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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過後, 傅雁棲回家已經11點了,他照樣在跑步機上運動了40分鍾, 衝完澡後走到酒櫃前準備挑一瓶, 卻看到阮安第一次來他家那晚兩人喝剩的紅酒。
他倒了半杯, 去冰箱切了一小塊奶酪,端到吧台前。
手機裡有他媽在十點鍾時給他發的短信:
“快過年了,什麽時候回家?”
他拇指微動:“您說。”
長輩睡得早,想必不會再有回音, 傅雁棲把手機放到一旁, 在黑暗中, 搭配著奶酪喝完了小半杯紅酒。
傅家是從傅雁棲祖父那輩起家的。
祖父傅儒生,香港人,上世紀經營著一家報社,八九十年代正是香港電影的黃金時代,傅家的報社也順應其時開設了娛樂版塊,從“雁珈新聞集團”分出成立了“雁珈娛樂有限公司”,但在當時並擠不過其他幾個香港老牌娛樂巨頭,傅老爺子高瞻遠矚,看中了中國大陸這片領域的空白,於是讓長子傅威帶隊,去內地開疆拓土,並給他挑選了一位北京的富家千金結為伉儷,幾年後,兩個公司在北京合並上市,統稱“雁珈傳媒”。
傅雁捷傅雁棲兩兄弟也順了“雁”字。
傅雁捷自出生後就被送回香港由爺爺養大,而傅雁棲則一直養在父母身邊,每年過年他們都要提前幾天回香港,祖父那邊的規矩之大,向來讓傅雁棲不自在。
傅雁棲把杯子刷完後,感覺胃部微微有些灼熱,他吃了兩片藥防止半夜胃痛,睡前照例點開“純愛殺手”的主頁,發現他斷更幾天后今天更了一章,還是一萬字的。
傅雁棲點進去。
十五分鍾後。
傅雁棲點出來。
他把手機放到一旁,閉眼調整體內氣息,腦海中卻走馬燈一樣幀幀閃過剛才書中的場景。
主角是一個宿舍的,六個人,一個人和另外五個分工明確,受是“□□發水”的班級紀律委員,一號攻是黑皮體育生,二號攻是班長,三號攻是次次年級第一的好學生……
今天更新的這一萬字,講的是一個周日的下午,學校放了半天假,所有學生都去校外玩耍采買,只有301號宿舍門緊緊關閉,六個人一整天都沒出來……
評論區更是五花八門地誇,有一條傅雁棲印象深刻:
【哇,太太幾天沒更新,這次感覺有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似乎寫作更具體了些耶,喜翻~】
其實單看文章內容,傅雁棲也不至於氣血翻湧,令他心緒難平的是阮安這一章裡,攻說的許多話都是傅雁棲的口癖,甚至那幾個人教紀律委員給他們那個,說的話跟他們那天的對話一模一樣……
什麽吃棒棒糖,誇獎,全是傅雁棲說給阮安聽的。
他當時看阮安一副神智不清快昏厥過去的模樣,沒想到那晚的細節竟記得那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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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寫完更新後,神清氣爽地去洗漱了,隨後抓起在客廳地板上跑酷的火腿,“走,跟爸爸去睡覺。”
火腿在他的懷裡扭動掙扎,尖尖的乳牙擦過阮安手指,他感到一絲刺痛,若有所思道:“明天要帶你去打針了。”
火腿歪頭,瞪著一雙傻圓眼質問地看著他。
躺到床上後,手機震動了一下,竟是F給他發來的消息:“喜歡上一個人,會有什麽表現?”
阮安莫名其妙,“你有喜歡的人了?”
“沒。”對面回得很快。
“那是有人喜歡你?”
“不確定,所以問問你。”
阮安來了興致,F應該和張嵩差不多大的年紀,遇上情感問題再正常不過。
他說:“喜歡一個人,肯定會想對他好啊,時時刻刻都想看到他,跟他在一起。”
“見不到就會想嗎?”
“肯定啊,會不停地打電話,發短信,就算見不到面還是會想一直聯系的。”
“還有嗎……?”
阮安想了想,“還會跟身邊人打聽他的喜好,會想盡一切辦法討他開心。”
“那不想跟他上床是什麽原因?”
阮安奇怪,還有這種人?
“欲擒故縱吧!”
“是嗎?”
“也可能是人家比較保守,要等到結婚後才能上床呢!”
F沒再回答,阮安於是放下手機,打算把火腿埋進被子裡睡覺。
在他昏昏欲睡時,手機又響了,他抓過來不甚清醒地看了一眼。
F問他:“你前幾天怎麽一直沒更新?”
純愛殺手有點心虛:“前幾天比較忙。”
F:“今天這章船戲寫得不錯。”
阮安心想,傅雁棲要是知道他被自己當黃文男主寫進小說,應該會氣瘋了吧。
阮安東想西想,又想起自己未卜的前路……
純愛殺手:“以後應該會寫得更好。”
傅雁棲在黑暗中看著手機想:他在這兒點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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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日歷又翻了一頁,已經是臘月27了。
從昨天回北京一直到初五,阮安都沒什麽工作,只有總共20個小時的直播任務。
阮安隻用了一根火腿腸就把火腿騙進了貓包裡,他打算今天帶它去洗澡打針,順便檢查一下身體。
阮安正準備出門,張嵩打來電話,熱情洋溢地說:“怎麽樣,用我上去幫你嗎?”
阮安用肩膀夾著電話一手換鞋一手拎著貓包,“不用,我馬上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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