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揪著玩偶的耳朵偏頭問他,“你怎麽今天這麽好,以前不是嫌我的玩偶傻嗎。”
宋廷把衣服掛好,去他身邊坐下,捏了捏他的臉,笑著說:“我是讓你別忘了我這個男朋友,這半年在北京老老實實的,別沾花惹草,知道嗎?”
阮安想起傅雁棲,有些心虛。
不過傅雁棲現在知道他已經有男朋友了,應該不會再糾纏了吧。
阮安想到什麽,突然一凜,傅雁棲可是他的新老板,這樣下他面子,他不會給自己穿小鞋吧?
阮安有些焦慮。
宋廷扯了扯他臉蛋,“又發什麽呆呢,我的話你記住沒有?”
阮安敷衍地點頭,“記住了。”
宋廷滿意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玩手機。
阮安以前沒覺得宋廷是個很愛玩手機的人,可這次來北京他幾乎手機不離手,時不時就要拿出來看一眼,好像在等誰的消息一樣。
宋廷對此的回復是,這次請假,公司事情很多,請假也不得安生,偶爾要線上待命。
阮安不疑有他,覺得男人忙一點才好。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阮安要去書房“工作”,於是宋廷朝他拋了個飛吻,又捧著手機縮進了沙發裡。
阮安打開電腦,登錄作者後台,發現昨天打賞了200的榜一“F”居然已經聯系他了,就在三分鍾前。
他點進去看:
F:都有什麽姿勢?
F:我不懂,作者你能講講嗎?
阮安心想,他讀者中居然還有這麽純潔的,他有原則地問了一句,“你多大了?”
“19歲。”
成年了,但是還小,怪不得不知道,阮安拉出鍵盤欣然地給“F”講解。
“……這是觀音坐蓮,能整根吸入,這是老漢推車……這是海底撈月……”
阮安給這個不知性別的讀者上了一節生動的性教育課,電腦屏幕發出的藍色幽光映在他微微興奮的臉上,期待地等著那邊回復。
這邊。
傅雁棲看著聊天框,那大段不堪入目的文字,有些看呆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這些,問阮安只是想逗逗他,沒想到阮安不僅了解得這麽透徹,還生怕他聽不懂似的,遣詞造句生動非常,還有配圖——配圖還不是網上找的,那光線畫質一看就是自己親手畫了火柴人發過來的。
傅雁棲放下手機,端起手邊的冰酒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去,緩過來後他幾乎氣笑了,誰教他的?他那個男朋友?還教了多少?怎麽教的?
再拿起手機時,傅雁棲自虐般地問:“你是單身嗎?”
他想再確認一次,萬一白天阮安是騙他的,萬一來接他的那個男的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跟你聊天挺開心的,悄悄告訴你,我不是單身啦!”
傅雁棲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對面。
阮安見“F”問完自己是不是單身後,就半天沒回復,忍不住催促,“那你今天想指定什麽場景和姿勢?”
對面又過了一會兒才吭聲,“和誰?”
“和我們的主角,高冷總裁。”
“算了。”
阮安訝然,“F”昨天給自己打賞了二百塊錢,今天要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嗎?
他筆下的總裁高冷禁欲,氣質出群,一副金絲眼鏡架在鼻尖,更襯得人宛如高山雪蓮一般禁欲、不可褻瀆。
評論區每天都擠破腦袋為了能和總裁隔著次元睡一覺,這人居然這麽輕易就放棄了?
阮安試探地問:“那你想跟誰?”難道這人喜歡別的配角?他的配角都是總裁的炮灰攻們。
F:算了,不說了。
阮安嘖了一聲,覺得F有種他們老家村口分享八卦的大娘們的氣質,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
純愛殺手:說呀,你說呀。
F:不說。
純愛殺手:難道是辦公室主任?司機小張?不會是門衛王叔吧?
F:不。說。
阮安急得跺腳,他從小聽秘密就必須聽全套的,哪怕是他以前放牛的那個發小讓他猜早上牛吃了什麽,他也必須猜出來心裡才好受,不然晚上睡不著覺。
但是作為作者,他要保持適當的b格,只能打字:不說就算了。
阮安退出聊天界面,開始寫今天的更新。
兩小時後,更新寫完,阮安發上去之後又灌下一杯大麥茶,隨後照例點開收益頁面,發現F居然又給他打賞了二百!
阮安明白了,這人應該就是有錢,喜歡他的作品,單純想打賞而已。
可是F每天都打賞的話,那他和讀者間“榜一寫進更新”的約定不就不能實現了?
阮安想,明天再問F一次,如果他堅持不要的話,就只能把機會給榜二了。
隨後阮安不再糾結,關上電腦出去了。
客廳隻開了昏黃的壁燈,阮安走過去的時候,正看見宋廷對著手機笑。
那一瞬間的表情很難形容,宋廷神色放松,嘴角微微抬著,眼睛裡的光慵懶而專注,隱隱還有些心花怒放的意味。
不過只是一瞬間,阮安走過來的時候宋廷就立馬把手機放下了,朝他張開懷抱,笑著說:“忙完了,你們這工作怎麽天天加班?”
阮安看了一眼他放下的手機,“剛剛在聊天?”
宋廷順著他視線看了一眼,抱住他靠在沙發上,語氣抱怨,“是啊,公司一直催我回去,有個項目進展不太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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