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眼裡的水更多了,他還小,才剛來北京,還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是一顆潔白無瑕的蚌珠,而現在,他要被狠狠掰開,他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就要破了,他怎能不悲傷。
傅雁棲壓下來時,他含淚道:“我是第一次……”
雖然網聊時傅雁棲聽他說過,但現在,他使壞地捏住人雙頰,“第一次,騙我的吧?”
“真、真的大哥。”
傅雁棲捂住他嘴,咬牙道:“閉嘴,誰是你大哥。”
“大哥,”阮安再也忍不住哭出來,“你放了我吧大哥!”
傅雁棲:“……”
他幾乎是瞬間就軟了。
腦海中掠過無數電影,王寶強、馮小剛、黃渤、桃園結義、我的兄弟叫順溜兒、智取威虎山……
阮安還在崩潰地哭泣,“我知道我不該一時衝動答應你,對不起大哥,但是我真的不敢,這在我們老家是要結婚的大哥。”
阮安叫了半天,覺得自己身上的重量輕了些,睜開眼,他看見傅雁棲表情有些空白,趁機推開傅雁棲,連滾帶爬地到了床的另一邊,緊貼著牆,驚魂不定地看著他。
傅雁棲深深垂著頭,平靜了一會兒,慢慢坐在床上,看向阮安。
他再次道:“以後不許直播了。”
阮安感覺他說話很跳躍,但條件反射反駁:“不直播我幹什麽?”
“去接戲、拍綜藝,我會讓安夢給你安排。”
阮安說:“我不想靠走後門……”
傅雁棲涼涼道:“走後門,你的後門還安全得很。”
阮安一噎,縮了縮屁股,臉又紅了。
阮安其實也知道,傅雁棲不可能真放過他,他這種攻,向來手握強權說一不二,不允許別人悖逆他的想法,何況房子都送出去了,再拿回來豈不是打他的臉。
只是阮安覺得他需要一點時間,傅雁棲這種急吼吼的,他害怕。
過了片刻,傅雁棲開口,“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一個房子不夠?”
阮安急迫道:“不是。”
“我就是覺得,咱們什麽事都有商有量的,就挺好,我不願意做的事,你別強迫我,再給我點時間……”阮安絞著手指囊聲道。
傅雁棲一臉賢者表情注視虛無,半晌點了點頭。
接下來幾天,傅雁棲都沒有找他,阮安工作也忙得焦頭爛額。
雁珈把監控放出來後,這件事情的討論度居高不下,不僅是罵小甜吉澤和心疼阮安,還有很多人問那個被變聲了的前輩藝人是誰。
阮安對時軒色有些抱歉,畢竟當時只是一時順手幫了他,現在卻因為他陷入輿論,網上天天都有猜測,要扒出這人是誰,即便是善意的,阮安也並不覺得時軒色會喜歡這樣。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發酵三天后,時軒色主動轉發了雁珈監控視頻的微博,配文:
【那天化妝間的小插曲,沒想到會鬧這麽大,阮安很可愛,是前途無量的新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時軒色的粉絲都沒料到,紛紛開始做數據衝話題,把這件事又衝上一個新高度。
而在20層總經辦裡。
時軒色放松地靠在沙發上,露出一段潔白修長的脖頸,漫不經心道:“把人嚇到了吧,畢竟你們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驟然提出這種要求,哪個好人家的孩子都會害怕。”
傅雁棲在辦公桌後凝眉沉思,沒有反駁。
談話告一段落,時軒色說:“我發的微博你看到了嗎?我買了你一個人情,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他頓了頓,“你哥在哪兒?”
傅雁棲捏了捏眉心,“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時軒色清秀的臉上露出一個落寞的笑容,“你這麽說,不知道的以為我是什麽重要角色。”
傅雁棲說:“總之他在談生意,又不會在外面亂搞,也不會死在外面,最多一個月就回來了,擔心什麽?”
時軒色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傅雁棲說:“你過兩天就要進組那個綜藝了吧,照顧好阮安,等你回來,我會把傅雁捷給你扣住。”
雁珈作為亞太地區數一數二的傳媒公司,業務自然不是僅涵娛樂領域,事實上,雁珈是以媒體代理服務起家的,包括新聞采訪,新聞製作,多次和《衛報》、《泰晤士報》聯合發表新聞內容。
而傅雁棲的大哥,傅雁捷,是集團理事會的理事長,主要負責的就是新聞集團的發展,跟傅雁棲區別開來。
傅雁捷其人,自25歲從父輩手裡接過公司,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資本家、吸血鬼、工作狂,不苟言笑,不近女色,冷漠淡薄,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跟娛樂圈的時軒色搞到了一起。
甚至傅雁棲都是他們在一起很久之後才知道這件事。
只是,誰也不知道傅雁捷對這段感情到底持什麽態度,畢竟北京城傅家的長子,向來是不允許出錯和胡鬧的。
阮安此刻在辦公室裡,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消息,自從時軒色發了那條微博後,有網友扒出他要跟時軒色一起參加綜藝的消息,短時間內傳得紛紛揚揚,和真的一樣。
阮安情緒低落地想,他當然比任何人都希望這是真的,只是如果放在前兩天他答應傅雁棲時,還有幾分可信,但現在,阮安不敢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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