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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苑小巧的唇被咬出的血珠侵染成熟透了的紅,比那抹紅還要奇豔的是那伸縮在貝齒間的軟舌。
晶瑩的涎水沾著白色粉末,吞吞含含不斷滲出細長絲線..
少年那弧線優美的眼眶裡分明蓄著屈辱的淚,卻看得人心肝脾肺一同發顫,恨不得立刻碎了身,代替那白色的粉末鑽進少年的口腔。
直至舔進唇舌的不再是粉末,是地上的泥灰,是許苑吐哺出的被凌遲後的真心..
一向心冷如鐵的莫重竟也像是也看不下去了,背過身不動聲色地退出這一場佔有欲極強的宣示..
顧亦銘的手像掐小雞一樣掐著許苑的脖子,明明許苑已經按照他的要求來了,可男人的一雙眼睛仍然陰鷙的可怕,“怎麽樣,好吃嗎?”
許苑笑得淒烈,心裡生出一股子怨氣,像是熬過了最不堪的折辱後,自個哄自個的微不足道的伎倆。
他一字一字地回答:“好吃,至少…不會讓我覺得惡心。”
“惡心?”顧亦銘掐著許苑的下巴,讓少年小巧的臉整個落在他的視線裡,“你是指什麽?”
許苑扭過臉去,倔強著:“你知道的。”
修長的指節在少年小巧的下巴上落下指甲印,顧亦銘眼睛黑的像洞,吸附一切可見光的物質,憑此洞察一切披著外皮的虛偽內心。
顧亦銘已然具備明辨虛假的能力,卻再也掌握不住許苑帶給他的真實。
…
此刻台下還剩寥寥幾個拳手正在處理傷口,在做簡單的縫合和包扎。
“疼疼…”坐在拳台上的青年疼得齜牙咧嘴的,眉骨上的傷口深可見骨,“琳琳姐 ,你輕點…”
王琳琳面無表情地將手術針穿過青年綻開的皮肉,黑色的縫合線猙獰在青年好看的眉弓骨上,像一條歪歪扭扭的毛毛蟲。
“現在知道的疼了?剛才是誰膽大包天連挑兩個量級在自己之上的拳手的?我就搞不懂了,到底是哪個omega,讓你能這麽要錢不要命!”
青年臉上也是青一塊腫一塊的,卻還是能看出他此刻的表情帶著微微笑意:“我想早點贖身,帶他回家。”
琳琳看了一眼被青年當成寶貝一樣扣在手腕上的領帶,燙金的“顧”字露了出來,問道:“姓顧啊?”
“不是。”青年搖了搖頭,原本的桃花眼被打成了熊貓眼,依然能看到那裡面的向往和溫柔:“他姓許,現在是個alpha。”
他姓許名苑,是林曜予從年少開始就放在心尖上的人。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一個alpha ,可是沒關系。
只要他還是他,一切都沒關系。
“他是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林曜予的聲音充斥著一股子驕傲的勁頭,好似心上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一樣。
“哦。”王琳琳並不感興趣,她拍拍青年的肩膀,“轉過來 ,胯骨那塊也要縫針。”
林曜予像隻大型寵物犬,乖乖轉過身 。
他的身上滿是大小不一的傷口,臉上最為嚴重,腫得跟個豬頭一樣。
他不著邊際地想,他要是以現在的這副樣子再見到許苑,小家夥怕是要認不出自己來了..
林曜予扣了扣緊系在手腕的上的領帶,還好,他有“信物”。
他笑意滿滿地抬起腦袋,視線不經意瞥到了不遠處的vip室裡。
鑲嵌於觀眾台中央的VIP室門大開著,原本單向的視角不知被誰調節過了,變成了雙向視角。
此刻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透明盒子,裡面的發生的一切清晰可見。
林曜予嘴角的笑意猛然停頓,像是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覺,他沉聲問身後的人:“琳琳姐,你沒給我打麻藥對吧!”
王琳琳正低著頭專心地縫合傷口,並沒有注意到林曜予的異樣,“廢話,這點傷用什麽麻藥..”
所以,不遠處發生的這一幕不是麻醉後的幻覺。
青年“騰”得一下站了起來。
“喂!閃電!你去哪兒?你的傷口還沒縫好!線線線..”王琳琳拽著縫合線不讓人走,青年嫌礙事,竟然一把扯了下來,縫合一半的傷口立刻血肉模糊成一片..
林曜予大步跨過台階式樣的看客台,快成一道閃電,以直線的方式徑直奔著VIP室衝了過去。
玻璃門拍打牆體發出猛地脆響。
林曜予二話不說,衝進室內凌空一抬腿徑直劈向顧亦銘的後腦杓。
他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哪怕顧亦銘反應極快地伸臂搪了回頭,卻仍然被巨大的衝擊力逼得向後連連退出了好幾步。
不等顧亦銘站穩腳,林曜予立刻拉起跪在地上的人,將人整個攏在自己的懷中。
“你沒事嗎?”
許苑隻覺得眼前一黑,溫熱的手掌蓋上了他的眼睛。
濃鬱的血腥味夾著微苦的木槿花香在許苑的鼻腔裡散開..
響在許苑耳邊的聲音帶著劇烈運動過後的喘息,但語氣卻又極其溫柔,像哄小孩一樣,“怎麽跑這兒來了?來找我?”
“小家夥,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溫柔的大手很快就拿開了,順帶的,偷走了少年懸於睫毛上的晶瑩淚液。
只見青年原本的面容被血漬浸染的斑駁,整張臉腫脹得變了形,可那雙狹長的挑花眼卻仍然含著笑意。
就好像被久別重逢撞個滿懷,眼眶是紅的,瞳孔卻是明晃晃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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