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劇本裡都是有蛛絲馬跡的,”悠悠強調,“比如致命傷的位置、行凶的時間、死者倒向的方位等等,理論上大家只要足夠嚴謹,都能夠發現自己其實不是凶手啊!”
眾人無法反駁,十分憋屈。
貝貝弱弱地舉手:“那真凶的殺人動機就只是恨他害死了自己的暗戀對象嗎?”
“因為我心理扭曲,”茵茵說,“同樣是他撿到的嬰兒,憑什麽花霏璃是大小姐我就是個丫頭。如果我是大小姐,說不定已經和暗戀對象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呢!我恨所有人,對那男的也因愛生恨。”她說完不忘提醒男生,“不過是角色喜歡你,可不是我哈!”
對方鬱悶地翻了個白眼:“你要強調幾次啊!”他說著還有些不服氣,嘀咕道,“這個角色還真夠變態的。”
“是,所以千萬不要招惹變態,”茵茵翹起二郎腿挑了一下眉,“變態沒有道德觀,什麽事都乾得出來。”
向陽警惕地瞥了一眼付塵雨。
付塵雨笑眯眯地看著兩人緊握在一塊兒的手,依舊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悠悠在一旁得意地點頭:“對於人物的深層刻畫我也下了不少的功夫。”
整個活動室一片安靜,付塵雨的聲音在此刻響起:“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走啊?”
向陽趁他不備,“嗖”一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十分做作地在眾人面前甩了甩:“確實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已經過了十點,再拖下去寢室就該熄燈了。
眾人紛紛起身,向陽見狀也顧不上一一道別,低著頭風風火火往外衝。
付塵雨平日總是安安靜靜,不怎麽愛動。可當向陽全速沿著樓梯跑到底樓又沿著道路小跑了一段,一回頭,付塵雨依舊在距離他不到三米的地方緊緊跟著。
“你走得好快,”付塵雨趁著他停下,加快腳步走到了他身旁,“好像有人在追你似的。”
向陽心想,可不是嗎!
“學長,你不住宿舍吧?”他向著道路另一側示意,“那應該往那邊走吧。”
“我送你,”付塵雨說道,“我們今天還沒有單獨相處過,我不太習慣。”
向陽聽著感覺不太對勁:“……我們應該很久都沒有單獨相處過了吧?”
“可是我們每天都會約會,”付塵雨說,“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向陽滿頭問號:“約、約約會?”
付塵雨點了點頭,一臉理所當然。
難道他已經瘋了,開始分不清現實和臆想了嗎?
向陽試探著問他:“我們昨天在哪裡約會了?”
“啊,你可能沒有留意到,”付塵雨笑了笑,“在四號教學樓和西食堂,還有中間的路上。”
“……”
那確實都是向陽昨天去過的地方。
仔細回憶一下,在西食堂吃飯時,他因為始終感覺到有視線而四下張望,與坐在斜後方不遠處的付塵雨對視過。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是該糾正“其實我留意到了”還是該吐槽“一方壓根沒發現的話怎麽能叫約會”。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這是不是意味著付塵雨其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只是這樣隔空單方面的尾隨對他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付塵雨在此時忽然又捉住了他的手。
向陽被冰涼的觸感激得整個人輕顫了一下,慌慌張張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我上次好像嚇到你了,”付塵雨半低著頭,看著面前的路面,手指緩緩收攏,“對不起。”
“沒、沒關系。”
向陽下意識說完,立刻在心中問自己,真的沒關系嗎?好像還是有點關系的吧!
可現在要糾正,已經晚了。
付塵雨笑著看他一眼,說道:“你真好。”
他語調溫柔又誠懇,向陽的心瞬間便軟了下來。
算了,那就沒關系吧。
只是親兩下,又不痛不癢的。付塵雨長得那麽好看,自己也不吃虧。
他說著想起了什麽,側過頭仔細觀察起了付塵雨的嘴唇。
那天他咬得傷口已經幾乎痊愈,在昏暗的路燈下,看不出有什麽印子。
“在看什麽?”付塵雨問。
“那天你的嘴唇破了,”向陽抓了抓下巴,“已經好了嗎?”
付塵雨聞言卻不知為何露出了十分遺憾的表情。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末了又咕噥,“太快了。”
“那就好。”向陽說。
“為什麽?”付塵雨說,“那是你送我的,現在沒了。哪裡好?”
“……”
向陽的大腦因為輸入內容過分詭異無法處理而宕機。
“補我一個吧?”付塵雨同他商量。
向陽快速搖頭,身體本能地向著另一側傾斜。但他們的手還牽在一塊兒,根本拉不開距離。
開玩笑,他怎麽可能故意去咬破別人的嘴唇,又不是狗。
“換別的補償也可以,”付塵雨把他拉回了身邊,“長久一些的。”
向陽不知所措,混亂之下開始胡言亂語:“要不我給你錢吧!”
付塵雨歪了下頭,半藏在劉海下的眼睛眨了眨。
向陽自知失言,抬手打了一下嘴巴,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學長,你喜歡痛嗎?你有那種興趣?”
付塵雨搖了搖頭:“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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