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轉過身,後腰抵住玄關櫃,莫名有些畏懼,嘴硬道:“我、我沒不接你電話。”
傅雁棲眯了眯眼,有時候跟阮安說話簡直不能帶腦子,他伸手把手機從阮安口袋裡拿出來,阮安阻攔,“哎——”
傅雁棲點開屏幕,把那一整頁的未接來電懟到他面前,“你這有什麽好否認的?說,為什麽不接電話,阮安,你不覺得這樣很無情嗎,現在我倆之間不想負責任的到底是誰啊?”
阮安眼眶慢慢溢出水光,“我沒逼著你負責任,我走還不行嗎?”
傅雁棲這才注意到他腳邊的行李,當下心裡的火氣就不受控制,他強壓著問道:“這是什麽意思,要走?”
阮安把頭偏到一邊,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我沒理由一直吃你的住你的,現在還給你。”
“那你準備住哪兒,睡大街嗎?”
“我租的那個房還沒退,我搬回去。”
傅雁棲看阮安繃緊一張倔強的臉,因為距離太近,他能看見他雪白得幾近透明的皮膚下,細小的毛細血管,還有眼下的烏青。
他心軟了幾分,勉強放緩語氣道:“為什麽要搬回去,不要我了嗎?”
阮安嘴唇一抖,沒說話。
傅雁棲見狀,又走近幾分,“那天你說我不顧別人死活,你現在才是不顧我的死活,睡過一覺就翻臉,哪有你這樣的,你讓我怎麽想,那天早上那麽無情地走了,之後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現在還要從我們的房子裡搬出去,阮安,你有在乎過我的想法嗎?”
阮安那晚就是因為傅雁棲幫他擋酒而心軟,心軟的下場就是屁股疼,現在他不會這麽輕易心軟了。
他低下腦袋,語調比之傅雁棲顯得有幾分冷靜:“傅總,那天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自己有手有腳,不能再繼續住你的房子了。”
傅雁棲狠狠攥了下拳頭,他叉著腰原地轉了幾圈,突然看向阮安,眸光幽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覺得這樣讓你沒面子,好,那我正式告訴你,阮安,我們不是包養關系,你住這裡,是因為我喜歡你,跟金錢、跟肉體,跟其他所有一切都沒關系,只是因為我們在談戀愛,作為男人,作為男朋友,我想力所能及地給你提供最好的東西,可以嗎,好嗎?”
毫無預兆地,阮安一顆眼淚落了下來,傅雁棲這段話很動聽,可也不是他想要的,傅雁棲明明知道他想聽什麽。
求著別人跟自己結婚這種事,阮安實在無法說出口第二次,他梗著脖子說:“請你讓開,我要回家了。”
“真他媽的,阮安,你小說裡主角都……”傅雁棲本想說他寫的小說裡主角每個人都是日天日地,一個大戰一百單八將的種,怎麽到了現實他這個作者身上,就非得那麽別扭?
可話剛出口,傅雁棲就意識到不對,及時刹住了車。
他看著阮安原本倔強的神色變得疑惑,慢慢轉回頭看他,“你說什麽?”
傅雁棲咳了兩聲,“我說、我說你看過一些小說沒有,就那種澀情向的,主角甚至可以每天跟不同的人睡覺,我的意思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的事情,沒必要……”
傅雁棲還沒說完,身體就被阮安重重推了一把,“傅雁棲,你他媽流氓!”
說完,他拎起行李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傅雁棲被他突然爆發的力量推了一踉蹌,靠在玄關櫃上懵逼,半晌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罵了一句。
接下來的一天,阮安強迫自己沉浸在工作裡,不能騰出半點腦容量想別的,他意識到他之所以不想面對傅雁棲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太懸殊了,不管怎麽樣都像他在傍著傅雁棲,他堵不住別人的嘴,就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如果有朝一日他也可以像傅雁棲一樣,隨便出手就是二環內一套房,到時候他應該會比現在更有勇氣吧。
一天的休假很快過去,第二天,安夢夢領著他去了不臣的劇組。
劇組就在北京郊區的影視基地,為了節省時間,這次試鏡和試戲安排在了一起,通過試鏡的就會進入下一輪試戲,導演、選角團隊、出品方製片人都在,旨在一次敲定人選。
下了車,阮安一眼就看到那邊棚子裡的魯山導演,他正在攝像機後跟人討論著什麽。
安夢夢在他身邊輕聲道:“這次一共有七個人選,競爭不算太激烈,別緊張,你再準備一下,我去那邊聊兩句。”
阮安點頭,安夢夢拍了拍他肩膀,瞬間換上一副笑臉,過去棚子裡跟那些人社交了。
阮安默默環視了一下周圍,幾個演員都在拿劇本看著,其中倒是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他們看起來或多或少都有些緊張。
阮安歎了口氣,演皇子,這壓力還真不小啊……
可是當他真正站到攝像機面前時,反而沒那麽緊張了,因為這東西他實在太過熟悉,以前在溫州那個三十平米的出租房裡,他對著鏡頭吃泡麵打噴嚏聊天,一天能直播八個小時,看到鏡頭他就仿佛回到了那個出租房,那時雖然窘迫,但每天都自由自在。
這時鏡頭後的魯山嗯了一聲,“還可以,比剛才那幾個自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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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那個三界著名鰥夫,死了老婆之後人就瘋了,別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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