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苑的動作僵在半空,像突然被割斷了線的木偶人。
等他咀嚼出男人話裡面的意思,許苑頓時無地自容的不知道該哭還是笑。
他就像是一個齜牙咧嘴打過場的小醜,窮形盡相,醜態百出。
談什麽如果。
他怎麽會問出這種蠢問題,他這樣的人哪裡還有如果。
“沒有。”
“不會的。”
“我怎麽會有你的孩子。”
許苑眼睛裡轟隆隆地冒出酸氣,他連著說了三個否定句,羞恥到恨不得找條縫把自己給塞進去。
許苑用那雙大霧迷蒙的眼睛注視著男人,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的似的。
卻不知道這樣的他看在顧亦銘的眼裡,像是穿過川流人潮不幸被碾死的貓。
他用那雙隻適合賣萌撒嬌的眼睛,在教男人星火俱滅,掰開了給男人看他明晃晃的絕望和哀傷..
“裝出這麽一副樣子給誰看呢!”
顧亦銘神色一凜,他突然抬起腳一腳踹在許苑的胸口。
許苑被踢得仰臉在地,像被掀翻的王八一樣,他擺動著雙手怎麽都翻不過身來。
“真他媽掃興。”男人少有的冒出一句髒話。
他單手解松領帶,修長的骨節在頸前一松一扯,黑色領帶便遊蛇一般纏繞在男人的勁壯的手腕,性感乖張的荷爾蒙似乎能從他的身上滿溢出來。
可身處荷爾蒙之下的許苑卻不斷向後挪動身體,像是知道要發生什麽,他哆嗦成一團,滿眼都寫滿了驚恐。
“躲什麽?”顧亦銘像是不指望從少年的身上嘗到什麽甜頭了。
他一把將許苑從扯到跟前,拿起領帶不容分說的,將少年的眼睛密密匝匝地圍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降臨的黑暗就像是把許苑拋卻在了陌生異世界,他害怕地抖如篩糠,小手缺乏安全感地在空中胡亂摸索。
恐懼讓少年本能性的求饒:“顧哥我錯了...不要...不要綁眼睛...求求你...”
顧亦銘不屑於和少年打啞謎,他指節抵摁在少年的喉結上,力道大到許苑直接犯惡心到嘔出聲。
...
酸水順著咽嘔聲滾回喉腔…
男人的聲音像怦然炸裂地槍響,槍頭直指:“tian吧。”
.
許苑跪坐在自己的腳上,仰著頭姿勢像是在接受割喉。
他才受過一天一夜的酷刑,現在這一著有如鈍刀子割肉似地在向他索命。
少年清瘦的臉頰凸起不斷,就連那小小漩渦一般的梨窩都給撐平了,胃裡惡心的不停地抽搐,生理性的眼淚克制不住地流滿眼眶...
許苑難受極了,可他實在不敢停下,嗚嗚咽咽的聲音像被割了聲帶的狗...
顧亦銘面無表情地看著少年,逆光中他的輪廓冷硬如刀鋒,像是被抽走了七情六欲的玉菩薩,俊美也冷酷。
男人突然抬起手,一個皮帶抽出“啪”的脆響,“聲音這麽小,嘴巴是不會用力嗎?大點聲。”
“啊!”
疼痛來得猝不及防,在許苑的尾椎骨那處火辣辣地散開,少年沒有做好挨打的準備,一不小心受了疼慘叫出聲。
他被蒙著眼睛,看不到周遭的事物,身上的感官愈發明顯,他疼得話連都說不清了,像被整個人摁進海底,巨大的壓力四面八方的擠兌著他,要將他撕碎。
可許苑還是拚命張大嘴巴,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大一點..
就好像在生剖開自己,隻為向男人證明自己有多放/蕩。
嬌氣到無法無天的小小公子一朝被踢出男人親手建造的象牙塔,懂得了恐懼,學會了委曲求全,明白了眼淚不僅代表相見和歡愉,還有分離和痛苦..
只是不可避免地覺得悲涼..
他現在女支子一樣賣著笑的,是他昔日的戀人。
除了日漸加深的恐懼,他再也不能從他的身上獲得丁點愛意,
顧亦銘親手剝下了昔日為他穿上的金縷玉衣,順帶扯下他的遮羞布。
讓他全身赤luo的死在舊時光裡..
……
(要命,不曉得怎麽改了,審核大大幫幫我!大致就是許苑將自己的姿勢降低到最低,自輕自賤只為了讓顧亦放過他。)
時間難熬到像是在形成一個固體,在不停壓縮許苑的身體..
直到聽到顧亦銘愜意的呼氣,許苑才像得救了一樣, 一攤泥水似的癱軟下身子...
“結束了...嗚嗚..都結束了....”顧不得自己滿頭滿臉的狼狽,許苑平躺在地上,幾乎要泣不成聲。
顧亦銘眼神慵懶地像吃飽喝足後的猛獸。
他曲起手掌,在少年紅腫的嘴唇上拍了拍,跟著少年的低喃落下一句意味極深的,“結束了...”
若此刻許苑能扯下領帶,睜開眼看看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是絕不會露出丁點解脫的神情。
可他的已經累得深情恍惚,他胸口大喘氣地幅度就好像在慶幸劫後余生,他累得精疲力竭,根本無法分出半點的注意力在男人的身上。
顧亦銘就是在這時開了口,他重複著之前的話,卻在後面添上了幾個字。
“結束了嗎....安助理?”
男人似笑非笑得聲音像是割裂長空的一道閃電,帶著清脆到能殺人的響。
下一秒許苑就聽到了衛生間門打開的聲音,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裡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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