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 想報警,還是想叫‘朋友’啊?”
“小兔子,長得這麽騷,大晚上出來不就是給男人乾的, 裝什麽清高?”金鏈子也走上前, 揪住阮安衣領, 就要把他往牆角裡拽。
牆角處有兩個巨大的垃圾桶,後面堆放著半人高的麻袋,阮安猝不及防被他一甩,倒在麻袋上。
他連停頓都沒有,翻起身就想跑,花臂又拽著他的腰拖回來,阮安低頭狠狠咬在他胳膊上。
花臂吃痛一聲,阮安卻死死咬著不松嘴,想打算把那塊肉咬下來。
花臂揪著他頭髮,“啊啊媽的,張嘴!張嘴!”
金鏈子攥拳猛地朝阮安肚子打了一拳,這一拳直接打在最柔軟的地方,阮安臉色都變了,花臂趁機抽出手臂,盯著自己幾乎被咬爛的手,“草他媽的,屬狗的嗎?”說著就要過去打人。
金鏈子攔住他,獰笑道:“打壞了還怎麽玩,一會兒他就嘗到教訓了。”
花臂忍住,兩人一同看向倒在麻袋上痛苦地捂著肚子的粉發美人。
薄薄的衣衫被推到胸口,阮安再也忍不住,使力推著他們,同時微弱地呼救,“救命——放開我!”
金鏈子道:“下雨天沒人會來救你的,你今晚還是安心伺候好我們哥倆……”
他話音未落,突然被一股巨力從後拽起,緊接著還沒反應過來,他發覺自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周圍的一切如慢動作般放映,下一秒,他□□重重落在水泥地的聲音響起。
阮安睜開眼睛,就見傅雁棲背光而來,路燈下細如針線的雨絲斜飛著,他眸中迸發出猛烈的殺意,一腳狠踹在他身前的花臂身上,花臂被他踹翻,傅雁棲又跨過去揪住他領口,常年健身鍛煉出來的肌肉含量極高的手臂,一拳打在他鼻子上,鼻血飛濺,花臂還沒爆發出慘叫,又一拳下去,他牙飛出來兩顆,人倒在地上抽搐。
阮安衣衫不整地看他如天神般降臨,身後跟著傅家的保鏢收拾殘局,傅雁棲朝他走來,不似剛才那樣凶狠,眼中的情緒複雜萬分,有心疼,有震驚,有慌亂,還有一些阮安看不懂的東西。
傅雁棲蹲在他身前,顫抖地把麻袋堆上的他抱進懷裡,“下次……還敢不敢亂跑?”
阮安覺得太狼狽了,肚子還在隱隱發疼,他被傅雁棲用力箍著,有些怔愣。
“你……怎麽來了?”他問把頭埋在他身後的人。
“私自外出,打電話不接,還來這種地方,有你這樣當情人的?”傅雁棲深吸一口氣,把外套脫下裹住他身體,打橫將人抱了起來,低聲說:“沒事了,先回家。”
立馬有保鏢過來撐傘,傅雁棲將阮安放在後座的沙發上,回頭衝外面人道:“這兩人你們處理。”
唰唰的雨下,行人無幾,幾個黑衣人保鏢圍在地上爛泥般的兩人前,為首道:“是!”
傅雁棲回身上車,車門關住,外界的動靜消失,阮安還在發怔,一雙眼睛傻傻看著他。
傅雁棲坐到阮安身邊,要拉他手,“捂著肚子幹什麽,他們打你了?”
阮安被他扯開手,小聲道:“肚子疼……”
傅雁棲臉色更難看了幾分,車裡開了暖風,溫度並不低,他把衣服卷起來,就看見雪白的肚皮上青紫交加的痕跡。
傅雁棲幾乎是氣急了,他突然卡住阮安下頜,甚至無法控制力度,“阮安你——”
他隻說了三個字,阮安錯愕地看著他,兩人對視幾秒,傅雁棲驟然放手,他把領帶扯下,扔到桌板上,卷起沾濕的袖口,低頭拿手機發消息,像在聯系什麽人。
他面容沉穩,手臂線條流暢有力,似乎要借這一動作讓自己冷靜下來。
隔著車窗,外面慘叫的聲音有些悶,阮安靠在溫暖舒適的座椅上,終於發覺,傅雁棲是在擔心他。
那一瞬間,他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肚子好像不是那麽疼了,他扯扯傅雁棲的袖子,偏頭露出一個笑來,“傅雁棲,你過來看。”
傅雁棲轉頭看他,那張冷峻的臉上眉峰微挑,“傅雁棲?”
阮安現在灰頭土臉,像隻流浪的小花貓,只有嘴唇是紅的,他衣服裡似乎藏了東西,語氣還有些神秘,“來看呀。”
傅雁棲視線向下瞥去,就見他從被外套裹住的懷中拿了一個圓筒瓶出來,他定睛一看,裡面竟是兩條魚。
阮安把魚吃力地舉到他面前,想笑又扯到嘴角傷口,變成一個有些可笑的笑容,“別生氣了,給你看看我的魚,買回北京跟火腿作伴,你說好不好?”
傅雁棲拿手機的手驟然攥緊,太過用力以至於面部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而阮安全然未覺,今天過年,他破壞了傅雁棲的年夜飯,還讓他這麽擔心。
“對不起,”阮安低頭輕聲道:“……新年快樂。”
傅雁棲腦海中有根緊繃的弦陡然斷了,手機落到沙發上,他在阮安的驚呼聲中吻住了他,前所未有地用力,舌頭敲開齒關,在所到之處攻城略地,吻得熾熱纏綿。
阮安渾身發軟,臉燙得像燒著了,晚上喝下的龍舌蘭似乎現在才起作用,他雙眼迷蒙,傅雁棲俊逸的面容近在咫尺,恍惚間他隻冒出一個念頭——這人睫毛好長。
……
直到車門外傳來聲音,“少爺,人我們處理好了!”
傅雁棲猛地停下,雙眸射出利芒,偏頭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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