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儒律:“。”
段野洲:“。”
楚城恍然大悟:“對哦!不對,那你……”
徐寧微笑道:“再次說明,我不太能理解正常直男的思維。如有冒犯,還請包涵。”
看到呂儒律生龍活虎後,寧城小情侶安心地掛了視頻,留下呂儒律和段野洲面面相覷。
片刻後,呂儒律動了動逐漸發麻的腿,問:“不起來嗎?”
段野洲慢慢地把腦袋從他腿上挪走,順便卷走了被子。呂儒律低頭檢查傷口的位置,道:“嗯?好像留印子了。”
“有嗎。”段野洲湊過來看他的腿,“我才輕輕碰了一下。”
呂儒律道:“不是嘴印,是手印。”段野洲的嘴唇雖然只是貼了他一下,但為了讓他別亂動,手上還是用了些力氣,不至於讓他覺得疼,但還是在他腰上,小腿腳踝和大腿內側都留下了輕微的指印。
學弟的手真大啊,呂儒律看著那些指印想。
以前沒被人碰過,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容易留下印記的體質。
“沒有‘嘴印’的說法吧律哥,”段野洲欣賞著自己留下的痕跡,“不是應該叫‘吻痕’嗎?”
離開了段野洲的觸碰,沒穿褲子的呂儒律感覺有些冷,想到他爸回來之後他還要用酒精消毒傷口,他也懶得穿褲子了。
呂儒律瞥了眼蓋在段野洲腰下的被子,說:“你很冷嗎?怎麽走哪被子就蓋到哪。”
段野洲側躺在他身邊,掀開被子:“冷啊,律哥不冷嗎?進來一起蓋吧,你現在需要平躺休息。”
帳篷的頂端特意用了幾塊透明的布料,躺在床上可以看到漫天簌簌飄落的雪花。
呂爸趕回營地時,兩個年輕的男孩就在這樣的環境裡,互相依偎著,似乎睡著了。
第44章
之後, 呂爸叫醒了兩個男生,用急救箱裡的酒精和棉簽給呂儒律消毒。看到兒子身上的紅印時,他多問了一嘴, 兒子給他的答案是在與蛇搏鬥的過程中被蛇勒的。
呂爸看看身材嬌小的小灰蛇, 再看看比他手掌還大的印記,陷入沉思。
為了以防萬一,呂儒律又被送到最近的縣醫院掛了個急診,最後以一針破傷風給自己和瑜伽蛇的故事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解決了意外事故, 呂爸本想送孩子們回家, 但呂儒律堅持將露營進行到底。這是段野洲人生中的第一次露營,他可不想往後段野洲聽到露營兩個字,想到的不是溫暖的帳篷和皚皚的雪松,而是他在急診室對著護士小姐姐撅屁股打針的畫面。
段野洲得知他的想法後很奇怪:“律哥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對你撅屁股打針的畫面印象最深?”
呂儒律嗤道:“啊那不然呢?你剛才看得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要不是我爸在, 你恨不得拿手機錄下來吧。”
段野洲回想起當時的畫面,笑了:“對,那確實像我能乾出來的事。”
呂爸充分尊重兒子的意見, 但出了之前的意外,他也不放心把兩個清澈愚蠢的男大學生單獨丟在荒郊野嶺。生意上的事他能交給別人處理, 兒子還是由他自己帶比較好。
呂儒律聽他爸這麽說,有一種自己不是二十歲, 而是十二歲的錯覺。他甚至想通過他媽把老爸召喚回去, 無奈王女士聽到他被瑜伽蛇咬了緊張後怕得要死, 無論如何都要他爸留下來陪著他們。
好好好, 以後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段野洲一起在冬天露營的唯美場景,還能順便回味一波如山般沉甸甸的父愛。
三人回到營地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呂爸熟練地用石頭圍成一個圈, 中間放上一口鐵鍋,鍋裡燒著網購買的乾柴, 簡易的篝火就做好了。
他們圍坐在篝火旁,手上烤著烤串,用投影儀放著電影。四周靜謐又黑暗,只有他們的帳篷散發著暖黃色的光,如同漫長冬夜裡唯一一盞明亮的路燈。
雪天吃烤串當然要配啤酒。呂爸拿出啤酒扔給男孩子們。段野洲穩穩地接過,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叔叔,我不怎麽會喝酒。”
呂儒律一口啤酒噴得老遠,難以置信地看向學弟。
段野洲不怎麽會喝酒?那之前陪他喝了好幾次的人是誰?洲野段嗎?
呂爸問:“你爸沒有教過你嗎?”
“沒有。”段野洲落寞地說,“我爸和我媽離婚之後就不管我了。十歲以後,我和我爸再也沒有過父子間的活動。”
呂爸沉默兩秒,拍了拍段野洲的肩膀:“至少今天有位父親會教你喝酒了——來,乾一杯。”
段野洲在篝火的火光中露出驚喜的神色:“謝謝叔叔。”
呂儒律嘴唇大張地看完了段野洲的表演。寒假剛開始的時候,段野洲和他媽說什麽“和阿姨在一起就像和媽媽在一起一樣”。現在寒假快結束了,段野洲又在他爸面前“叔叔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帶我進行親子活動”來博取硬漢男人的同情心。
段野洲這是想幹嘛啊?想來他家給他爸媽當兒子嗎?
嘴邊突然多出來一串剛烤好的五花肉,呂儒律自然而然地叼住一口,腦袋順著烤簽平行移動,把五花肉吃進嘴裡。段野洲坐在他身邊,一手投喂他,一手托著下巴看他,嘴角微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手機震了半天都沒反應。
呂儒律提醒他:“大哥你手機在響。”
段野洲拿出手機一看,臉色沒什麽變化,說了聲“律哥自己拿著吃”便走遠去接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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