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男生旁邊一個身材高大的寸頭男生不知為何突然很積極地替他說起了話:“就是啊,你那麽急著盯他幹嘛,反而顯得你自己很可疑。”
向陽立刻點頭:“就是就是,不會是想要栽贓我吧?”
男生有點兒無語:“行,那繼續往下看吧。”
向陽松了口氣,向那寸頭男抱了個拳。對方笑眯眯地在旁人不易察覺的角度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這顯然是在暗示什麽。
他和這個男生私下並不算熟悉,也就是說,男生所扮演的角色很有可能跟花霏璃之間是有什麽關聯的。
向陽立刻翻閱起了之前記錄下的信息。
項少俠,近年來在武林中異軍突起的少年俠客,身份成謎,武功路數詭譎難測,從兩年前起連挑十八門派全無敗績,是這次前來參加比武招親的男嘉賓之一。
“這人是不是我的情郎呀!”向陽猜測。
話音落下,背後傳來了“哢噠”一聲脆響。
他回過頭,只見付塵雨手上拿著一支斷筆。
那是付塵雨方才作畫用的木質鉛筆,斷口猙獰,一副飽受摧殘的慘狀。
“學長,”向陽不安地問,“你這……”
付塵雨低頭把玩著手裡的兩截鉛筆,輕聲道:“不一定的,再看看吧。”
向陽很想同他好好分析一下。
比如項少俠出現的時間恰好是花霏璃的對象消失的一年後。寸頭男自我介紹時說是“無意中撿到了武功秘籍”,按照武俠套路,很有可能是遭遇危險後絕處逢生,在懸崖底下之類的地方發現了絕世神功。
他神功大成,聽說了曾經的愛人要比武招親,不願她嫁給旁人,於是前來參加。
多麽合情合理啊!
可是看付塵雨的模樣,顯然並不想聽他多說。
向陽遺憾地閉上了嘴,又忍不住朝著他多看了幾眼。
付塵雨垂著眼捷的模樣有點兒過分陰沉了,讓人不由得緊張,又心跳加速。
第一輪線索很快確認完畢,果然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犯罪動機。
整理時間,向陽在本子上認真排著時間線,很快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方才他們所推斷出的凶案發生時間,和他在劇本上的作案時間對不上。
作為現場唯一有外援的人,向陽立刻向付塵雨征詢意見。
“學長,你覺得是推斷的時間錯了,還是另有內情?”他問。
付塵雨抬起頭,遠遠地看了一眼正興奮地觀察著眾人的悠悠,說道:“不會錯。如果能排除劇本出錯的可能性,那應該是另有內情。”
“嘶——”向陽吸了口氣,“還真不一定能排除。”
悠悠的劇本邏輯不通也不是一兩次了。
他說著也抬頭看了過去,卻一眼見到了坐在悠悠身前不遠處的寸頭男正對他擠眉弄眼。
見向陽終於注意到自己,寸頭男立刻比劃起來,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向陽,然後豎起兩個大拇指,雙手貼在了一塊兒,大拇指來回彎曲。
“什麽意思?”向陽問。
身後的付塵雨忽地站了起來。
他繞著桌子,穿過了半個活動室,走到了寸頭男的身旁,俯下身,問道:“你在做什麽?”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寸頭男一臉無措:“啊?我……我只是跟他溝通一下……”
“為什麽?”付塵雨問。
寸頭男身材高大健壯,體格遠勝於他,此刻竟緊張得結巴了起來:“沒什麽啊,就是,那個、我,呃……”
“盤外人員不要影響我們遊戲哦!”貝貝不敢直接批評,說得十分委婉,“不過現在也不是交流時間,禁止私下溝通哦!”
“聽見了嗎?”付塵雨問寸頭男。
寸頭男皺著眉比劃:“那個,她前半句應該不是在說我。”
付塵雨不作回應,起身走了回來。
向陽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模樣,心中冒出了十分古怪的念頭。
付塵雨好像看到有人跟他套近乎就覺得不順眼,也難怪會那麽討厭總是同他形影不離的褚非凡。
向陽眼睛轉了轉,刻意地側過身,主動同身旁的茵茵搭話:“你房間裡搜到的那個劍穗是不是我的東西呀?”
茵茵眼神遊移:“都說了不可以交流,別問了。”
“噓,”向陽豎起手指貼在唇邊,“我們悄悄的說。你告訴我是不是,我也透露給你一個小秘密。”
茵茵眨了眨眼,靠了過來:“你先說?”
向陽搖頭:“你先說。”
兩人為了說悄悄話靠的很近。向陽刻意地用余光打量,付塵雨果然變得煩躁起來。
他蒼白又修長的手指夾著半截斷筆輕巧又快速地轉動。
向陽又試著往身側多靠了兩厘米,“啪”一聲,鉛筆落在了地上。
付塵雨沒有去撿,一腳踩在了筆上,然後沿著地面來回搓動,發出輕微的“哢哢”聲響。
還真是這樣啊,向陽感歎。
可是,他性格一貫外向自來熟,同誰都能親近。付塵雨如果這點接觸都看不慣,忙得過來嗎?
茵茵並沒有意識到身旁的暗流湧動,猶豫過後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你掉了的那個。”
“哦,”向陽其實早就猜到了,“那我告訴你啊,這東西也不是我的,是我前男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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