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澤爾愣了兩秒,然後連忙退到另一邊,忙碌地給他鋪上被子,又擺好了枕頭。
“嗯……謝謝。”高嶼調整到了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說:“我想我還是需要你幫我揉一揉,不然我走路還會有點兒艱難。”
尤澤爾的手有些膽怯地懸在空中,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貼上了他的腰,緊實的皮肉隔著夏天薄薄的襯衫布料,看起來比赤裸著還要迷人,而且……高嶼沒穿內褲。
尤澤爾地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他這幾天還沒怎麽發泄過,現在不知道該用多大的意志才能控制得住自己。
他吸了口氣,摒除雜念開始按摩,誰知剛按下去高嶼就哼了一聲,尤澤爾連忙松了手,緊張地問:“抱歉,很痛嗎?”
“只是沒那麽舒服。”高嶼抱著枕頭說:“但如果你這兩天跟我做了愛的話,或許我就該下不了床了。”
上次被標記的那一晚,高嶼不僅是因為腺體才躺在醫院的,事實上他後面也有一定程度的撕裂,畢竟尤澤爾把他當成了商楠先生,而他那時候還不是Omega,尤澤爾的那玩意兒又天賦異稟。
高嶼微微睜開了眼,余光往後瞟了一下,又慢慢地收了回來。他覺得有些諷刺,畢竟在他住院期間,商楠先生一直住在霍爾莊園裡沒離開,但從那天的情況來看,尤澤爾對商楠大概也沒那麽疼惜。
商楠先生的借宿、送給奧拉小姐的鑽石……或許還有別的他不知道的東西。高嶼慢慢陷入了沉思,他沒想到自己喜歡過的這個男人原來跟赫蘭先生是一樣的,他們都能四處留情,看起來似乎都很專一,但就像赫蘭先生轉頭就能和船上的Omega交媾那樣,尤澤爾大概也不會甘於寂寞。
而此時,尤澤爾眼前像是擺放著著什麽精美的藝術品,這讓他不得不屏起呼吸,一絲不苟地完成這項任務。幸好高嶼除了一開始哼的那一聲之外,後面就不再有什麽不適的反應。
“這樣還可以嗎?”尤澤爾的聲音打斷了高嶼的思緒,話裡話外都帶著接受表揚的準備。高嶼頓了頓,點點頭:“還不錯,我真不相信你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尤澤爾笑了笑,過了會兒又試探道:“或許……下次我也可以幫你這麽做。”
“嗯……用不著麻煩,龐城的師傅手藝也很好。”高嶼說道:“更何況,我們大概不會再見面了不是嗎?丹尼爾先生,你有你的旅程,返航還是換乘,我想你總得選一樣。”
尤澤爾的動作立即停了下來,似乎連著他的心跳都停下了。難受的感覺卷土重來,一直湧到了大腦上,在那一瞬間佔據了他的一切思考。
高嶼見他不動了,還以為是按摩結束,撐著手臂就坐了起來,剛準備去拿自己的內褲,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高嶼回過頭,不解地問:“怎麽了?”
尤澤爾強笑著答道:“我也去龐城,我們還能再見面。”
“是嗎?那可真是很巧。”高嶼看起來像是接受了他的好意,但下一秒就說道:“如果霍爾莊園不需要主人的話,我想我們的見面會更愉快。”
說完,高嶼就這麽輕笑著看向尤澤爾,並且等著他放手。
尤澤爾的臉色白了一下,他的指尖微微顫抖,幾乎快要抓不住眼前的男人,高嶼隻隨便一扭,尤澤爾就不得不松開了。
“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決定。”高嶼從衣櫃裡拿出了自己的褲子,拆開了防塵袋。這是尤澤爾叫了客房服務清洗後送來的,他的褲子早在三天前就泡在水裡了。
高嶼穿好褲子和鞋襪,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現在已經能遠遠看到了龐城海岸的燈塔了,他甚至能想象到碼頭上的人們忙碌的模樣。
高嶼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有些近鄉情怯。這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離開龐城非常簡單,只需要一張船票和一堆聘禮就夠了,誰也沒想到,回家卻需要經歷這麽多的考驗。
他看著玻璃窗面上尤澤爾的影子,總覺得什麽也沒變,但事實上又什麽都變了。
高嶼只看了一小會兒,尤澤爾也已經快速穿好了衣服。高嶼回過身,尤澤爾站到了他面前。
“告別的時候不是需要接吻嗎?”尤澤爾苦笑著說:“我幫了你這麽多天,你總不會連這個都不給。”
高嶼挑了挑眉:“當然不會。”
說完他扯過尤澤爾的領口,毫不猶豫地將唇湊了過去,接吻這方面他們誰都不陌生,前戲不需要一秒,濕潤的舌尖就已經在張開的齒關前嚴陣以待了,還是高嶼主動往前推進,像揮舞戰旗的排頭兵一樣探索前路。
尤澤爾也不敢浪費這短暫的幾分鍾,他一手攬住高嶼的後腦迫使他張嘴,一手橫截住高嶼的腰,用力把他往自己的懷裡帶。而嘴上他也不肯放過,他含著高嶼的舌尖,又銜住了高嶼的唇往外拉,在懷裡的男人試圖進擊時,他又示弱地任由高嶼攻陷。
猛烈的吻持續了可能有兩三分鍾,松開時彼此的喘息都似乎帶上了對方的氣味,尤澤爾輕輕嘬了下高嶼的唇角,一下不夠,又慢慢地嘬了第二下、第三下,把高嶼的唇型來回反覆描摹。
高嶼沒催促什麽,畢竟接吻是他自己同意的,只要尤澤爾不做別的事,他不會連這個要求都不滿足。
懷裡的人一動不動地任由自己動作,時間一長,尤澤爾再怎麽自我欺騙也做不到了,他慢慢停下了這個吻,也戀戀不舍地松開了高嶼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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