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兼而說:“可是我不想喝。而且他只是因為要打電話要出去一會兒才讓我替他喝,可你們可以先唱歌,等他回來了再讓他喝,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喻兼而從始至終模樣都非常真摯懇切,一副理所當然講道理的書呆子樣子,以至於大家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怎麽接話,想接著鬧吧,這樣子確實鬧不下去……可不鬧吧,又不甘心。
就在大家都尷尬的時候,傅椎祁接完電話回來了。他剛在門口略停了下,聽到了喻兼而說的那些話,大概知道是怎麽個事。
大家見他來了,氣氛回暖,紛紛假笑著跟他說話,看似在誇喻兼而機智應對大家,實則就是在上眼藥挑唆,說喻兼而不給傅椎祁面子。
“書呆子嘛。早就跟你們說了,自己不信,還成天攛掇我帶他出來,出來就是這個樣兒。”傅椎祁輕笑著說。他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知道真相其實是他帶不太出來。
喻兼而正要問傅椎祁什麽時候走,傅椎祁神色不變,端起了桌上那杯遲遲沒被人喝掉的酒,就在大家嗷嗷亂叫以為傅椎祁自己喝的時候,傅椎祁突然一把將喻兼而拉過去,一隻手卡住喻兼而的臉頰,逼他張開嘴,然後面無表情地把酒杯懟到他嘴邊,往裡強灌。
不止喻兼而始料不及,就連其他玩慣了的都愣了下,過了幾秒,半杯酒都已經灌進去了,大家才反應過來,正要起哄,可見著喻兼而臉色煞白不斷掙扎的樣子,猶豫起來。
可只是短暫的安靜過後,大家還是激動地鬧了起來,給傅椎祁喝彩。
喻兼而雖然是喻利知的弟弟,喻利知似乎和他關系不錯,可到底只是個私生子,而且傅椎祁這態度擺在這裡,也就是說喻兼而本質上和祝嘉之流沒差別。
喻兼而掙扎了一陣,杯中酒一半被灌進了喉嚨裡,一半順著下巴流下去,流進解開著最上面一顆扣子、微微敞開的白色襯衫領口,衣裳被暈染濕了。
見底了,傅椎祁才松開喻兼而,冷笑了一聲,嘲諷地問:“不是馬伽術E2嗎?”
喻兼而:“……”
雖然喻兼而練過防身術,可傅椎祁也練過,狠起來勁兒大,而且喻兼而並沒有魚死網破地掙扎。
喻兼而這會兒只是低頭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漬。
不知是順手還是好心,或者虛情假意,旁邊有人主動扯了幾張紙巾遞到喻兼而面前,可喻兼而沒接。他只是站起身,對傅椎祁說了一句:“沒什麽事我先走了。”說完就要走。
傅椎祁原本灌完他酒,看他狼狽的樣子,心裡已經消氣了,想放過他算了,可不料人還這副愛答不理不給傅椎祁面子的樣子,傅椎祁的氣就又上來了。
他一把拉住喻兼而,順勢自己也起身,將喻兼而硬拽到了洗手間裡,砰的關上門,斷絕掉身後那些面面相覷的臉和目光。
喻兼而被傅椎祁甩到牆上,背脊一陣疼。但他來不及多想,傅椎祁又狠狠推搡了他一把,冷聲道:“過不下去了是吧?我就問你,是不是不過了?”
喻兼而:“……”
他還以為傅椎祁會說什麽呢,結果這一張口……甚至有點滑稽。像小醜一樣。
不止傅椎祁是小醜,外面那些人都是。喻兼而覺得自己也是。這世上無人不是。
傅椎祁見他不說話,咬著牙問:“我給你那麽多東西,你就給我點面子怎麽了?哦,被我拆穿了你心機的本性,徹底不裝了是吧?”
喻兼而還是不說話,只是垂眸看著地面。
傅椎祁盯他一陣,心頭火氣越發旺盛,想了想,伸手就來解喻兼而的衣扣和皮帶。
他其實這會兒沒精蟲上腦,忙著生氣呢,可被喻兼而這麽一堵,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怎麽報復,總不可能真動手打喻兼而一頓,那就只能這麽羞辱喻兼而了。
喻兼而沒反抗,任由他解,只是解開皮帶的一瞬間,喻兼而輕聲說了句:“如果你覺得用這種方法可以羞辱到我,那又何嘗不是在羞辱你自己。”
“……”傅椎祁的手一頓,抬眼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他。
喻兼而解釋道:“你覺得我和你發生關系是對我的羞辱,那你本身是什麽性質呢?”
“…………”艸。說得還挺有道理。
傅椎祁本來就沒那欲望,被這一說,更是下頭,想了想還是及時止損吧,不然等下都給脫完了結果自己沒反應就尷尬了。
他隻好悻悻然地松開了喻兼而,可猶不甘心,惡狠狠地瞪他:“我看你是真不想過了!行啊,讓你哥別再來騷擾我!操,不情不願的樣子給誰看啊?我逼你的啊?都是你們自己送上門的!”
“所以你對我做什麽我都沒怎麽反抗,不然剛才你灌我酒的時候我真要反抗起來場面就不是那樣了,你知道的,我馬伽術E2。”喻兼而還挺有理有據,一副試圖和傅椎祁講清楚道理的樣子,“可那些人又沒幫我辦事,我沒有義務耍猴戲取樂他們。”
傅椎祁:“……”這他媽……確實挺有道理……個屁!才怪!
“你剛剛那不是下我的面子嗎?”傅椎祁問。
喻兼而看著他,一臉真誠地綠茶低語:“傅哥,我是你的人,他們戲耍我的背後邏輯難道不是不給你面子嗎?他們表面親近,實際上是壞蛋。”
傅椎祁:“……編,繼續編。”
“你仔細想想就會發現我是對的。”喻兼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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