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棲問:“除了戴眼鏡,還有什麽別的外貌特征?”
“個子不高,皮膚白,”阮安回想:“看人時總是不敢直視眼睛。”
阮安身高176,放在北方一水180+的男人堆裡確實不算出挑,而皮膚不用多說,白得像豆腐塊,一抖三顫,形象倒是基本吻合,只是“存在感不強”這一特質,跟阮安差了十萬八千裡。
阮安永遠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那個。
傅雁棲不太讚同。
阮安見他皺眉,不由擔心詢問:“怎麽了,你覺得不好嗎?”
傅雁棲搖了搖頭,拋出腦中雜念,他開口,“既然要演,自然演男一號,能當的了莫春羽的男一號,你也不需要我幫持了。”
阮安有些愉悅,傅雁棲說這話時雖面無表情,但阮安能分辨出他語氣中的讚賞,仿佛他已經憑實力爭取到這角色了一樣。
阮安光著腳跳下沙發,去臥室的行李箱裡翻劇本,他想讓傅雁棲看一看。
——
那日清晨,是陳遇目第一個發現丁毅死了,隨著他的一聲尖銳嚎叫,整個別墅的人都醒了。
十分鍾後,蓬頭垢面的、漫不經心的、哈欠連天的、怒氣衝衝的,所有人圍在洗手間門口,全不複剛才模樣,都被嚇破了膽。
膽子小的李濛已經被嚇哭了,明明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同學,僅過了一晚就成了一具無頭屍體,而跟她冷戰的男友宋至此時也臉色蒼白,李濛往他懷裡鑽,他麻木僵直地攬住了人。
還是方框眼鏡男先找回了說話的能力,“遇、遇目,你是第一個發現他的?”
“是啊,”陳遇目說話都哆嗦,“我我……我起床上廁所,來這兒就看見他跪著,我他媽還以為他在洗頭,我……我哪知道他……”
“你確定你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陳遇目反應了一會兒,突然激動起來,“你他媽什麽意思?”
他指著眼睛男鼻子道:“你想說什麽?你……”
“夠了!”章弛煩躁地閉眼,“人都死了,你們懷疑自己人有意思嗎?趕緊報警啊。”
眾人被她一吼,才像是找回魂兒來,忙拿出手機,該報警的報警,該聯系人的聯系人。
陳遇目還在因剛才的質疑而生氣,怒目看著眼鏡男。
眼鏡男有些心虛,他移開視線,也拿著手機撥號。
沒一會兒,不知是誰先開口道:“我電話打不出去,這兒好像信號不好。”
“我……我也沒信號。”
“我也是,消息都發不出去。”
徐言才住在樓下,剛剛是最後一個上來的,所以此刻在包圍圈外圍,他先拿著手機示意道:“不然下樓試試,或者出去打電話?”
婷婷小聲道:“對啊,我們先下去吧……”
眾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移向那個淌水的浴缸,隨即又不約而同地移開了。
“……對對,先下樓,出去試試信號。”
“對對對。”
誰也沒再多看那個屍體一眼,人推著人下去了。
第一個走到門口的徐言才擰了兩下門把手,卻發現門打不開,他後退了兩步抬頭看。
他們昨晚找到的這個住處說是別墅,其實就是這裡常見的農村自建房,大門也只是普通的雙開防盜門,按理說沒什麽玄機,來回擰了兩下鎖,門還是打不開。
“怎麽了?”宋至上前看,李濛依舊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小臉煞白。
“門打不開。”徐言才說:“可能鎖住了。”
宋至上前試了試,同樣沒打開,這時眼鏡男突然說:“樓裡那個老太太呢?”
眾人安靜了一瞬,對啊,別墅裡除了他們這些客人,還有一位主人在。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他們都在想,同伴不明身亡,與其懷疑自己人,那個“外人”才應該更懷疑吧。
李濛卻似乎沒想到這點,她說:“門應該就是那個奶奶鎖住的吧,晚上鎖門也很正常,我們誰去找她拿下鑰匙?”
不管是誰殺的人,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房間,到外面去報警才對。
章弛見半天沒人說話,她轉身往樓上走,“我去找她。”
“誒,”陳遇目條件反射地拉住她,章弛回頭,對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睛,片刻後也不見他說話,章弛甩開他手臂,“婆婆媽媽的,走開。”
陳遇目似乎反應過來,一個老太婆有什麽好怕的,他兩步跨上台階追上她,“我跟你一起去。”
剩余幾人在樓下,宋至還在研究門鎖,李濛抽抽搭搭地站在他旁邊,婷婷站在他倆之外,徐言才低頭找信號,眼鏡男四處環視這屋子,突然道:“一樓竟然沒窗戶。”
徐言才聞聲抬頭,其實他昨晚就發現了,他睡覺的屋子沒有窗戶,而外面的大客廳同樣沒窗戶,光照全靠電燈來維持。
這不太符合一般的建築規律。
何況,也就是說,他們根本看不見外面。
婷婷有些畏懼,她挪到李濛身邊,雙手攬住她胳膊,而李濛整個人都不自覺地貼向宋至,宋至低頭看了兩個女生一眼,下一秒,又移開視線。
眼鏡男終於是罵了一聲,放棄了巡視屋子,等樓上那兩人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還不見兩人下來,宋至那邊三人小群體坐在門口,他不耐煩道:“上樓叫個人怎麽這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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