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傑大腦一空,瞬間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伸手在他身上猛地一推就想跑。
然而還沒等他跑上兩步,背後衛衣上的連帽就被人攥住了,一股巨大的慣性將他扯回來,然後以一個標準的過肩摔“砰”地一聲砸在地上,李子傑被摔得眼冒金星,疼得蜷縮在一起,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
“你他媽個瘋子……”李子傑知道逃不掉,他在地上挪動著用背抵住牆壁,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哆嗦地說,“我要報警……你完了……”
“報警?”路與北笑了笑,走過去踩在他的肚子上,蹲下身,從他的手中將手機抽走,拍了拍他的臉說,“那個帖子隱藏之前的瀏覽量已經超過了5000,如果以造謠誹謗罪起訴成功,你猜我們兩個之間誰會被退學?”
李子傑被他猶如淬了冰的視線看的渾身發冷,過度的恐懼讓他一下子崩潰了,哭著說:“我、我只是嘴賤,隨便說說,我馬上刪回復,不,不,我馬上刪號,求求你,別報警……要是被退了學我媽會殺了我……”
路與北用他臉給手機解了鎖,重新點開那個豔粉色的論壇,似笑非笑:“三分鍾後你的帳號會解封,你知道該怎麽做的,對嗎?”
*
再回到寢室已經快八點。
打開燈,路與北往蘇淮的床鋪掃了一眼,見被子床單和他上午走之前一模一樣,沒有半點睡過人的皺褶,突然感覺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從蘇淮轉進衡高以來,在學校的日子,他們上課下課都在一起,很少會分開這麽長的時間。
也不知道他比賽準備的怎麽樣了。
要不……去教室看一眼?
路與北推開窗戶,朝教學樓的方向望過去,理直氣壯地想:畢竟都到夜宵的點了,再怎麽緊鑼密鼓的學,總不能不給人吃飯吧?
*
蘇淮被身邊一起參加競賽的同學提醒有人來找的時候,路與北已經門外等了快有十分鍾。
他抬起頭,透過玻璃窗和走廊上站著的那人對視了一眼,見他在看見自己發現他時,突然飛揚起來的眉眼,也忍不住被他感染地微微笑了起來。
將桌上的試卷收拾到一邊,蘇淮起身出門向他走過來:“今天不是休息,你怎麽過來了?”
路與北垂眼看他,見他眼底雖然透著點熬夜後的青色,但精神狀態還算不錯,稍微放了心。
他將手裡提著的袋子在蘇淮面前晃了晃,唇角揚著:“我看你這一天天披星戴月熬在這裡,三餐也不準時,怕你身體吃不消,特意帶點吃的過來犒勞你。”
蘇淮看了眼時間,點頭說:“我上去和老鄭說一聲,你在這裡等我會兒。”
路與北點點頭,拎著吃的往前走了兩幾步,守在了樓梯口。
蘇淮回來的很快,沒兩分鍾,從樓梯上面探出腦袋:“老鄭說給我半個小時,讓我速戰速決。”
路與北心底暗罵一聲鄭扒皮,向上伸手拉住蘇淮,直接把人帶去了食堂。
今天是周末,這會兒食堂小賣部都快要關門了,路與北和蘇淮找了個卡座,將手裡的餐盒分層擺了上去。
嗅到食物的香氣,蘇淮這才後知後覺感到了些餓。
東西都是剛剛送來的,連餛飩都還冒著熱氣,蘇淮一連吃了幾個,感覺身體終於暖合了起來。
他抬頭看一眼路與北:“你買這麽多,不一起吃,光看我幹什麽?”
路與北支著下巴,用另一隻手在他沾到湯汁的鼻尖擦了一下:“專門犒勞你的,不用管我,我看著你就夠了。”
他對蘇淮勾唇笑:“有一句話叫秀色可餐,你難道沒聽過?”
蘇淮無奈看他一眼:“今天又發生什麽事了?”
“很明顯?”
蘇淮:“你以為呢?”
路與北深深地看著蘇淮,好半天,輕輕笑了一下:“沒什麽。”
他說:“就是突然有點想你了。”
作者有話說:
路與北(認真):你說,要是我和老鄭申請跟你在一起自習,他能答應嗎?
蘇淮(思索):……他不會答應,但是他可能會把你打暈。
第十章
蘇淮不一樣。
說是半個小時,實際上隻偷閑了二十分鍾,蘇淮就不得不趕緊又回到了教室。
晚上老鄭找來火箭班的老師,給蘇淮和另一個參賽叫余鳴的同學一起重點突擊了兩小時的力學和光學實驗內容,等到十一點多從教室裡出來,月亮都已經升到了頭頂。
稍微舒展了下僵硬的四肢,順著回去的方向往宿舍走,只是還沒走幾步,蘇淮眼角瞥過小操場上正在獨自練習投籃的身影,微微一愣,喊了一聲:“與北?”
路與北側頭朝蘇淮看了眼,托著籃球的手輕巧地一拋,一個完美的三分應聲入框。
他將籃球就地拍了幾下扔進了底下專門放置的收納筐裡,朝蘇淮走過去。
“結束了?”
蘇淮點頭:“你一直就在這兒等著?”
以往他們兩個人結伴,絕大多數情況是蘇淮主動遷就配合路與北的時間,難得這樣反過來一次,竟讓人感覺有點新鮮。
路與北聳聳肩:“反正回寢室也沒事,剛好晚上看到高一在打比賽,就過去湊了個熱鬧。”
蘇淮:“贏了嗎?”
路與北唇角一勾:“那當然,輕輕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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