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傅雁棲若無其事地把手機又放回了兜裡。
阮安看F沒回復,便也不再等待,心情大好地問傅雁棲:“剛剛誰給你發消息呢?”
傅雁棲差點嗆到, 反問道:“你剛剛給誰發消息呢?”
阮安剛想開口說給他的讀者,話到嘴邊刹住了車, 覺得還是不讓傅雁棲知道為好,於是兩人都極有默契地不再詢問。
此刻已接近傍晚, 兩人走在丹麥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傅雁棲雙手插在褲兜裡, 阮安把結婚證拿在胸前,誰都沒說話, 只是沿著童話版的街道向前走著。
一種詭異且莫名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
片刻後, 傅雁棲一手從褲兜拿出, 垂到身側,食指輕輕勾了阮安掌心一下,阮安沒反應,傅雁棲又試探著捏住他小指, 阮安咽了口唾沫, 依然目視前方。
然後, 傅雁棲的手向內滑動,慢慢握住了他整隻手掌。
十指相扣,掌心相貼,熱度傳遞到阮安手上,燒得他心裡也同樣灼熱。
他感受過傅雁棲的各種溫度,嘴唇的、身體的、大掌攥住他手腕的,但這似乎是他們第一次牽手。
光天化日之下,氣氛太過曖昧,阮安沒話找話問道:“明天才回去的話,今晚幹什麽?”
傅雁棲偏頭垂眼看他,“找個地方睡覺,好久沒睡你了。”
阮安聽見這句話,一股酥麻順著脊椎而上,當下腰就軟了,他心想還不如不講話,於是兩人又恢復沉默,任由傅雁棲拉著他往前走。
兩個大男人牽手走在這裡,也不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很快他們就走到了傅雁棲專門訂在不遠處的酒店。
刷卡上樓,阮安還以為傅雁棲會跟以前一樣門一關就撲上來,但這次並沒有,房間很大很漂亮,有連接陽台的露天浴缸,房間內有小美人魚雕像和噴泉,吧台上擺著讓人賞心悅目的美食和美酒。
窗外的天空已經變成因藍色,隱約可見天邊的繁星,傅雁棲給兩人倒上紅酒,剛升級為已婚的身份讓他整個人有些不真實,想時刻把阮安拴在身邊,每時每刻都想看見他,想在床上反覆確認這一事實。
阮安:“這是什麽,紅酒嗎?”
傅雁棲嗯了一聲:“太倉促,沒時間給你帶好酒,不過這瓶調情也夠了。”
阮安:“傅雁棲,你怎麽說話這麽色啊。”
傅雁棲牽著他的手不願意放開,拿到嘴邊親了親,“我又不只說話才色。”
阮安捧著酒杯喝了一口,飄飄欲仙般笑著說:“對,你整個人都挺色的。”跟我般配。
幾杯紅酒下肚,酒不醉人人自醉,阮安暈暈乎乎就被傅雁棲帶到床上。
噴泉在床邊的水池中閃爍著微光,小美人魚為愛變成泡沫,在童話與夢境交織的國度裡,他也可以勇敢一次。
阮安覺得身上很輕、很涼。
他自始至終以為結婚後才能做的事情,現在他終於結婚了,可以做了。
傅雁棲的力氣很大,介於溫柔和野蠻之間,很快阮安就被他弄得有些冒火,認為這人才該去他的寫文網站當頭牌。
點點星光像夜幕的裝飾品,透過玻璃斑駁地映在地磚上,空氣中有微風跟植物的味道,夾雜著海水的腥鹹。
室內一盞落地燈光線幽暗,映在暖色調的地毯上,顯得很溫馨。
傅雁棲的手指在興風作浪,“阮安,你有膜嗎?”
阮安無暇他顧,咬緊下唇道:“什麽膜?”
傅雁棲沒說話,觀察他反應。
阮安突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了,怒目而視。
“沒有的話,為什麽一直不讓我碰?”傅雁棲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有。”
阮安突然握住他的手臂,把人拽了下來,輕聲細語:“你想讓我給你生孩子嗎?”
傅雁棲眸光沉了沉,“你能生嗎?”
阮安耳朵尖紅得幾乎滴血,強忍著羞恥說道:“不試試怎麽知道?還有那個無菌蛋……”
傅雁棲猛地堵住他嘴:“不許再提無菌蛋!”
……
第二天不到七點,阮安就被傅雁棲拉起來趕飛機,阮安感覺自己才剛陷入夢鄉兩分鍾,身體就離開了溫暖的床褥,迷迷糊糊中臉和手都被濕毛巾擦過,隨後嘴裡被塞了一根牙刷,然後傅雁棲擺弄著他的胳膊腿幫他穿衣服。
傅雁棲不滿地給他穿襪子,“要是不想拍戲遲到就趕緊刷牙。”
阮安不高興:“飛機這麽早,你昨晚還弄到那麽晚,都怪你。”
傅雁棲一隻襪子穿好,給他穿另一隻,笑著說:“難道我白忍那麽辛苦?好不容易結婚了,不得睡回本嘛。”
阮安想到什麽,說:“不行,我還是先告訴我爸媽一聲,他們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帶你去見他們了。”
傅雁棲動作漸漸慢下來,抬頭看他,“你覺得他們不同意的概率大嗎?”
“不好說,我爸媽愛錢,但他們也愛面子,要是知道我搞同性戀,尤其還是被搞的那個,說不定會從溫州過來打斷我的腿。”
傅雁棲說:“那也不能阻止你搞同性戀。”
阮安笑了笑:“對,我就是要搞你。”
兩人坐上回國的飛機,被傅雁棲告知有獨立衛星可以打電話後,阮安忐忑地撥通了他媽的電話。
足足響到掛斷的前一秒,電話被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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