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兼而不忍直視,故意說:“真希望不是你!”
傅椎祁就聽到個“不是”倆字,當即急了,拉著他一個勁兒地說:“別別別,別不是我,你都說了是我了……”
“嚇你的!”喻兼而哭笑不得道,“就是你,不改!”
傅椎祁這會兒反應過來他剛說的什麽意思了, 又開始哼唧:“你說希望不是我是什麽意思……”
“逗你的。”喻兼而沒好氣道, “看你這傻樣, 誰來了都想逗你。”
“嘿嘿……可是……為什麽是我……”傅椎祁喃喃道。他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 軟綿綿的, 心臟像有微弱的電流通過,一陣陣酥麻。
“理由我都說了啊。”喻兼而說。
“可是……但……”
喻兼而靜靜地靠在他懷裡等著他消化這事。
傅椎祁自我消化了一陣,還是不敢置信:“就、就因為我幫了你啊?”
“你還帶我去車上, 還給我買了草莓牛奶,還帶我去吃快餐。”喻兼而很認真地細數白月光的溫柔。
傅椎祁都不太記得後面這些事兒了, 被他這麽一說,漸漸有點印象,卻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就這?”
喻兼而不解:“那你想怎麽樣啊?”
“沒想怎麽樣,就是……”傅椎祁都不知道自己是要說什麽, 反正就是怎麽都覺得跟做夢似的。
他懷疑自己現在就是睡著了在做夢。
可是他再一想想, 自己那會兒可不就是喜歡穿得簡簡單單樸素嘛,那會兒沒心思打扮, 甚至沒啥錢打扮。
性格也不像後來放得開,還在過渡期,尤其對著喻兼而這不熟的小孩,說不上是有意裝逼,就是沒擱心上多想,幫他就是出於人類尊老愛幼的本性,順手罷了。
……這不都跟那手帳裡的白月光對上了嗎?!還真是自己啊?!就操了!
傅椎祁千算萬算,愣是沒算到自己是這白月光,這……這他大爺的之前不都白罵這白月光了嗎!
怪不得這兩年過這麽不好呢,都是被自己咒的,這可真是沒地兒說理去。都算陸承焱頭上得了,這他祖宗的也是個大坑貨。
傅椎祁一下子笑,一下子皺眉,模樣懵懵的,看得喻兼而好笑,拍拍他的頭,說:“你快睡吧。”
傅椎祁知道自己才是那個白月光,腦袋瓜一直都是嗡嗡的,但總而言之,心裡的那塊石頭就落了地,被這麽一哄,睡意襲來,黏著暖乎乎的喻兼而,果真漸漸地睡過去了,一時之間竟忘了床底下藏著的那個。
喻兼而等他睡熟了,臉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來,低聲叫了兩下,傅椎祁都沒回應。
喻兼而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下了地,先轉身把被子給傅椎祁掖好,然後暗暗地深呼吸一口氣,接著離床退開兩小步,做好防備,蹲了下去,與一雙情緒複雜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看清楚對方是誰後,喻兼而微微地愣了下,但沒有露出太驚訝的表情。
他只是示意對方出來,然後自己站起了身,又看了眼熟睡中的傅椎祁。
喻利知先前被傅椎祁逼到床底下屈辱地躺著躲著,還聽了剛剛全程,多聽一句,臉就青一分。加上保潔居然偷懶,床底全是灰沒擦!
他幾度忍不住想要出去,卻又不知如何面對。
如今他雖然不知道喻兼而是怎麽發現自己的,可事到如今,只能出去了。
可這他媽剛剛不就白熬那麽久了嗎?!從一開始就沒有躺那破地方的必要啊!
喻利知深深呼吸,把自己破了一個大口子的心用膠布貼貼,勉強維持原樣,管理了一下表情,這才出來,先也看了下傅椎祁,然後才看喻兼而。
喻兼而示意他跟自己出去,接著率先出了臥室。
喻利知跟出去後,看著喻兼而關上臥室門,正要開口,喻兼而衝他搖了搖頭,指了指玄關,一言不發地示意他離開。
“……”
這什麽態度?什麽意思?
喻利知心有不甘,故意壓低聲音,作出欲蓋彌彰的模樣,說:“兼而,你別誤會……”
喻兼而打斷他的話:“放心,我不會誤會。如果是他叫你來的,他為什麽提前吃安眠藥?”
剛剛喻兼而扶傅椎祁進臥室,一眼就看到床頭櫃上喝剩半杯的水和安眠藥,傅椎祁那昏昏欲睡的模樣也不像裝的。
“……哦,你沒誤會就好……”喻利知訕訕道,“我和椎祁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們都是第一次,比較懵懂……一直怕你知道了有心結。”
因為有傅斯頤和Aiden先後說過兩次這事了,喻兼而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會兒喻利知親口承認,他其實沒什麽特別的感想。
剛才傅椎祁在那兒欲言又止的時候,他就猜是要跟自己說這個。
喻兼而搖搖頭,問:“你來找Arvin是有什麽事?”
“我正好在這邊,聽說了有人闖進來,而且最近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我很擔心他。”喻利知說。
喻兼而都沒想到喻利知是自己進來的,隻當是傅椎祁吃完安眠藥,喻利知就來按門鈴了。雖然傅椎祁在手機裡說誰都不想見,可如果人都到門口了,開門見一下也很正常。
至於喻利知躲床底,以他對這倆人的了解,肯定是傅椎祁的餿主意。
不用想都知道,傅椎祁聽到自己的聲音,怕自己誤會,就逼著喻利知去床底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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