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記得強調一下我跟你之前特別清白,我隻喜歡腦子好使的,他大可不必那麽敵視我。”褚非凡說。
向陽深呼吸了幾次,卻始終沒能鼓起勇氣。
之前以為自己只是單戀的時候,他從來沒什麽顧忌,只要能和付塵雨搭上話就已經很開心。可現在意識到付塵雨可能也對他抱有同樣的好感,他卻莫名產生了心理負擔,開始難為情,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好在什麽地方,怕一不小心破壞了付塵雨對他的印象。
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貝貝和其他幾個社團成員在一番搜尋後從花壇的泥巴裡挖出了一個造型詭異的壇子。壇子上面貼著陰森森的封印符,一群人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撕。
“說好的推理呢,怎麽盡整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貝貝嫌棄得不行,偏偏又有些害怕,根本不敢碰那壇子,“受不了了,這密室太莫名其妙了。”
一旁有人湊到她身旁,在她耳邊說著什麽,又向付塵雨的方向示意。
貝貝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那個,付塵雨啊,”她一臉小心地喊了一聲,“能不能幫一下忙?”
原本正低頭擺弄著手機的付塵雨側過頭看她,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貝貝指了指擺在地上的壇子:“可以請你把這個東西打開嗎?”
付塵雨猶豫了一下,起身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向陽用更快的速度趕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為什麽特地要學長來開?”向陽問。
貝貝一臉尷尬地解釋道:“因為他看起來不怕這類東西。”
“可是這個壇子模樣好不吉利啊,”向陽不情不願的,攔著付塵雨不讓他往前,“也不一定非要打開吧?”
一旁另一位社員忽然大聲說道:“裡面是不是有什麽決定性的證據你不敢讓我們看?”
“才不是,”向陽據理力爭,“我只是覺得你們這樣有點欺負人,看付塵雨學長好說話就把沒人願意做的事推給他。”
褚非凡扶著額,走過來把他拉開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性,在大多數人看來,付塵雨的恐怖程度和這個壇子差不多?”他輕聲告訴向陽,“湊在一起就負負得正了。”
向陽心想,真是一派胡言。
他還想再說些什麽,付塵雨卻很乾脆地走到了那壇子前,蹲下了身。
察覺到向陽的視線,他抬頭衝著向陽笑了笑,開口說了些什麽。
聲音太輕,向陽幾乎沒有聽見,僅能從他的口型中判斷,他說得大概是“沒關系的”。
之後,他伸出手,很輕松的撕開了攤子上貼著的符紙,揭開了蓋子。
所有人一齊湊了過去,看他從裡面掏出了一張髒兮兮的小紙條。
付塵雨拿著紙條輕聲念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的聲音依舊很輕,卻恰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清,加上平靜中帶著些許涼意的語調,除向陽以外的所有人都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還有別的嗎?”貝貝緊張地問。
付塵雨朝壇子裡看了看:“都是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向陽擠過人群來到付塵雨身旁,不安地催促:“學長你快把它放回去。”
雖然只是遊戲道具,但這東西陰森森的,給人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付塵雨點了點頭,正要起身,他們來時的那條路忽然傳來詭異的聲音。
所有人齊齊轉頭看去,只見房間的燈光瞬間暗了下來,接著一個打扮得極為恐怖的人影從裡面撲了出來。
那人頭髮蓬亂,白衣上沾著片片紅色血痕,匍匐在地掙扎著向前爬動。
這畫面本已足夠瘮人,四周還配合著響起了陣陣恐怖片專用音效。
眾人驚叫著四散開來,此時房間另一側大門“砰”一聲自動打開,於是大家毫不猶豫魚貫而出。
付塵雨還蹲著,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差點摔倒。
向陽見狀趕忙彎腰扶他,之後也顧不上害羞,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拽著就往出口跑。
兩人手牽著手跟在隊伍的末尾沿著狹長的走道裡一路狂奔,終於離開了那個鬼地方後都氣喘籲籲。
彎著腰緩了好一會兒,向陽猛然意識到還同付塵雨牽在一塊兒,趕忙松開了手。
突然的激烈運動和緊張讓他出了不少汗,此刻連手掌都帶著明顯的潮氣。
向陽不安地在褲腿上蹭了蹭,擔心自己濕乎乎的手會給付塵雨留下壞印象。
所幸付塵雨看起來並不介意,很隨意地把剛同他牽在一塊兒的手插進了口袋,一臉平靜。
他們此刻所處的房間寬敞且明亮,沒有任何特殊布置。
疑惑之際,腦袋上響起了廣播:“恭喜大家終於順利逃離了恐怖城堡。凶手究竟是誰呢?請大家把心中所想的那個名字寫在紙上,放進投票箱。”
短暫的沉默後,有人發出疑惑的聲音:“啊?這就結束了?”
“什麽亂七八糟沒頭沒腦的,”貝貝無語極了,“整個莫名其妙!”
所有人都抱怨起來,只有向陽和付塵雨安安靜靜,一聲不吭。
向陽默默搓著自己的手,暗自回味。
付塵雨的皮膚涼涼的,體溫比他的低上一些,碰著怪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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