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有些不理解,一個可有可無的開機宴而已,傅雁棲已經在鏡子前打扮了半天,仿佛要當新郎官似的。
“怎麽樣,這個髮型好看嗎?”傅雁棲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拿著發膠,給自己噴了個上世紀九十年代香港大背頭。
“不好看,像被牛舔的。”阮安小聲說。
傅雁棲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
“沒什麽,好看好看,”阮安問:“我什麽時候能走,我助理剛才發消息催了。”
傅雁棲兩步跨過去把阮安手機扔到一邊,欺身捏住他雙頰,“我才是你老板,你聽老板的還是聽助理的?”
阮安輕聲道:“老板,宴會遲到應該不太好。”
傅雁棲喜歡他低眉順眼的模樣,在他脖子上親了一口,“我不僅是你老板,還是你男人,只要我想,你今晚可以直接不用去了。”
傅雁棲是不是瘋了?阮安心事重重。
他還是聲音輕輕的,“那,我們到底什麽時候下樓?”
傅雁棲捏了捏他臉蛋,“不許敷衍我,來,幫我挑個領帶。跟你助理說一聲,你一會兒坐我車走。”
兩人在樓上又折騰了十幾分鍾才出門,到酒店時,宴會已經開始了,還在門口遇見同樣遲到的彭澤。
彭澤見了他們倒是一點不顯尷尬,甚至還笑著跟傅雁棲打了個招呼,只是傅雁棲根本沒看他,帶著阮安進去了。
傅雁棲身份尊貴,有人邀請他去裡面的包廂,導演製片和資方都在,但傅雁棲婉拒了,隻從應侍盤子裡拿了兩杯香檳,跟阮安在大廳裡吃甜品。
“傅總,”阮安看了他一眼,“穿這麽正式,就是為了跟我在大廳呆著嗎?”
傅雁棲似乎心情很好,他拿了一塊黑松露和芝士一起放進嘴裡,胳膊肘撐在身後的台子上,臉上掛著邪邪的笑容衝阮安說:“我穿給你看的不行麽?”
大廳碎鑽般的燈光掃過傅雁棲臉上,阮安恍然被他剛才那個笑容晃了眼,面前的男人高大英俊,五官完美到無可挑剔,英挺的長眉下,一雙眼睛像映著萬千繁星,他喃喃重複,“你穿給我看的?”
傅雁棲伸手把他後面不小心折進去的衣領翻出來,動作自然得仿佛兩人已經共同生活多年,隨後手就停在阮安頸後,輕輕摸著,“你還沒問我為什麽會過來。”
阮安怔了下,聽唐艾靈說是總公司那邊發福利,可也根本不需要傅雁棲親自過來。
他試探著說:“你想來睡我?”
這下輪到傅雁棲怔住,他還真是……說到點子上了。
他嘴上卻道:“傻瓜,胡說什麽呢,我看起來像那種飛幾千公裡過來就為打個炮的人?”
阮安有些不好意思,是他誤會傅雁棲了,他低下頭害臊,“那你過來幹什麽?”
傅雁棲撞了撞阮安的酒杯,示意他喝酒,“我來介紹些人給你認識。”
兩人飲完一杯香檳,傅雁棲又從盤子裡拿了兩個威士忌杯,這次換成了烈酒。
阮安說:“介紹什麽人?”
傅雁棲又跟他碰杯,把小半杯黑方一飲而盡,阮安也沒含糊,跟著喝完了。
傅雁棲衝大廳中間的方向仰了仰下巴,順手又拿了兩杯酒,遞給阮安一杯,“高個子的那兩個,是這部劇的投資方,一個是北京的裴總,一個是青島來的,也姓傅,他們倆是這幾年剛涉足娛樂產業的新貴,錢多得很,是今天全場人要巴結的首要對象。”
阮安說:“他們不巴結你嗎?”
傅雁棲笑著說,“我今天是以你男人的身份來的,沒想談生意,不過介紹你給他們認識,還是沒問題的。”
說著,傅雁棲就帶阮安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喲,傅總,早就聽說您來了,上座都留好了,您剛才怎麽沒進去喝一杯啊?”一個腦門鋥亮的老板率先發現他們。
聞聲,那幾人皆轉過頭來,阮安才發現這個裴總和傅總皆是身高腿長,容貌不凡,比之周圍的明星也毫不遜色。
傅雁棲笑道:“這不來賠罪了,剛才有事耽誤了幾分鍾。”
幾人握了握手,裴總看起來和傅雁棲是熟識,彼此隻交換了眼神,那個單眼皮,相貌有幾分桃花色的傅總和傅雁棲估計第一次見面,張嘴就是客氣的恭維,“久仰傅總大名,真是緣慳一面啊,今天巧了,不過剛才沒進屋喝一杯真是太遺憾了——”他注意到傅雁棲身邊的阮安,話鋒一轉,“這位是?”
“阮安,我公司的新人,”傅雁棲笑著說:“聽說榮信今年投了不少錢給院線,到時小孩子要是有大熒幕作品,還要多仰仗傅總啊。”
阮安被推到眾人面前,露出一個討好的,有些傻乎乎的笑來。
“哈哈哈哪裡話哪裡好,傅總看中的人一定前途無量,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就開口,別客氣。”
眾人心照不宣,裴總戲謔地看了傅雁棲一眼,突然伸手從旁邊盤子裡拿了一瓶黑方,往阮安的杯子裡倒酒,阮安受寵若驚,剛想說他自己來,就見這位裴總毫不客氣地給他倒了滿滿一杯。
阮安咽了口唾沫,不自覺看向傅雁棲。
傅雁棲挑眉,“裴延,我還在呢,你這麽欺負我的人?”
裴總遠看不苟言笑,近看有種悶著壞的氣質,他給傅雁棲也倒了一杯,“老傅,你不能欺負人家遠山是外地人,一口一個傅總叫著就讓人家給你排院線吧,來來來,快點的,就差你沒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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