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張亮呀?”貝貝了然,“那你離我遠一點。”
“先別,”向陽向著她另一側示意,“幫我問問那邊,誰是付青青。”
貝貝很配合地幫著問了其余幾個社團成員,都不是。
向陽不得不看向了那幾個陌生人。
一般這類遊戲為了避免尷尬不會刻意拆分情侶與外人湊對,那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那個單獨的女孩子了。
向陽性格熱情外向,但面對同齡的陌生女孩免不了會有幾分羞澀,兩人隔得又遠,他張望了半天沒好意思當眾搭話。
對方留意到了他的視線,一臉好奇地看了回來。
向陽衝她笑,同時指了指自己,用口型比劃:我是張亮。
對方回以禮貌的笑容。
此時,一個穿著廉價西裝豎著背頭看起來二十出頭卻貼著滿臉大胡子的人走了進來,邊走邊說道:“歡迎大家光臨這次宴會,希望今晚的美食和珍寶能讓大家盡興而歸。”
褚非凡小聲:“這人看起來就要死了。”
此人並不落座,一邊繞著餐桌緩慢移動,一邊介紹起了晚餐的餐點和餐後會帶他們前去參觀的昂貴珠寶。
介紹完畢,房間裡的燈瞬間暗了下來。
眾人嘩然,在女生的尖叫聲後,方才那人“嗷”地慘叫了一嗓子,之後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大約半分鍾後,房間的燈再次亮了起來。
那人已經消失不見,地上隻留下了一個倒得四仰八叉的大型人偶,腦袋底下還墊著一個深紅色的鮮血抱枕。
推理社的成員們頓時興奮起來,連褚非凡都表現出了強烈的熱情。
“比想象中有意思嘛,”他站起身來,走到屍體旁邊,“意思是這裡是密室,凶手就在我們中間對吧?”
“你!不要亂動現場!”貝貝提醒,“先讓我來拍幾張照片!”
推理社眾人迅速進入了狀況,興衝衝地觀察了起來。
那三位路人卻是離得遠遠的,並且齊刷刷地用狐疑的眼神盯向了現場唯一沒有起身的人:付塵雨。
付塵雨坐在桌邊,單手撐著下巴,微微歪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沉默地看著其他人忙碌的樣子。
“誰還記得剛才的座序?”貝貝拿出了筆記本,“我要記錄一下。”
“我,我記得!”向陽積極表現,“我們這一邊從左到右分別是褚非凡、我、你、小舒。長桌兩頭坐著的是悠悠和付塵雨學長。”
“座次是規定好的對吧……”貝貝想了想,抬頭問道,“張亮同學,你為什麽不和你的女朋友坐在一起?”
“呃……”向陽嚼著軟糖,一臉無奈,“我不知道啊。但我的座位離被害人很遠,不可能是我。”
“離屍體最近的人是……”貝貝看了一眼手上的記錄,圈出了一個名字,“付塵雨。”
付塵雨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終於坐直了身體,卻並沒有任何表態。
一直聽著他倆對話的三人組開始交頭接耳,看向付塵雨的眼神已經完全像在看待犯罪分子。
“不可能!”向陽眼神堅定,“這很明顯是一種刻意誤導!從劇本的創作思路上來說,最近的才是最應該被排除的人選!”
另一位社員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禁止上帝視角。”
“不是,”褚非凡開口,“既然是密室逃脫,那肯定不止一個房間吧?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想想怎麽出去?其他地方肯定還有別的線索。”
他的話提醒了大家,眾人紛紛轉向大門,果然已經被鎖死了。
趁著旁人都在專注尋找線索,向陽晃悠到了付塵雨身旁,開始搭訕:“學長,你有觀察到什麽特別的東西嗎?”
付塵雨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出聲,似是猶豫了會兒,說道:“你喜歡吃軟糖?”
“啊?”向陽愣了一下,低頭看向手中幾乎已經被吃完的軟糖包裝,有點不好意思,“還好吧……”
付塵雨伸手拿起了面前屬於自己的那包軟糖,遞向了他。
向陽頓時受寵若驚:“謝、謝謝!”他緊張地接過,又問道,“學長你不嘗嘗嗎?挺好吃的!”
他們此刻靠得很近,付塵雨依舊坐著,看向他時微微仰起頭。
總是遮擋著面容的劉海自然地向兩側滑落,露出了付塵雨形狀姣好的眉眼。
向陽的面頰急速升溫,腦袋也變得糊塗起來。他抖了抖自己那個幾乎空了的軟糖袋子,從裡面取出最後一顆,朝著付塵雨塞了過去:“真的,你試試!”
他把軟糖按在了付塵雨的嘴唇上,付塵雨張開嘴,接了進去。
向陽觸電般收回了手,衝著付塵雨傻笑了一下,也顧不上問他味道究竟如何,快步地走開了。
隨手把空包裝丟進垃圾桶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捧著付塵雨送他的那包糖,心砰砰跳個不停。
“你在幹嘛呢?”褚非凡突然湊了過來,“這糖有什麽特別的嗎?”
向陽激動地咽了一口唾液:“這是學長給我的,他——”
話語戛然而止,並不是因為褚非凡皺起了眉頭。
向陽原本想說的是,你知道嗎,學長的嘴唇是軟軟的,而且很暖。他看起來那麽蒼白那麽冷漠,但他的皮膚也是溫暖柔軟的。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完全是一句廢話,褚非凡聽過以後一定會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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