉色立刻變了,針劑類抑製劑都是做過動物實驗的,一針可以就輕松平息一頭大型猛獸的發情期..
普通Alpha甚至無法承受這類抑製劑的強大的副作用.
可這個男人竟然整整給自己打了五針.
就算如此他竟然還一點好轉的現象都沒有。
意識到男人要麽是得了什麽嚴重的腺體病,要麽可能是極為稀少的S級Alpha,司機一刻也不停,他直接一腳油門將男人送到一家TOP級的紓解所。
所謂紓解所就是專門為高等級Alph發情期服務的合法會所,裡面的工作人員都是清一色的皮相身材俱佳的Omega。
在會所裡,發情期的Alpha們可以肆無忌憚地發泄積攢的欲望,只要錢交足夠了,就算是像畜生一樣毫無節製的交配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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