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付塵雨。
然後他又想著,付塵雨現在,會不會也和他有著同樣的需要。
終於走出浴室,他有聽見了褚非凡陰陽怪氣的聲音:“哇,洗那麽久,好一個精致BOY。”
立刻有人同他一唱一和:“非凡你不體諒了啊,平時十分鍾解決問題的人突然在廁所裡憋半個小時,那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大家都是男人,看破不說破。”
向陽尷尬得想死,虛張聲勢著罵道:“有病吧,這麽關注我,沒正經事做嗎?”
“不對啊,”老章翻起身看他,“按理說剛獎勵完自己,應該特別祥和才對,怎麽這麽暴躁。”
“可能是空虛吧,”另一位舍友笑道,“空虛寂寞冷,悵然若失,然後開始憎恨這個世界。”
“別把你自己的經驗套我頭上,”向陽快速爬上了床,鑽進被子,“我在拉屎!”
“行了你們,別逼他了,”褚非凡說,“萬一哭了怎麽辦。”
向陽不搭理他們,翻了個身,忽然想起了什麽,又一溜煙沿著樓梯爬了下去。
褚非凡誤會了他的舉動,頓時緊張:“君子動口不動手,大家只是善意的調侃,可別上頭啊!”
“誰像你們那麽幼稚啊!”向陽說著從床鋪下方的書桌上拎起自己方才的背包,從裡面取出了黑色封皮的筆記本。
因為驚嚇過度,那天他隻翻看了前幾頁。
付塵雨大大方方地把整個本子交給他,勾起了他的好奇,想知道之後究竟還會有些什麽內容。
他想知道付塵雨平日裡究竟都在想些什麽。
鼓起勇氣翻開後,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張自己被綁在椅子上的繪畫。
向陽不願多看,快速翻過。
在上次看過的內容之後,連續五六頁都意外的正常,全是一些他的日常速寫。
笑的、發呆的、與人交談的、伸著懶腰的,各種各樣的他。
或許是因為付塵雨在他面前已經有過太多跌破下線的舉動,這些圖片因而顯得溫情脈脈,向陽心中不禁湧出了幾分暖意。
他那麽喜歡我啊。
向陽在心中默念著,臉紅紅地翻開了下一頁,接著當場愣住。
新一頁上還是一幅畫,撲面而來便是一個皮股。
余下的再多描述一句,這一整章節都會發不出來。
向陽驚得用力捂住了嘴巴,呆滯了兩秒後慌慌張張地翻到了下一頁,卻不料只是陷入了新一輪的精神攻擊。
那一頁上用頂天立地的字體鏗鏘有力地寫到:我的【嗶】應該放在小陽的【嗶】。
之後,向陽看到了一篇以自己為主角的,內容癲狂又混亂的,作者顯然已經神志不清但創作欲依舊激情勃發的,內容令人歎為觀止的黃雯。
向陽“啪”一下合攏了本子。
他呆滯地看著天花板,思考一個問題:付塵雨是怎麽好意思把這本東西給他看的。
大尺度的腦內妄想其實每個人都會有,但能記錄下來的已是鳳毛麟角,願意讓身邊的人觀看的臉皮厚度絕對異於常人。
主動讓被幻想的主角親自閱讀的,這世上應該絕無僅有了吧?
難道說,這才是付塵雨所有創作最關鍵的一環?
一場酣暢淋漓的X騷擾?
向陽寒毛直豎。想到不久前自己在浴室裡還想著付塵雨羞答答地幹了點兒壞事,頓時有點想哭。
每當他對付塵雨的那份心動有一點點死灰複燃的傾向,都會被付塵雨本人的神秘操作一腳踩滅。
太可怕了,他接受不了。
作者有話說:
付塵雨視角:甜蜜交換日記。
第17章 暗中觀察
不合適的睡前閱讀內容讓向陽做了一個非常糟糕的夢。
夢裡,他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下被迫著實踐了付塵雨在筆記本中進行的各種創作。
付塵雨在夢境中並未出現,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那兒花樣百出。
單從內容來看,這好像是一個春天的夢。但氣氛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向陽全程隻感到驚恐和不安,一度哭了起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身體卻還維持著詭異的造型。
終於醒來,他隻覺身心俱疲。
昨晚因為懶得再次下床,他把那個筆記本隨手收拾在了枕邊。
此刻,當他扭頭看見黑漆漆的封皮,心中頓時湧起陣陣不安,甚至有錯覺從那上面湧出了一團詭異的黑霧,就要把自己徹底籠罩其中。
向陽趕緊坐起身來。
不行,這東西太可怕了,不能留。
先不說帶給自己的心理壓力,萬一被別人發現,他可就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要不一把火燒了算了。
但那樣一來,其中的強大邪念失去了依附,會不會變成更可怕的東西?
向陽不安地思考了會兒,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不對,自己的想法好像已經徹底偏離了科學,有點兒非理性了。
一個偵探小說愛好者,怎麽能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呢。
向陽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我不怕,我要燒了它!
他堅定勇敢地下了床,捧著本子,沉思了片刻,發現沒有打火機。
上午有課。
向陽生怕有人發現筆記本,把它藏在了自己的床墊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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