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傅椎祁認命地摟緊了懷裡哭得直抖的人,自暴自棄道:“行行行,上上上,上你那大學,重新回去上,行了吧?”
都為了上學這事兒搞得在這看著過世的媽媽的照片哭了,傅椎祁覺得自己再不答應,真就連個人都不是了。他就操了,又開始充滿揍喻利知一頓的欲望。
喻兼而抽噎著抬頭看他,眼睛濕漉漉亮晶晶,小眉頭微微蹙著,滿臉猶疑和期待,問:“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嗎?”
傅椎祁擰著眉頭不耐煩地說:“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經常。”喻兼而說。
“……”
傅椎祁登時惱羞成怒,本來就後悔,正要發作並伺機取鬧收回剛剛一時衝動說的那話,喻兼而聲音軟軟地說:“但是你不要再騙我了,好不好,傅哥?我好難過。你騙我我好難過。”
“………………”
傅椎祁的後槽牙都要被他自己給咬崩了,對上那雙澄澈單純的眼珠子,那寫滿信賴的臉,實在是沒臉反口不認。
感覺那樣的話會這一輩子都失去在喻兼而心中的高大形象。
雖然他覺得喻兼而的心裡本來就沒有這玩意兒,但還是垂死掙扎,萬一呢……
他反覆地深呼吸穩定自己的情緒,然後說:“不騙了,別難過了,看你這樣,我心裡也跟著不好過。”
事已至此,他試圖找補一下自己的形象:“以前就說過讓你繼續讀,這不一直就是在選學校嘛,你這又哭又怎麽怎麽的,跟我不讓你讀似的……”
喻兼而憂傷地說:“你不讓我回美國讀。我很喜歡我的大學,當初也是很努力才考上的。那是我媽媽的母校……”
“……我去。”傅椎祁道,“你早說啊!我不知道!”
喻兼而的聲音又開始哽咽:“傅哥你生氣了嗎?你在罵我嗎?”
“不是!”傅椎祁都要無語了,卻又實實在在地拿這個中文不好的小老外沒辦法,真就是他的劫難……但有一說一,也不是不行。
“‘我去’就是個語氣詞,意思是說你怎麽不早說,早說我就……咳,我就早就同意了嘛,我哪知道是你媽的母校,就以為普通一學校。”傅椎祁瘋狂幫自己刷好感,實現利益最大化。
喻兼而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我媽媽的母校是那裡,你都不關心我,隻想和我那樣……”
傅椎祁無語。
說別的也就罷了,他沒事兒去關心喻兼而已經過世這麽多年的親媽母校是哪裡幹什麽?查戶口都查不到這上面吧?他只是沒安全感有點神經病,又不是病嬌變態。
可這話不好說,他就只是道:“你看你說這話……好了,不說了,等下說著你又傷心了。不說了,不說了。”
喻兼而用手揪住他的衣角:“傅哥,你真的願意嗎?”
傅哥很勉強地說:“不願意又能怎麽著,你都這麽說了……”
“傅哥,你很勉強嗎QAQ”
“這他媽能不勉強嗎……別哭!”
“你又罵我QAQ”
“都說了是語氣詞了……”傅椎祁一個頭兩個大,又是不情不願,卻又是有些暗戳戳欣喜若狂。
喻兼而這語氣對他撒嬌,他就操了,這他媽誰頂得住?他就問誰頂得住。
還很欣慰。就是以前倆人關系不錯的那陣,喻兼而也沒這麽對他撒過嬌。
其實,他不討厭這樣。不就得撒撒嬌嗎?處對象不就得撒撒嬌嗎!多嬌啊,他半邊身子都被嬌酥了。就這樣吧,也不算虧了。
傅椎祁越想越心神蕩漾,看喻兼而越發可愛可憐,恨不能含進嘴裡疼,忍不住就想親一親。
可當他湊過去的時候,喻兼而就不讓了,躲了好幾下,說要睡覺。傅椎祁隻得暫且作罷。
但他又有點不甘心,抱了會兒都沒睡著,小心地湊近喻兼而的脖頸,嗅著對方那幽幽的體香,低聲問:“你就真舍得我嗎?每個星期都得飛那麽遠去找你。我現在事業重心在國內。”
喻兼而嘀咕:“又沒有讓你去找我。”
“那你找我?你肯定懶得跑。”傅椎祁道。
找是不可能找的。喻兼而現在是緩兵之計,到時候他跑了就是魚入大海,還找傅椎祁?微信不拉黑已經是最後的體面了。
但形勢這麽好,喻兼而肯定不能現在這麽說。他就只是沉默。
傅椎祁見他沉默,覺得自己不但有戲,戲還有很多。沉默不就代表默認?
雖然喻兼而默認不會主動跑回來找他,可也沒抗拒他過去找喻兼而啊。嗐,小家夥就是被動,臉皮薄。沒事兒,他身為一,主動下掉不了肉。
所以喻兼而那這意思不就是書還是要讀,可這對象還是接著處?
這麽一尋思,傅椎祁的心跳都快了好幾下,整個人都越發精神起來,更加睡不著,趕緊加把力氣繼續穩人:“以後就好好兒過,你不鬧,我也不鬧。好不好?別跟楊複他們家似的,成天搞得雞飛狗跳,給別人看笑話。”
喻兼而依舊不接話。
但現在只要喻兼而不明確拒絕或反駁,傅椎祁就默認他是默認。
第77章
傅椎祁的腦子在夜色中飛速運轉, 機智地說:“還有,你回去讀書,其實工作也還能做, 線上辦公,放長假可以回來上上班。跟黎川說一聲,讓他少給你安排點工作,別影響你學習,其他的你都當課余實習。我讀書那會兒就一邊讀書一邊創業,沒影響什麽。我固然是有本事,你能力也不比我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