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調笑,傅椎祁遊刃有余,他擱下杯子,笑罵了那公子哥兒兩句,然後扭頭瞅了眼眼巴巴的祝嘉,笑著捏了祝嘉的臉一下,用好似寵溺實則戲謔的語氣說:“這才是正主。”
祝嘉急忙露出眼都亮了的受寵若驚的驚喜模樣,周圍的人立刻掀起了又一波起哄的高潮。
只不過其實大家都心裡清楚傅椎祁這就是逢場作戲,連祝嘉自己都沒當真。大家出來都是這麽玩兒的,誰傻了吧唧會以為這是真話?
可就算如此,祝嘉的心裡還是有著隱秘的野望。
他不敢奢望傅椎祁真對他要死要活,至少有朝一日能有幾絲真喜歡都夠他吃的了。長長久久是做夢,但總之要在傅椎祁厭倦自己之前,自己把資源、房車,能撈的都給撈了,那就不虧。借助傅椎祁的背景,加上自己不錯的實力,以後在娛樂圈裡紅了,也就踏實了。
而且傅椎祁遺傳了來自媽媽的姣好相貌,別的不說,光那一雙桃花眼都夠人迷醉的了,何況還有著通身的風流氣派。退一萬步說,就算沒錢沒資源,祝嘉也不覺得自己虧。何況還有。
只不過……
祝嘉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那個喻家私生子。
那個小童話、啊不,私生子,上次見著他並沒有對他發難,可這個世界上不是不招惹就不會被人莫名其妙地恨的。何況,也不是“莫名其妙”,祝嘉“師出有名”:他和對方屬於競爭關系。
喻兼而是零,他也是零;喻兼而是傅椎祁的正牌男友,他不是,但他想當。
所以祝嘉本能地對喻兼而心存排斥。
沒多久,喻兼而真的來了。他把門推開一小條縫,一臉無害的模樣茫然地眯起眼睛試圖從亂七八糟的昏暗燈光下辨別出傅椎祁來。
不巧,傅椎祁正好上廁所去了。
巧的是有人認識喻兼而,在喻兼而小聲道了句歉準備後退關門離開的時候,那人甩開原本摟在懷裡親親熱熱唱甜蜜蜜的女伴,一個箭步衝過去拉住了喻兼而:“喻兼而!還記得哥哥嗎?以前見過啊!來找椎祁的是吧?他廁所去了。你來你來,坐著等他!”
說著就不管喻兼而什麽反應,自顧自把人給拽進來,拉到了傅椎祁剛剛一直坐著的地方,一邊給祝嘉使了個眼色,示意祝嘉讓開。
祝嘉心裡不甘願,但面上絲毫不敢表露出來,只能笑著起身。
他和傅椎祁的身邊一直挨著坐滿了人,這會兒都一副看戲的樣子,壓根沒人想著往旁邊挪挪、給祝嘉挪出個位置來。祝嘉又不可能去坐傅椎祁的位置,這時候起身乾站著就有點尷尬,可那些人就是故意要看他的窘態,以此取樂。
祝嘉心裡的不滿堆積起來,最終都往喻兼而的身上扣。
喻兼而沒坐祝嘉的位子,而是坐在了祝嘉身邊空著的位子,他想應該是傅椎祁的位子。
倒不是他嫌棄祝嘉,而是他看出來了祝嘉的窘迫,雖然他這個舉動並不能緩解對方的窘迫,可他還是沒法兒心安理得坐對方的位子上去。
其他人見祝嘉和喻兼而都沉默,再接再厲地挑事兒,就想著看戲。
有人故意說:“兼而你可別吃祝嘉的醋,我替你盯著呢,椎祁和祝嘉可什麽事兒都~沒~有~”
這語氣一聽就是“有事有事他倆特別有事”的語氣。
其他人配合著接話:“哈哈哈哈是的是的,祝嘉是張韜帶來的!”
“祝嘉還不過去韜總旁邊?可別讓兼而誤會了啊,回頭吃起醋來,椎祁可就慘咯~”
喻兼而垂眸坐那兒不說話,祝嘉沒他那麽好的命能自由自在地擺譜,以後還想繼續在這個圈子裡混就得配合那些無聊的少爺們的演出。
但祝嘉也還要在傅椎祁面前混,自然不可能真去別人身邊賣弄,何況別人也都有伴兒,他何必亂樹敵呢。他就只是笑吟吟地撒嬌:“饒了我吧,可別說了,等下喻少真誤會了,二少找我我可交不了差。”
“二少那麽疼你,怎麽會讓你交不了差。”
祝嘉嗔笑著看那人一眼,露出嬌俏的樣子繼續撒嬌。
喻兼而如坐針氈,腦袋越來越低。他有一個毛病,就是容易替人尷尬。現在他尷尬到偷偷地在鞋子裡腳趾抓地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群人繼續挑撥,故意誇喻兼而這好那好,然後用親熱的語氣讓祝嘉多跟喻兼而學學。
祝嘉知道他們的惡趣味,可還真被挑起了心裡的火,因為那些話也都是真的。喻兼而確實比他這好那好,最好的就是比他會投胎!
祝嘉便既是刻意、也是本能地陰陽怪氣了起來,誇喻兼而學歷好。呵呵,好巧不巧,他知道喻兼而退學了。常春藤又怎麽樣?讀著讀著讀沒了呵呵。
這個包廂自帶洗手間,傅椎祁在裡面其實早就放完水了,還聽到了外頭的動靜,知道喻兼而來了,也知道並確實聽到了那群無聊的家夥在圍著喻兼而取樂。
其實從以前開始,大家就喜歡逗喻兼而,原因十分簡單粗暴:喻兼而長得可愛。
那時候喻兼而是被他哥哥喻利知領到大家面前的,年紀還小,跟個洋娃娃似的,性格還內向文靜,乖得不得了,隨便說兩句話就紅透了那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蛋兒,大眼睛清澈見底,含羞帶怯的模樣活像林間受驚的幼鹿。這能忍住不逗?
那時候傅椎祁每每遇上了還給喻兼而解圍,單純出於他心底那微薄僅存的愛憐幼小的未泯良知。他和喻兼而差著八歲,那會兒他二十出頭讀研究生,喻兼而才十來歲,他又不是禽獸,想都沒想過別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