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他不找傅修時,傅修時是不會找他的,但找了,他知道傅修時會說什麽。
傅修時肯定會說:“先鬧脾氣離開的人是你。”
傅修時把什麽都歸為他在鬧脾氣。
也不知道傅修時把他的東西都扔去了哪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會不會被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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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公寓裡,傅修時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他的母親蔣怡就坐在他對面,優雅地喝著咖啡,也沒有看傅修時,但一直在和傅修時說話。
“這次公司的事情我會幫你,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幫你,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而是因為你過去做出來的業績讓我滿意了。”蔣怡說話很溫柔,慢吞吞的。
傅修時嗯了聲。
蔣怡抬起眼皮:“我還沒說完,你在應什麽?”
“抱歉,母親。”在蔣怡面前,傅修時也沒什麽情緒,沒什麽表情。
程遠站在一旁聽得直冒冷汗。
程遠跟著老傅總的時候見過蔣怡幾次,印象裡蔣怡一直都是那種豪門貴婦風范,年上四十,保養得卻很好,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年輕時候是大家閨秀的感覺。
老傅總是個嚴格的人程遠是知道的,但他沒想到,蔣怡和傅修時的相處是這樣的。
簡直不像正常母子。
“有什麽抱歉的?”蔣怡放下咖啡杯,“這種話我不希望聽見第二次,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是上位者,你不能對任何人低頭道歉。”
傅修時沒有沒有說話。
蔣怡滿意了,“資金方面我會支持,不過我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我找到了你的結婚對象人選,等過段時間我會帶你見她。”
程遠一愣,下意識看向傅修時。
傅修時反應很平靜,也許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你這公寓搞得不像是個家,也該多個女主人了,等你們結婚後就可以搬進我和你父親給你準備的別墅,這個公寓,到時候也能賣了。”公寓是傅修時是傅修時上大學時候自己租的,當初蔣怡覺得這公寓他一個人住太大了點,還想讓他換小的,但最後沒換,沒有合適的房子。
蔣怡說著起身四處轉了轉。
她清楚傅修時的所有習性,所以在看見櫃子上擺著的花瓶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你什麽時候欣賞這些了?”
程遠心頭一跳。
傅修時沒把東西全收走,只是把江嶼的鞋子衣服那類太明顯的東西給收進了櫃子裡。
“還有地毯,全部都鋪地毯,是不是太浪費了?”蔣怡越看越不滿意,“你還真是……別把心思都浪費在這種沒用的東西上面。”
蔣怡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臥室門口,“我說過我來的話不要鎖門。”
傅修時恭恭敬敬站在她後面,盯著那扇門。
“算了,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說這些,我要去見你的未婚妻了。”又站了幾秒,蔣怡皺著眉轉身離開,又示意程遠跟上來給她開門開車。
蔣怡和程遠一走,公寓裡瞬間變得空落落。
傅修時一個人在門前站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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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本來晚上準備早睡,他這幾天都沒睡好,不知道是認床還是因為晚上總是下雨,有噪音,結果人還沒來得及躺下,房間門鈴先響了起來,江嶼沒有要去開的打算,手機卻響了起來。
一看,是宋勝的電話。
江嶼沒什麽好氣地接了起來,宋勝就開始在電話那頭嚷嚷:“快給我開門!”
宋勝拎著一提啤酒,門一開就直衝衝往屋裡衝。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江肅哥說的。”
宋勝接到江肅電話的時候還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沒有帶著江嶼闖禍,答案應當是沒有。
結果聽見江肅說想讓他去陪陪江嶼,也沒問什麽原因就來了。
“我還想自己待著。”江嶼拆了酒,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我手受傷,能喝嗎?”
宋勝也不太確定:“應該能吧?骨頭裂了又不是肉裂了。”
江嶼以前倒是經常和宋勝他們找個地方喝酒,但現在機會少了。
他和宋勝一人拆了一罐,碰了個杯,江嶼先自己喝了一大口。
酒喝下去,人反倒清醒很多。
“我本來還喊了陸枕,但他說他不過來了,說你生他氣呢,你倆怎了?”宋勝這人沒心沒肺的。
江嶼頓了頓,“沒怎麽了。”
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告訴宋勝,陸枕和他表白了,還是在他有對象的情況下,這麽一說,恐怕兄弟之間見面也難做。
再者,陸枕和他認識這麽久,要真喜歡他,早就該說了。
何必等這麽多年,在這種機會下說出來,江嶼沒法認同陸枕的這份感情。
他都這麽說了,宋勝就不再繼續提這個話題,陪著江嶼喝了兩罐,才貼著江嶼肩膀小心翼翼問:“阿嶼,你是不是和傅修時吵架了?”
江嶼眼皮子動了動,“這麽明顯?”
按照以往,他也不會把這種事和朋友說,他和傅修時的事情,他們該自己解決。
但現在,江嶼很迷茫。
宋勝沒什麽心思地點點頭,“當然明顯,你談了戀愛以後,什麽情緒都是因為傅修時。”
這點江嶼不否認。
“而且你現在無緣無故跑這裡來。”宋勝看向江嶼,江嶼一喝酒就上臉,臉通紅,皮膚又白,紅得就特別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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