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啊了聲。
認命地調頭。
醫院裡,江肅靜靜地看著江嶼平靜的睡顏。
他剛剛谘詢過醫生,江嶼的傷不算嚴重,只是腦部有淤血才會一直在睡,但很快就會醒來。
很快是多久?
江肅一刻都等不下去。
他給江嶼的手機充了電,開機之後,有一大串的消息和電話湧了進來。
卡得要命。
江肅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捂住了臉。
他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一切都和傅修時脫不了乾系。
他當即聯系了人。
他需要聯系肇事者知道這一切。
也許是他打電話聲音太吵了,原本熟睡的江嶼眼皮突然顫了顫。
視線始終在江嶼身上的江肅立馬掛斷電話,想也沒想就奔向了醫生辦公室。
江嶼感覺自己睡了一個很長的覺,他有種自己很久沒有睡過這麽好的覺的錯覺。
睡得他頭疼,精疲力盡,連睜眼都很費勁。
“怎麽樣?我弟弟他還好嗎?有沒有事?”
很吵。
江嶼啞著嗓子開口:“哥……你閉嘴。”
他感覺被人扒開了眼皮,聞到了很重的消毒水味,手腳麻木得沒有知覺。
江肅也沒有因為他這一句話閉嘴,反而更加激動,“他醒了?!”
江嶼更無語了。
他只是睡了一覺,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嗎?
眼皮重得要命,他費勁地睜開,看見了一點點他哥的身影,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哦對,他好像有點印象。
他似乎是被車撞了。
怪不得渾身酸痛,腦袋也痛。
醫生說:“沒什麽大礙,需要繼續觀察。”
他哥就是這麽磨嘰,一點點小事都當成大事,江嶼只能閉上眼,等江肅和醫生說完話。
什麽還需要做ct,還需要繼續住院觀察。
他也不太在意。
好不容易沒聲了,耳邊終於清淨了,他睜開眼,看見他哥眼眶紅了。
江嶼:“……哥,你有病?”
他知道江肅關心自己,但也沒必要在他病床前哭喪吧。
“我只是睡著了,不是死了。”
聽見這熟悉的,只有以前的江嶼才會說的話,江肅還愣了下。
“瞎說什麽?”
江嶼說話還很費勁,氣息微弱,說一句休息一會兒,“我睡了多久?”
“三天。”
“爸媽知道嗎?”
“瞞著。”
江嶼滿意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可惜他面色太蒼白,顯得有些滑稽。
江肅心疼得要死,又隱隱覺得不對勁。
江嶼很久沒有關心家裡了。
這幾年來,他的心裡只有傅修時一個人,然而現在,他卻一句話沒有提起傅修時。
正想著這事,江嶼突然朝門口看了過去。
還以為是醫生去而複返,江肅也跟著看了過去。
但不是醫生,是傅修時。
傅修時沒有敲門,就這麽直接進來了。
他臉上的傷變成了很大的淤青,面容憔悴。
江肅皺起了眉,但在江嶼面前,怕傷了江嶼的心,他沒法趕傅修時出去。
“江嶼。”傅修時聲色冷淡。
江嶼費勁地抬起眼皮,把視線落在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許頹廢的男人身上。
西裝皺巴巴的,看起來幾天沒有換了。
江嶼討厭穿著這種西裝的人。
除開他哥穿的時候。
一本正經的資本家。
雖然他哥也是,但親人,他可以放寬要求。
胡子幾天沒刮,都冒出來了,不修邊幅。
頭髮亂糟糟的。
臉上還帶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傷。
雖然那張臉的輪廓能看,但總體……不像是他朋友。
他還以為是來找他哥的,結果喊的是他的名字。
江嶼不解地眯了眯眼。
傅修時靜靜看著他。
看得他不舒服。
還沒禮貌。
江嶼是個自己不舒服了就會讓別人不舒服的人,被這麽直勾勾打量,他當然也不會放過對方,直截了當地問:“你誰?”
然後他看見這個陌生的男人呆滯了片刻。
不知道有沒有看錯。
江嶼懶得把有限的精力浪費在不認識的人身上,也沒有再看他,閉上眼,對江肅說:“哥,我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是,趕走這個陌生人。
第20章
江嶼再次和他說了分手。
“可能是選擇性失憶。”醫生看著片子初步做出了判斷, “原本淤血位置不應該影響記憶,沒有到需要手術的地步,具體情況需要等新的片子出來。”
“如果是選擇性失憶的話……”醫生頓了頓, 看向江肅和傅修時。
江肅比剛才神色輕松了不少。
從江嶼剛才的反應來看, 他只是不記得傅修時是誰。
這是好事。
只要不影響到江嶼的身體健康, 江肅樂於接受這樣的失憶。
而傅修時面容冷峻。
醫生繼續說:“除去外部撞擊造成的可能性,也可能是患者自身想要遺忘一些不想記住的事情,如果是這種情況,我想患者更需要心理醫生的幫助,這是可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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