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棲沉默了。
阮安以為自己的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他給了傅雁棲時間消化他的話,安靜等著他落寞離開。
沒想到傅雁棲說:“今晚你不住這裡,跟我回去加班。”
阮安呆呆地想,你還是人嗎?
他看著傅雁棲圓潤的腦袋,心想一瓶底打暈他的成功率有多高。
傅雁棲一手撐住額頭,另一手打電話給等候在樓下的助理,“叫個保潔過來收拾,順便叫個醫生來看著醉漢,你,上來扶我。”
兩分鍾後,助理上來了。
傅雁棲有兩個助理,一男一女,男的就是今天來的這個,而女的是那個阮安的讀者,當時把“純愛殺手”介紹給傅雁棲的人,至今她還沒見過阮安。
助理一上樓見到這場面,立馬有條不紊地過去扶起來傅雁棲,一邊打電話聯系司機以及保潔和醫生。
阮安坐在一旁,空洞地看著地面,隻覺自己紅顏禍水。
誰知傅雁棲並不讓助理來扶他,他指了指阮安,“把他給我帶回去,帶回去加班。”
阮安看著一地狼藉和爛醉如泥的男友,心裡有幾分淒涼。
多可笑,他居然還想著反抗。
只要傅雁棲想,他可以隨時登門,讓他的男友醉得爬不起來,把他帶走還說什麽所謂的“加班”。
可笑他剛才居然還說那種話,妄想讓傅雁棲知道他們兩人在他心裡孰輕孰重,讓他能知難而退。
不過是包養關系罷了,感情,呵,傅雁棲根——本——不——在——乎——
阮安閉了閉眼,覺得反抗也沒什麽意思了,他看著助理說:“走吧。”
助理被他眼中的決絕嚇到了,奇怪地在兩人之間看了看,最後攙著傅雁棲下去了。
勞斯萊斯中,司機在前方開車,助理坐在副駕,後座上,傅雁棲和阮安一左一右佔據兩個車門。
車內依舊按照傅雁棲的習慣開著冷氣,他仰著脖頸坐在左側,一言不發。
阮安坐在右邊,心情有些複雜。
今晚兩人確實喝了不少,宋廷都被喝趴下了,傅雁棲居然還能維持體面。
阮安揪著手指,不是說男人要是真喝多了,是硬不起來的……
反正他沒有喝多了需要硬的體驗,所以至今也不知道這科普是真是假。
幾分鍾後,車停下了。
阮安忐忑地抬頭去看,發現面前這棟大樓有些熟悉……幾秒後他意識到,傅雁棲真他媽的帶他來公司加班了!
助理在前面砰地關上車門,跑來給阮安打開車門,又跑去把傅雁棲弄下來。
阮安看著傅雁棲的狀態,很難判斷他現在到底喝多了還是沒喝多。
他神色比來時更冷淡了,戴著墨鏡仿佛什麽冷臉男模,霸氣地站在那裡不說話。
助理忙前忙後,拿好東西後剛要帶著兩人上樓,傅雁棲突然一指他,“你,走。”
助理一愣,“傅總,我把您送上去就走。”
“不用,走。”
傅雁棲想來是一向說一不二,即便醉酒後助理也不敢反駁他,於是求助般地看向阮安,“這些東西你幫忙拿上去吧,這是解酒藥,裡面有說明書,傅總胃不太好,喝酒後第二天一定會胃痛,他左邊抽屜的第二格裡有胃藥和止疼片,你記得提醒他吃。”
阮安仔細看了看,發覺這個助理長得也不錯,對傅雁棲的事兒這麽上心,他們難道也有一腿?
“還有……”助理完全不知道阮安心中的小九九,他湊近小聲道:“你別看傅總現在沒什麽,他這是已經很醉的表現了,尤其是後半夜……你多擔待點吧。”
後半夜?阮安狐疑地想,這人還知道傅雁棲後半夜的反應?
助理走後,阮安回頭看了傅雁棲一眼,車上的胡思亂想已經全無,雁珈不愧是大公司,總裁以身作則深夜加班。
“能走路嗎?”阮安問。
傅雁棲還是雙手插兜冷酷地站在原地,阮安隻好過去拽他。
他把傅雁棲送上20層辦公室,從他身上摸出鑰匙,進門後打開燈,對身後戴墨鏡的男人說:“進去吧,我走了。”
他剛要從傅雁棲身旁離開,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臂。
阮安:“幹什麽?”
傅雁棲:“加班。”
“我加班也是在我辦公室,在你這裡怎麽加?”
傅雁棲沒再理他,把門碰上後就回去坐著了。
阮安在這偌大的辦公室裡掃視一番,目光定在了一扇緊閉的小門前,他敢肯定,那裡面是休息間,絕對有床!
傅雁棲難道是以加班借口把他帶到公司,然後在休息間裡睡他嗎?
阮安後退兩步,離那個小門遠一點,他在沙發上坐下,余光中瞥見傅雁棲癱坐在老板椅上,他時刻防備著。
十分鍾過去了,傅雁棲還是一動不動,阮安小心翼翼道,“傅總,你不是要加班嗎?”
這句話似乎打開了傅雁棲的開關,他想起來什麽,拿出手機喃喃道:“我要追更……”
阮安:“?”
阮安:“!!!”他今天還沒更新!!
阮安來不及想原來傅雁棲也看網絡小說,他結結巴巴地問:“傅總……這裡有多余的電腦嗎?”
傅雁棲歪頭,看向自己桌面的電腦,示意這台?
阮安看著那台30英寸超高配置的電腦,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讓他用這麽大的屏幕寫那種東西,他做不到,再說誰知道傅雁棲電腦上有沒有什麽記錄留存之類的,他不想留下任何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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