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更多的是在顧引身上。
昨晚的顧引很不對勁,雖然顧引平時也絲毫不隱藏自己的愛念,但像昨晚這樣失控還是頭一次。
“怎麽了?”
顧引在看文件,筆峰一頓,那筆戳了戳賀錦城的臉頰,後者氣的臉都鼓起來了。
突然問道,“你說鄭決會怎麽反擊?”
顧引笑著捏他的臉,手搭在他的額頭上,說道,“接下來他們會開展危機公關措施。”
“危機公關措施?”
“嗯,”顧引耐心解釋,“比如發布聲明說不知情,定會采取法律措施幫大眾追回財產,公開向他們道歉,最後保證定會加強這方面的監督管理,再找水軍洗白,等大眾把這件事慢慢忘記。”
“互聯網的記憶很快,只需要放出一個更大的輿論替代這件事,等到時機成熟再重新走入大眾視野,很簡單。”
作為一個對這些手段了如指掌的顧總裁,對人心和套路的揣摩猜測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賀錦城點點頭,“我這樣做,是對的嗎?”
顧引彎腰吻他的額頭,“沒有人絕對正確,從某一個方面來說,你為大家揭發了這家人醜惡的嘴臉,幫支教老師和孤寡老人解決經濟問題,救下了兩家子的命,還給山區孩子送去物資,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這件事由我們主導,”賀錦城忍不住在他掌心蹭來蹭去,“鄭決那邊也是我們動的手腳。”
“即使不是你,這樣的事也層出不窮,”顧引說道,“世界上沒有絕對善惡,你勸鄭清月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
“那不是勸別人嗎……”
“道理是一樣的,鄭決不會真正給他們救助,相比於他,你會更加投入這份事業,”顧引耐心開導,“對他們來說這是好事。”
賀錦城仰起頭,“你這是謬論,不具有代表性。”
“是嗎,”顧引毫無底線,“這是偏愛,獨此一份。”
賀錦城的心瞬間就軟化了,把剛才的疑問全都拋之腦後,狠狠抱住顧引的腰,埋頭在上面咬了一口,
“接下來想怎麽做?”
“不給他們洗白的機會,”
賀錦城立刻跟上顧引的思路,挖掘更深一層的阻止方式,“準確一點,是不給他們洗白的機會,在他們公關發揮作用之前,把輿論全力調整過來,讓這個汙點來不及擦乾抹淨,永遠留在鄭氏身上。”
“聰明,”顧引低頭看他,“就喜歡你這股聰明勁。”
“那必須的,我賀錦城要家世有家世,要顏值有顏值,要氣質有氣質,整個錦城找不出第二個!”賀錦城越說越得勁,“除了我,誰配你都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那你是什麽?”顧引笑他。
“我是肥料,”賀錦城眨眨眼,“愛人如養花知道吧,你就是我養的花。”
“別跟陳寬淨學這些不著調的,”顧引拿旁邊的報紙蓋在他的頭上,“然後呢,還打算怎麽做?”
賀錦城不樂意了,他刷好幾天視頻學的,都敗在陳寬身上。
談到正事還是撇嘴正經地說道,“炒作一下正面形象,利用這次流量,把我們的平台推廣出去,轉換輿論方向。”
“但是毒雞湯接二連三的灌,群眾不是傻子,醞釀再好的雞湯,他們肯定也不買帳了,暫時還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個道理大家深知,剛被同樣的招數坑了兩次,即使第三次還是有人會上鉤,但也絕對起不到之前的作用。
所以必須另辟蹊徑,最好是在悄無聲息就把這件事宣揚開,讓人看不出任何刻意和推廣。
顧引不緊不慢,如同上位的長者,將局勢全都收入眼底。
“有認識Wb粉絲多的朋友嗎,最好是一些收留流浪狗或者經營寵物店之類的朋友。”
“有幾個,專門搞流浪動物收養領養的,”
賀錦城不知道顧引為什麽會問這個。
說完之後對方也沒再往下說,疑惑之中突然恍然大悟,“騰”的從沙發上坐起來,眼前一亮,“我懂了!”
“只要我們不主動露面,讓博主直播或者聊天的時候隨便提一嘴,但絕對不主動透露,讓粉絲自己去挖,最後博主再承受不住粉絲帶來的壓力,將這件事說個大概,”
“就說什麽不想在風口浪尖上發布什麽慈善募捐,就隨便說說這件事,只要語言樸素,再拿鄭決現在面臨的這件事作為反例,說有錢的人都在消耗善心,真正幫窮苦群眾卻不願意透露姓名。”
賀錦城越說越覺得通透,“剩下的輿論宣傳就交給陳寬他們,把握節奏,趕在新輿論誕生之前將他們的目光轉移到我們身上,到時候自然水到渠成!”
“嗯,”顧引眼底的愉悅藏都藏不下,“橙子真厲害。”
“我賀錦城哪那不厲害!”
賀錦城一頭扎進顧引的懷裡。
他能想到的東西,顧引當然想到了,而且還在他們之前就已經猜到了,只是顧引希望這些是他親自規劃出來,而不是聽從顧引的安排。
顧引在讓他學會如何成為上位者,無論是謀略還是手段。
賀錦城怎麽會不明白這一點,鼻尖酸澀,隔著布料咬他。
“又咬?”
顧引收緊小腹。
賀錦城把頭埋在他的襯衫下,說道,“咬一口怎麽了,你昨晚上沒少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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